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生心头一跳,笑着打马虎眼:“呵呵,皇叔说什么呢?怎么会呢?我就是不清楚情况,也不确定……”
“你可以问。”
“额……”
“可你没问,打算当做不知,本王问你时你还意图敷衍过去,你可知发现有人谋害本王,知情不报亦是罪过?凭此,本王就能治你一个同谋之罪?”
谢安生:“???”
讲不讲道理了???
谢安生气结,忍不住把他的话还给他,给他一个天道好轮回。
“皇叔您这就不讲道理了,如您所言,你我的交易只是你保我活命,我给你治腿解毒,不包括其他不是么?那我有什么义务提醒你这个事儿?您可别得寸进尺啊。”
定王冷笑:“本王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跟本王相提并论?”
阿这……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没话说了。
不讲武德的狗东西,死瘸子,诅咒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他冷冷道:“只此一次,日后再敢包藏祸心知情不报,本王绝不饶你。”
她看出来了,他估计是因为枯息草的事儿心里有气,逮着机会撒她身上了。
谢安生真想骂人啊,可她怂。
随着,他又漠声道:“任息,带她下去。”
“是。”
“那这个……”谢安生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放下,滚。”
谢安生不经大脑的,立刻就想把东西拿去塞他手里,却被他冷眸一扫,汗毛都要飞起来了。
谢安生这才意识到不对,“对不起对不起,一时着急脑子搭错线,犯糊涂了。”
然后后退两步,左看看右看看后,把东西随手丢在地上,跟着任息走了。
定王在原地,一瞬不动的盯着地上的狼藉,尤其是那块木头,目光幽暗,久久不动。
让他断子绝孙么?
他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满足?
呵。
。
谢安生被任息带去了定王府的一处名叫千机堂的阁楼,这里就是定王口中所说的药阁,里面药物毒物和中医行医的用具很齐全。
她大致看了一下,又吩咐了任息准备一些这里没有的东西,之后才被送回献王府。
正是寅时中(凌晨四点)左右,献王府一片寂静,没人知道她出去过近两个时辰。
她困得要死,躺下就睡。
然而天刚亮时,房门就被粗鲁的拍响了。
谢安生猛地睁眼。
她刚睁眼,人还懵着,就听见伴随着拍门声的嗓音:“王妃,你该起来了,开门!”
谢安生没理,拉过被子又打算睡。
但是拍门声和叫喊声不绝于耳。
她心里骂娘,甩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往外走,在门快被撞开的时候开了门。
外面为首的事一个管事婆子,后面带着两个婢女,她的近身侍女云琴被挤在一边一脸卑微。
谢安生窝火道:“一大早的吵什么吵?你们要死啊?”
婆子绷着脸,毫无敬意道:“王妃这是什么话?奴婢不过是按照规矩叫你起来,今日是你为献王殿下守孝抄经的第一日,可不能迟了。”
守孝抄经?
婆子见她茫然,冷笑:“王妃不会是忘了昨日宫里来人传的话了吧?贵妃娘娘有令,你要每日辰时中(早上八点)到酉时中(晚上六点)都在献王殿下灵位前守孝抄经,抄不完不许用膳睡觉。”
谢安生:“??!”
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那不是虐待么?!
没人性啊没人性。
有一个小女孩,她轻轻地碎了。
不管她的反应,婆子丢下一句话:“王妃赶紧梳妆洗漱,用了早膳就开始吧。”
然后带人走了。
谢安生的侍女云琴走过来,一改卑微姿态,“大姑娘,奴婢给你洗漱梳妆吧。”
一如之前那些天,对她没有半点尊重。
这是她的陪嫁侍女,但是不是她的人,是谢家主母,也就是她继母婚前安排的人,盯着她控制她的。
说起来,她这些天一心忙着想活命和逃走的事情,有件事竟然没想起来。
原主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叫相宜,是她乳母的女儿,跟她一起长大,在湖阳表叔家里寄养时,二人相依为命亲如姐妹。
谢家就是以相宜累逼迫,原主才不得不替嫁给献王,如今相宜还在谢家呢。
受人之恩得报答,她既然在这具身体活下来,原主就算她的恩人,其他便罢,可得保住相宜,要逃走也得一起逃走才行。
但是逃走一事得从长计议,谢家也不会轻易把人还给她,她得好好想想。
“嘶……”
头皮传来刺痛,拉回了谢安生的思绪。
她皱眉低斥:“你轻点。”
云琴不冷不热道:“奴婢已经很轻了,是大姑娘你娇气,还不好好配合,还搁这挑剔呢。”
谢安生脸色一沉。
这云琴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是她被庆贵妃命令守孝抄经,云琴觉得她没了出路,就肆无忌惮了。
别人攥着她小命,她忍也就算了,凭什么要忍一个刁奴?
谢安生一个转身,抓住云琴正捏着梳子给她梳发的右手。
“大姑娘,你干……啊——”
谢安生将她的手掌反扣,痛得云琴惨叫,眼泪都出来了,赶忙挣扎,可她刚要挣扎,右手手腕更痛。
谢安生冷冷道:“轮得到你来作践我?忍你这么多日,你当我就没脾气了?”
说完,她一个巧劲,直接将云琴的手骨拧错位了。
“啊——”的一声惨叫,比刚才的更大。
接着,云琴一整个被她摔在地上了。
云琴颤着左手捧右手,痛得眼泪直流面目狰狞。
她愤恨怨毒的抬头盯着谢安生,吸着气咬牙道:“大姑娘,我可是夫人的人,你这样……这样对我,就不怕相宜没命么?”
谢安生不以为意:“你有本事传消息回去再说,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我到底是谢家女,谢家会不会为了你要相宜的命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想拿你的命跟我赌谢家会不会杀相宜么?”
云琴苍白的脸色僵住。
谢安生上前一步蹲下,云琴微微后退,忍着痛警惕她,俨然刚才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谢安生嗤了一声,一把抓过那只腕骨错位的手,又是一个巧劲,‘咯’的一声,骨头回位了。
“嘶啊——”
云琴痛呼之后抽回手,才发现自己刚才被折断的右手手腕能灵活转动了。
她正心惊,就听谢安生声音凛然的警告她:“这是个教训,以后再不懂规矩对我不敬,我拧断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脖子,记住了么?”
云琴还有不服。
谢安生冷眸盯紧她:“聋了还是哑了?”
云琴有些被她唬到了,羞愤的咬着唇,不情不愿道:“……记……记住了。”
她还是不服,但是谢安生不在乎,效果到了就好,她本就心烦,实在没心思理会身边这等破事儿。
她起身坐回去,“滚出去,换个会做事的进来。”
云琴狠狠剜了她一眼,愤然起身,出去了。
很快进来一个也是谢家陪嫁过来的婢女,叫云环,还算懂规矩,好生给谢安生梳妆更衣。
寡妇得有寡妇的样子,所以花枝招展是不可能的,就简单挽起头发,别了支银簪戴了朵小白花,一身素白衣裙,素面朝天的。
谢丞相年轻时是探花郎,长得自然不错,原主的生母也是京城出名的美人,原主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这张脸这具身体,堪称尤物。
想要俏一身孝,这话真没错,这般装扮,效果可不比隆重打扮差,反而更淡雅脱俗不落凡尘。
云环一副惊艳模样,吹捧着谢安生道:“大姑娘生得这么好,这样打扮也是极为好看的,若是献王殿下还活着,必定专宠大姑娘,可惜他不在了,您这般姿容绝世却要一辈子守寡,也太可惜了。”
谢安生皱眉眯眼,转头看向云环。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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