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抬起了头,子夫被刘彻的霸道和强烈搅得失了心神,只感觉有东西在咬噬着唇线,微一张口便立刻乘虚而入。混身的骨头好象酥了,子夫搂在颈项的手垂了下来,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瘫倒在张开的怀里头,脸色泛红,轻轻喘着气。“再敢这样说,我还罚你。”刘彻声音恶狠狠的,可是动作却温柔,将子夫完全包在自己的臂中,摩挲着她的头心。子夫脸庞倚在胸膛,听到“咚咚”的心跳,身周全是他的气息,怔怔的不想说话。
“以后不准再这样,”刘彻带着心疼,“天气凉了,你身子向来羸弱……”子夫没有答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搂住他。刘彻立刻感觉到,很配合的贴近往怀中蜷缩的身子,“我陪你去睡下,好不好?”揉捏着发凉的小手,刘彻抬起袖幅擦去她脸颊上的汗渍。
“嗯~~”子夫摇头,“我不睡,我要你陪着我。”“……怪我没跟你说,这样晚了?”刘彻呼出口气,“下午南方来的军报,说王恢那路军出了些状况,上百名士兵受不了南方的瘴疠之气,病了,稍稍延误了速度……”一边搓着子夫的手掌,刘彻一边道,“毕竟同上一次的期门军不同,难免有些身子弱的人混杂……刚才,又被母后叫去了福宁宫……”刘彻突然停了下来,抬眼去看子夫。
子夫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面容,没有反应似的。
“是不是因为我去阿娇那里,你生气了?”刘彻轻声问。“……啊?”子夫回过神来,稍稍直起了身子,看到刘彻认真地表情,这才想起先前李娃说的话,“你……去皇后那里了?”问的有些多余。
“嗯,”刘彻点头,带着尴尬和无奈,“阿娇这几天一直不舒服,胃口不好,人又总是乏力没神。母后以为是有了身子,一定让我去看看,把卢太医也喊了去……”“哦。”子夫只是点头,又靠上了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刘彻为子夫的平静而纳闷,却不急着问,只是慢慢说,“刚才,卢太医诊了脉,说阿娇这阵子恶心呕吐是由于外邪侵袭,情志失节,引起胃失和调、气逆而上所致。并非什么坐胎之兆……”子夫拨弄着手指,“那……皇后、太后都失望了?”她抬起头来,“你也失望么?”
“我……”刘彻哑然,看到她晶莹的目光,说不出话来。事实上,自己在听到卢太医说阿娇并非怀孕那一瞬间的轻松和失落,的确是无法解释清楚的。犹豫让子夫感到闷闷的,扯开嘴角强笑,“皇后不舒服……你该留在福宁宫陪陪她……”说着,伸手去撑着前面的几案站起来。可是一起身又天旋地转起来,脚跟一软,落下来,仍是刘彻的臂中。
“子夫,你怎么了?”刘彻大惊失色,抬手是她冰凉的面颊,红晕退去竟没有丝毫的血色,很是怕人,“脸色这样差,你也不舒服么?”一个“也”字让子夫“咯噔”一下,避开头去,努力趋开眼前闪冒的金星,“我没事。”
刘彻捉住了她,强令那失神的面孔对住自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这样奇怪。”眼里带着忧色,“是不舒服还是不开心?” 子夫不语,只是看着他,咬唇,突然又凑过头来,吻上嘴唇。刘彻这次拉住了她,非常认真,“子夫,告诉我,什么事?”他看得认真,问得认真,直戳入子夫心坎的那一处。
子夫见到刘彻双目中的诚恳,该不是假的,倾上前去搂住他,“阿彻,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想我么?”刘彻一愣,“你不在了?去哪里?”“不知道,也许走了,也许死了……”子夫说的淡然,可是心里头好像针扎一样,那梦境,是预兆、是历史、是宿命……该怎样逃?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有别的女人,你会忘了我,会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子夫趴在刘彻的肩头,说着,痛着,终于哭起来,“如果你不要我了,你忘记我了,我……该怎么办?阿彻……”气息急促,子夫紧紧抓着刘彻的肩,咬住他的衣裳,抽噎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种话?”刘彻被这突如其来的伤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怎么会不要你?怎么会忘了你?”将子夫扶正,拇指上来撇去不断滚落的眼泪,心口似被堵住了,“小傻瓜,怎么说这些?是不是刚才做的噩梦?”淡淡而笑,“不过是个梦,做什么当真?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不,不是梦。”子夫摇头,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你告诉我,你会想我么?会记得我么?”
刘彻收起了笑容,“第一,你不会走,哪里去都不行,只能在我身边;第二,你不会死,有我在,天天看着你,健健康康的一辈子;第三,我说过我会这样一直守着你,等你再给我生一大堆的儿女,再看我们的儿子登帝位、孙子作天子……”“……真的?”子夫怔怔的,辨不清这一切是真还是假。“真的,”刘彻坚定的点头,重新抹去满脸的泪痕,“不许再胡思乱想,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君无戏言。”刘彻重新抱她入怀,捏着她的小手,“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子夫喃喃重复着,身子又轻轻抖瑟了一下,不自觉朝刘彻的怀里偎去。刘彻抱紧了她,“怎么?还冷么?”子夫只是摇摇头,抹了抹眼睛。“子夫,你最近总是这般畏寒,”刘彻道,“身子若当真不舒服,就该请太医来看看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可是身子若不好,也不是办法。”刘彻温言温语,“自从你到大汉来,接连吃了不少的苦,身子一向虚亏,皇姐也总说我疏忽了你。”他轻轻抬起子夫的脸,“这样好不好,明日我让卢太医来给你诊一下脉,看看有些什么补气益血的方子可以让你调理养息的……”
“我没病。”子夫说的很小声,皱起了眉。“也没说你有病呀,”刘彻和颜悦色地,“只是让太医来看一下,毕竟你的身子对我大汉朝也挺重要的。”边说,边蕴着笑意,一只手轻轻往下抚在了小腹处,“我可等着你的那份大礼呢!”
“我……”子夫脸红了,扑闪着眼睛欲躲开,刘彻却又毫不客气地攫住双唇,吻到红晕连连,身软如泥方罢休。“答应我,让太医来看看,好不好?”他又问。子夫瘫软在身,点头,“好。”“这才乖!”刘彻满意,轻啄一下,然后将人横抱了起来,“很晚了,我陪你去睡。”边走边说,“放心,不会再做噩梦的,一闭眼就可以到天亮……明天呢,我就要给王恢复旨,那南越啊,没想到也这样让人头疼……”
“那……让太医下午来吧。”子夫想到了自己的承诺,“我答应了李娃,一早带她去坐秋千。”
宣室里,窦婴、田蚡、程不识、李广、卫青已肃然静立,等待着刘彻的到来。书案后面挂着大幅的南方疆域舆图,卫青不断的抬眼看那图上红墨所圈的地方,若有所思。
“皇上驾到。”小唐的声音很是清亮,令得一排人纷纷抬起了头。“臣叩见陛下。”随着衣袂声的渐近,众人让出道来,下跪迎接。“行了,都平身吧。”刘彻入来,挥了挥衣袖,径自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坐下,都坐下说。”刘彻指了指两旁准备好的坐席,“众卿应该知道朕召你们来所为何事……”他拿起了案上的一封册子,“这是王恢从军中送回的,上百名士卒被瘴疠袭倒,大军延误了数日……”
“陛下,”田蚡首先抱拳而起,“瘴疠实乃难医之祸,士兵染了瘴气,臣以为,还是谨慎为上。”刘彻挑起眉头,“谨慎?丞相所谓谨慎,乃指何物?”“……自然是让大军暂时停进,” 田蚡道,“否则越往南去,染瘴的越多,不到闽越我汉军就损失良多,岂非让那骆郢笑掉大牙?”
“瘴气算个屁!”李广不服了,洪声而奏,“陛下,臣以为那区区瘴气不过是吓趴下了一些身虚体弱的东西,我汉军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停滞不前,那才真是笑掉人大牙!” 田蚡听到李广矛头直指自己,一时噎住,连翻白眼。
刘彻也被李广说的神经一松,别过脸去,深怕笑了出来。只是突然说不出的一下,感觉心头重重一跳,略有不适袭来。轻轻咳了一下,转回脸来,额头的筋络又是一下,刘彻忍不住伸手去扶。
“……臣以为还是要速战速决,”李广仍在慷慨陈词,“打骆郢个措手不及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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