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指挥官阁下，这也需要询问我的想法吗？”
琉斯笑着仰头，喉结随着说话的语气一上一下的，声音富有磁性。
他那被毛巾与凌乱碎发包裹的脸颊上，是刚洗完澡后未来的及散去的红晕。
嘴唇鲜艳如血，仿佛是轻咬一口就能汲取内部鲜美汁液的桃子。
我缓缓凑近，亲了上去。
“第一次当指挥官，自然是比不上你的。”
我俩互相开着玩笑，温热的呼吸落在彼此脸上，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玩笑归玩笑，琉斯思索后认真道：“异族在故意放水，降低我们的警惕性。”
“对。”我俯身又亲了他一口，英雄所见略同。
琉斯又道：“他们想诱导我们追击。”
“没错！”就在我还想亲第三下时，他终于没忍住，把我推开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琉斯眉头微蹙，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咬牙切齿道：“好好说事，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我更无辜了：“我动的嘴。”
“那也不行！”
话虽如此，谈完事情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
睡了大约两小时，也或许只有一小时，我便被通讯吵醒，打开一看，是巴托尔发来的视频，内容果不其然又是那群异族来攻击了。
连着一整天，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每次出动不同的人与舰队，火力时大时小，一打就跑，虽没能对我方造成多大的物理伤害，但着实扰的人心烦。
不过，他们越这样，就越能说明一点。
他们等不下去了。
就是想要故意激怒我们，好进入他们布下的陷阱。
我回复：「让大家轮流休息，其他照旧，不要擅自追击。有其他异常情况再跟我讲。」
「是，阁下。」
回复完后，我再度躺下，琉斯的手突然搭了上来。
我以为他醒了，转头看去，就见他仍在睡梦中。
我回抱过去，轻轻拍着他背，低声道：“睡吧。”
然而，我却是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好门。
来到指挥室后，第一时间联系并巴托尔战况。
画面那头，巴托尔站在驾驶台前，将侦查到的信息拍给我看：「阁下，跟之前的差不多，只有少部分人。」
说完，他有些欲言又止，我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巴托尔道：「阁下，您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您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指挥官。」
我摇头，如实道：“睡不着。所以来看看战况。”
巴托尔神色纠结，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您为了帝国安危如此鞠躬尽瘁，我等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啊不是？
我就是单纯睡不着而已……
看着巴托尔神色异常坚定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这么说，寒了他的心。
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听我指挥，然后赢下这场战争吧。”
巴托尔心中满怀信念，“是，阁下！”
三小时后，琉斯醒了，又加入剿灭异族的大军之中。
数小时后，当他带着杀伐之气归来时，浑身上下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散发着十分冷冽的气息。
这时候的他，不让我碰。
就连走过我时，都会特意绕行一两步的距离。
不过洗完澡，他又变回我熟悉的那个琉斯。
我意识到，这是琉斯在刻意让我区分战场上跟平时的他。
的确，是人都有不为他人所熟知的一面，但这对我来讲，没有必要。
我从后边抱着他，一边在他耳边亲一边问：“知道咱俩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吗？”
他声线颤抖着嗯了一声，拉长些许尾调。
“你所有样子，我都喜欢。”
“更何况，你不是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吗？”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带着些许疑惑，不知道我究竟要说什么。
我半撑起身子，看着他，替他撇去遮住眼睛的头发，“又有些长了，要不我给你剪剪？”
他艰难地咽着口水，喉结滚动，这才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我只是不想那些异族身上的血，溅在你身上。”
我觉得他有点可爱，飞快亲了他一口：“你回来的时候，那些血都干了。”
我抱他抱的更紧道：“更何况，我也不是那种会介意这种事的人啊。你说对吗，琉斯？”
“嗯……对……”
“那头发我给你剪剪？”
“好。”
我立刻坐起身，兴奋地拿出剪刀，等琉斯坐好后，正当我准备下手时，却突然不知从何开始了。
从上面开始还是从下面开始？
万一剪成狗啃的不就糟糕了？
话说回来，琉斯的头发一直以来是谁剪的？
“我自己剪的。”
听到琉斯的回答，我才发觉自己不小心把心声说出去了。
我心中不免感慨：“你好厉害，我都不会给我自己剪头发。”
琉斯一声轻笑：“剪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再者，你不是要帮我剪头发吗？试试。”他抬头看着我，眼中透出些许期待。
我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就冲这期待的小眼神，今天我说什么都得给他剪的漂漂亮亮的！
其实下手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犹豫不决，好半天才开始。
中间修修剪剪，翻来覆去到处打量，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
“难受不？难受的话就去洗个澡吧。”
我担心地问，剪头发地时候没拿布盖住脖子，许多毛茬子都钻进衣服里了，看着就难受。
琉斯摸着身上有些扎痒的地方，轻轻皱眉：“确实有点不舒服，那我再去洗一次吧。”
趁这时间，我把地上的碎发收拾干净。
别问为什么没有机器人，卧室这么隐私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让机器人进来。
人不在的话，它才会进来打扫。
守护隐私，人人有责。
等琉斯出来，吹干头发后，我仔细瞅了瞅，觉得剪的还算可以。
现在的琉斯看上去利落了不少，少了些许少年气，多了几分青年的硬朗气概。可能是头发太短，把眉毛全露出来的缘故。
我不免有些忐忑地问：“还可以吗？”
琉斯在镜子中打量几眼，点头道：“我还没剪过这么短的头发，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闻言，我这才松了口气。
他觉得可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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