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看着雾蒙蒙,深不见底的悬崖,佟画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即使下面是深潭,恐怕一般女子掉下去也该去了半条命了。
只能保佑莫笛月命大了。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刮着,脸颊有些微凉,莫笛月感觉自己在空中落了许久,还是没有到底,在空中的身体完全不能自主,头也不能向下看一下,一直以着平躺的姿势往下落。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告诉你,你或许下一刻,随时,立刻,马上,就可能要迎接死神来临。
别提多糟糕了。
难道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居然会被一个迂腐的古人害死,还是粉身碎骨,不留全尸的那种?
身体的某个点触碰到了什么,耳旁的风声停止,莫笛月猛地紧闭上眼睛,呜呜,到了,自己就要被摔死了,呜呜。
看着羽睫猛颤的女子,来人有些无奈,无奈的轻叹,道:
“我不是阎王爷,你不用不敢看我……”
什么?莫笛月一惊,一睁开眼就见近在咫尺的是一张黄金面具,顿时被吓了一跳,想要往后退去。
繁夏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后退,面具下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别退了,再退你又要掉下去了。”
这时莫笛月才发现这人有点眼熟,可是却记不起来究竟是谁,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眼睛四处看着,嘴里却道:
“你是谁?”
她现在处在悬崖突出来的一块石壁上,大石上面很光滑,也很干燥,但位置不大,容下两个人还有一点点的多余。
再往下看,已经能从白雾朦胧中瞧见隐约的地面,要是自己再往下掉……再掉……
想想都觉得整个小心脏都颤抖了两下。
繁夏一听这话,十分的不爽,唉我说你个白痴,你怎么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呢?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师姐都能忘了。
没能等到人说话,莫笛月转头去看她,她一头的墨发用花枝绾住,身上穿了绵软的红绸,红绸上隐约有些暗金的花纹,在这般环境下莫笛月看不太清,她的面具把脸庞遮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露。
纯金打造啊……
把金子戴在脸上,真奢侈啊……
她不知不觉就伸手,想要把她脸上的黄金面具给扯下来。
繁夏被她脸上的财迷表情惊了惊,以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师妹到底去哪儿了?但她的反应还是很快,很快的撇过脸,抓住她只剩一只还要作怪的小手。
莫笛月讪讪的笑了下,尴尬的收回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这么失态的去扯人家面具。
“这儿离地面不远,我先带你下去。”
话音一落,莫笛月就被繁夏牵着手,一起带了下去。
吞下了口里的惊呼,凝神看着离地的距离。一红一白在白雾朦胧中像是两只蝴蝶,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美不胜收。
石壁与地面的距离并不远,只一会儿,两人就已经到了地面。
可能因为太高,峡谷太深,这山涧下面虽是空地,有着大片大片的面积,却还是雾气沉沉,看不清楚事物。
莫笛月脚一落地,小脑袋就开始四处转来转去,观察四处的环境。这脚下踩的是湿软的泥地,稍稍一用力脚就会不小心陷下去,泥地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许多都是有毒的,这里很危险。
身后是一片崖壁,再往前看,哪里是一大片的黑压压,莫笛月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大片大片的华盖树。心底一喜,高大的华盖树生长的土地一定不会是湿软的沼泽。
遂伸手拉过身边人的水袖,一边往前走一边道:
“这个地方很危险,暂时还没想到办法,我们先躲到树上去,那上面很安全的。”
莫笛月绷紧了身子,走的很慢,警惕的看着四周,算算她掉下来的时候现在最多也只是午时,太阳光最强的时候,这峡谷下面也是一片雾沉沉的模样,根本看不清十米以外的东西,可见离地面有多高。
繁夏看着她虎头虎脑警惕的样子,手还被她紧紧拉着,华丽面具下的红唇牵了牵,宠溺的笑出了声,这个小师妹,比当初可变了不少呢。
可莫笛月却被她一笑给激怒了,虽然你的声音是很好听,可是现在是笑的时候嘛?手一放,头一转,睁大了眼睛瞪着她,“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让繁夏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拍,虽然戴着面具,知道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她却还是别开了头,想了半晌,说了一句鸡同鸭讲的话,
“这里的空气,确实很好啊。”
什么?空气好?好你个大头鬼啊好!
不待她说话,繁夏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听一下。
莫笛月撅撅嘴,但还是听话的不再说话,安静的听起来。
她们马上就要到了树林,但那林子里却忽然传来一些悉悉索索不正常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的往这边靠近,渐渐地有一只进入了势力范围,两只······三只······四只······
那些东西大小有点像以前莫笛月见过的猎犬,但是比起猎犬还要小一点,嘴巴略尖,耳朵竖起,每一只都有一条蓬毛长尾,眸子在林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天哪!!!是豺!!!
这些数量至少在十头以上,莫笛月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世人总道豺狼,豺狼,殊不知这豺与狼实际上是两种生物,狼之凶猛已是人人闻名,一谈色变,却没人知道豺也丝毫不逊色与它,虽然豺的攻击力不如狼,但是他们比狼更加坚韧,配合的更好,森林之王老虎的克星便是豺,足以看出它们的凶残。
它们的嗅觉灵敏,定然是已经发现了这里有人i的气息,才会慢慢走过来的,看着它们龇牙咧嘴,双眼发着贪婪的的光芒,像是在琢磨这眼前这两个人到底那一块更加美味,这般模样,定然是饿的狠了。
莫笛月想哭的心都有了,简直是破屋偏逢连夜雨,她这么倒霉的掉下了悬崖,好不容易命大的被人救了,这回又得和豺搏斗!!!
若是平日里,武功没了,她还有毒药呢,可是,可是,这也太多了吧?!想到这里,不由得侧头去看繁夏,瞅了半晌,最后才发现,她一张面具是不会有表情的。
你能不能用轻功带我走,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三只豺已耐不住饥饿,立刻同时扑了上来,莫笛月袖子一挥,一把粉末挥洒而出,那豺在空中忽然到底,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而亡。
繁夏本想带她飞上华盖树的树干,见她居然还用毒,面具下的绣眉挑了挑,这小妮子武功没了,又来了一身的毒药,想到这儿,便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本欲抱起她的手。
豺最喜欢的就是前后左右一齐进攻,抓瞎猎物的眼睛,咬掉耳朵,鼻子,嘴唇之后再撕开肚子吃内脏,对付大型野兽时,就从最柔软的肛部开始下手。方才那莫笛月的一手,太过高深莫测,还属于低等动物的豺,那是看不明白的,因此也暂时吓住了这帮畜生。
它们的眼睛在雾色中滴溜溜的转着,十来只豺一起慢慢的将两人围了起来,想要进攻却又踌躇着。
时间一久,它们再原地开始不安的走动起来,眼睛不住的看向其中一头最高大的豺,莫笛月额头冷汗直流,几乎已经忘记了可以向身旁人求救的事情。这可是野兽啊,这可是自己第一次不是在动物园见到的野兽啊。
理智再也敌不过饥饿,其中一只比领头稍稍弱小一点的豺忽然发出几声怪嚎,数只豺一拥而上,朝着两人扑去。
莫笛月手中虽有毒粉,但无奈于速度并没有豺的速度快。
繁夏心思不在此,一直注意着身旁人的动静,有豺向她扑来她也只是躲开,并不伤其性命。
她忽然身形一顿,面具下勾起了唇,见了两面,这小女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罔顾了多年的情分,聪明如她,自然明白怎么让她再次认识,记住,并对自己刻骨铭心起来。
一手掐住一只豺的喉咙,指节只轻轻一动,那豺的脑袋直接于身体分离,血花四溅在她的身上。
有了她的帮忙,那豺的数量很快消失,一只只都躺在了血泊中。
莫笛月摸不着头脑,自己用毒,这些野兽怎么出这么多血,看看这里,豺差不多已经消灭光了,她正欲转头,却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再一刻,就听见豺的一声哀鸣,一个身子软软的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莫笛月反手扶住她,慢慢的转过身,不让她摔倒在地,待看到她背上的伤口后,心下顿时了解了,有些动容,她定是为了就她才被咬的,霎时间,忽然与她有了一种战友共患难的感觉。
她小心的扶住繁夏,看她还是一张黄金面具覆盖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晕了还是没晕,道:
“诶诶,诶,你晕了么?没晕能吭个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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