江羡皎脸色沉了下来。
心中暗自吐槽。
她就知道，这群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她没吭声，而是轻轻抬眼打量这两个女人的神色。
只见林翩月眼底乌青一片，即便她擦了粉也无法抹去那份疲倦。
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
宋微若好上一些，只是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昨天夜里吃瘪。
糟糕！
江羡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有可能，王妃和侧妃在昨天晚上同时受了委屈。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江羡皎将头垂得越发低，不看宋微若，只对林翩月道：“王妃娘娘，今日一早妾陪着枫哥儿用了早饭，这才来迟了些，还请娘娘恕罪。”
对于齐盛宴，她只字不提。
认错态度更是良好。
林翩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昨天夜里，王爷去了你那儿？”
江羡皎继续低头：“是，妾并不知情，王爷昨夜去看了枫哥儿。”
她简简单单就将争宠一事，换成了齐盛宴主动去看小儿子。
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王爷自己长了腿，整个后院都是他的，他想去哪就去哪。
谁又能拦得住。
林翩月摆摆手，没兴趣几次下去。
她知道宋微若想做什么，但懒得配合。
靠在椅背上，林翩月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昨天夜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她那么主动，却被王爷拒绝。
王爷还说她手段毒辣。
林翩月揉揉眉心，忽然记起上辈子，齐盛宴对她的冷淡。
或许，她一世不得宠的原因找到了。
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找到了根源，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管是为了给齐盛宴看到自己的决心，还是她懒得配合宋微若。
这一次，她都不会多管这个闲事。
“不必了，你也不曾来迟，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本妃理解。”
林翩月摆摆手，轻飘飘地将这事儿掀了过去。
江羡皎和宋微若都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王妃怎么回事？
改性子了？
“王妃姐姐……”
宋微若皱眉，还要继续，却被林翩月一句话堵了回去。
“行了，本妃听说昨夜你在园子里堵了王爷，却没成功，今日也不必这样阴阳怪气，回去休息吧，本妃乏了。”
说罢，她便扶着张嬷嬷的手，回了屋子。
宋微若涨红了脸，狠狠瞪了江羡皎一眼：“你给我走着瞧！”
江羡皎：“……”
哎？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没看懂呢？
从正院里出来，主仆两个都是一头雾水，小声议论：“你说，王妃是不是吃错药了？”
青儿无奈：“主儿，您也不怕被人听见，听来福说，昨夜王爷和王妃不欢而散，奴婢觉得……王妃是打算在王爷面前装一装贤良。”
“她不是一向如此，从前也没有变过，怎会突然……”
江羡皎越想越奇怪。
青儿也不清楚，主仆两个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来。
江羡皎索性懒得再想：“罢了，随便她怎样，她若能一直如此，府里就消停了。”
没看见只有一个宋微若，是掀不起什么风波的。
“可是主儿，奴婢觉得，咱们先前做的那事儿，侧妃一定会拿出来说的。”
青儿猜的不错。
江羡皎也有这个感觉，而且她直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刚宋微若就想说这件事。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江羡皎浑身一震，面色坚定起来，目光投向书房所在的方向。
“走，我们去找王爷。”
另一边，宋微若带着碧儿来到了齐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正在礼佛，还要些时间。
芳姑姑带着她坐下，又命人送了些糕点过来。
“侧妃尝尝，都是您自小就喜欢的口味。”
对待芳姑姑，宋微若还是很恭敬的，她轻轻一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姨母近来可好？”
芳姑姑叹口气：“老夫人为您的事儿操心，前些日子还和王爷吵了一架。”
这说的是南巡前。
宋微若不知此事，着实吃了一惊，慌忙起身：“姨母她……”
眼泪扑簌簌滑落。
“姨母她老人家若是为了若儿和表哥争执，若儿真是天大的罪过。”
她虽骄纵，但对齐老夫人还是真心敬爱的。
芳姑姑看着，眉眼柔和了几分，轻声指点：“奴婢斗胆再叫侧妃一声姑娘，您和王爷虽不算是一起长大，但怎么说也比王妃情分多一些。”
“咱们王爷是念旧的性子，您大可以另辟蹊径，叫王爷念起旧情，没必要盯着王妃。”
宋微若张张嘴，忽然明白了芳姑姑的用意。
芳姑姑是齐老夫人的嘴替，这也是她老人家的意思。
她想了想，微微颔首：“若儿明白了，姨母的良苦用心，若儿定不辜负。只是今日来，却着实有一事，是关于府上的江姨娘。”
她简单几句，将江羡皎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芳姑姑听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府上的姨娘随意让人拿着东西出去卖，让人发现了，于王府的名声可是大大不利的。
其实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人干过。
但都是偷偷的，没有被人发现。
如今宋微若把这事儿捅出来，那还牵扯到王妃治家不严上，事情就大了。
最关键的是……
芳姑姑略微思忖片刻，道：“江姨娘一向老实本分，可是哪里得罪了姑娘？”
宋微若冷哼：“姨母让我不要抓着王妃不放，我自然知晓，但没道理叫一个姨娘骑在我头上，她如今有儿子还有表哥的关照，假以时日，我如何还有活路？”
这话说得严重。
芳姑姑叹口气：“您先回去吧，此事奴婢会告诉老夫人的。”
于是，当天下午。
江羡皎就被叫去了齐老夫人那，与其一同去的，还有林翩月。
此刻，齐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静静地看着她：“江氏，随意变卖王府的东西，还不曾告知王妃，你可知错？”
江羡皎深吸一口气，跪下来磕头：“妾身知错，但请老夫人给妾一个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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