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会乱想的……不过,好奇问一句,每天都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每天都做运动的话,不累吗?”林浚磊身体上是在跟傅萸烟道歉,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嘴上却说着容易招人打的话来,他的试探性问法无疑是能够刺痛傅萸烟的内心的,也是能够触动到傅萸烟敏感的神经的。
傅萸烟听到林浚磊又问了更加气人的话之后,她就忍不住伸手去扇林浚磊,让他彻底闭上嘴,让他没有力气继续乱说话。也许是吃了上一次的亏,这一次林浚磊看到傅萸烟有了一点想要打自己的苗头,就立马提高了警惕,用手挡住了傅萸烟即将打在他脸上的手,谁知他还是失算了,他挡得了傅萸烟的一只手,挡不了傅萸烟的另一只手,就在极其短的时间内,他又遭到了傅萸烟的再次扇脸,这回,林浚磊还是没能抵挡得了傅萸烟对他的惩罚。他还没反应过来,傅萸烟就紧接着将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并以非常快的速度将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能够吸取教训,不敢再惹傅萸烟。被傅萸烟连扇了几个巴掌的林浚磊感到有些懵,他站在原地,好像也不能站稳一般,因为傅萸烟的巴掌扇得非常狠,傅萸烟下手真的非常重,林浚磊似乎明白了傅萸烟为什么会被她的朋友们做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了,他们之所以不会担心傅萸烟大概是因为傅萸烟本来也是个厉害的人,她的武力值看上去也不弱,要是真的和组织里的人打起架来似乎也有一定的胜算。
“林浚磊,你要是再乱说话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你从这个窗口扔下去?我再警告你一遍,我没有,你别听那个小孩乱说话,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看到了我带别的男人回来,就以为我是跟别人有染,其实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傅萸烟的语气非常严厉,似乎在跟林浚磊澄清她是清白的。
“那是怎样的呢?”林浚磊知道傅萸烟此刻非常生气,知道她是认真的,而且从她的话里,林浚磊听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所以他就顺势问下去,想着通过快问快答的方式让傅萸烟说出她的秘密。
“那是……反正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像今天我带你回来一样,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两个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只是我带你来我家里的时候是晚上,而且又只有你我两个人,又刚好被对面那个小屁孩看到了而已,他就这样对我产生误会了,实际上我带回来的每个人都是过来我这里坐一阵就走了,根本就没有了下文,是那个小屁孩自己想多了,事实根本就跟他说的不一样。”傅萸烟解释道。
“真的吗?可是那个小孩还说让你不要太大声……不是指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吗?”林浚磊还是对傅萸烟产生了非常大的误会,他以为傅萸烟还有在背地里藏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的脑子能不能想些正常人能想的东西?!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既然来我家里做客的人坐一阵子就走了,他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发出声响呢?尤其是你那肮脏的思想里的声响,更加是不存在的。他说的我有可能会被其他邻居投诉的声音,我猜应该是我在晚上看恐怖电影时发出的尖叫声吧,有时候看的太入迷了,就连自己叫得大声都不知道,然后附近的邻居又在睡觉,所以就投诉我呗。整件事就是这样简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所以,我请你收起你那些不好的想法,不要再用猥琐的眼光和狭窄的想法来评判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也不是随便见到男人就上的女人,我也是有尊严的!”傅萸烟说道,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她知道林浚磊如此误会自己的清白,越想越是觉得委屈,所以越说就越是觉得委屈和难过,而且语气中仿佛也有了想要哭的意味。
林浚磊看到了傅萸烟哭泣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觉得自己应该是玩笑开大了,触碰到了傅萸烟的尊严和清白,他的心里感到非常的抱歉,为自己后知后觉的知错而感到抱歉,为自己对傅萸烟的冒犯而感到抱歉,尤其是看到了傅萸烟被气得快要哭了的时候,他就更加没辙了,更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平时林浚磊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看到女人在他面前落泪,尤其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他最是招架不住的。如今傅萸烟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模样瞬间就软化了他的心,他很快就被傅萸烟的哭泣而弄得不知所措,他走到傅萸烟的身边想要安慰她,想跟她道歉,为自己的无礼和冒犯而道歉,希望可以得到傅萸烟的原谅,希望她能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将他那些不好的话放在心上,也希望傅萸烟能够不再伤心,不再哭泣。不过理论是这样子的,真正实施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风景,当林浚磊真正来到傅萸烟的身边,想要抱抱她,让她不再哭泣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觉得别扭的,无论怎么动都是很奇怪的,尽管他脑海中已经初步形成了如何安慰和劝傅萸烟不要哭的计划和场景,但是事实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和顺利。看来想要惹恼和弄哭一个女人是很简单的,但是要安慰她和让她停止哭泣是很困难的,林浚磊从未试过安慰过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难题,当难题真正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才发现原来实际和理论的区别。
“对不起啦,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想你的,我也不应该跟你开玩笑的,你都跟我澄清了好几遍了,我还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在我的身上,你想骂我也好,打我也罢,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吧,只有你不再生气、不再哭泣就好了,求求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就尽管拿我出气吧,我绝对不会还手的,求求你了,别再哭了好吗?”林浚磊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来对傅萸烟说,希望她不再哭泣,也不再生自己的气,希望她能够变回平常的那个她。
林浚磊费尽口舌想要说好话安慰傅萸烟,但是他依旧没能让傅萸烟停止哭泣,相反,傅萸烟似乎还越哭越凶了,她的眼泪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一般,一直往下掉,掉的眼泪让林浚磊看得心疼,他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想上前去拥抱傅萸烟,让她能够好受一点。谁知,傅萸烟看到林浚磊抱住自己之后,就立马转变了眼神,转变了态度,并且一把扶着林浚磊的手,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并迅速爬在了林浚磊的身上,用脚压在林浚磊的脚上,让他不能动弹;然后将林浚磊的右手和左手全都转到了身后,傅萸烟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林浚磊的两只手捆绑在一起,并用力抓住了两只手,虽然林浚磊的手被反着抓着,但是他的力气很大,他还是能够挣脱出傅萸烟的控制的,他的手很快就从傅萸烟那里挣脱出来。傅萸烟看到林浚磊挣脱了自己的控制,就立马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不过傅萸烟的力气并不足以按住林浚磊,他很快就甩开了傅萸烟的手,并很快就反客为主,原本还是被傅萸烟反着按在沙发的,很快就一个转身,起来之后就将傅萸烟反过来按在沙发上,不让她有任何的动弹。
这一次,林浚磊就不再是被控制的那一方了,他成了控制的一方,他将傅萸烟按倒在沙发上之后,就学着傅萸烟刚才的方法,将她的双手和双脚都用自己的肢体按住,不让她乱动。此时的傅萸烟不再留泪了,尽管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但是她想要哭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了,根本就没有了当初的委屈和难过。林浚磊按住了傅萸烟的手脚,傅萸烟就算是在挣脱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挣脱,在动了好几下之后就逐渐没有动静了,似乎也顺从和投降了,屈服在林浚磊的控制之下。林浚磊感觉到傅萸烟不再动之后,心里已经软了下来了,他看到傅萸烟原来早已恢复成以前的正常模样,而且是她从未在公司里面展示出来的模样,她的眼神很坚定,坚定中带有凶狠、毒辣,还有几分倔强,她的眼神如同她的内心一样,为某一件事而笃定心志,为某一件事而固执,此刻的傅萸烟还是有情感的,只是这种情感是隐忍的,具有强烈爆发性的,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种,就能将这股具有强爆发性的情感全都迸发出来。林浚磊从小在组织里面长大,他见过不同种类的恶人,他们的眼神再凶狠、再毒辣,那种感觉也跟傅萸烟表现出来的样子不一样,其他人是为了吓唬人而吓唬人,而傅萸烟的眼神则是包含了很多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她的眼神里是有故事的,有着一股让人想要读懂她内心的冲动,这也是林浚磊说过的觉得傅萸烟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傅萸烟看着林浚磊,她的嘴唇紧闭,脸色变得如同石蜡一样灰白,她感觉自己的性命已经由不得自己决定了,全都是在林浚磊的手上,她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只剩下没有可以爆发余地的心情和欲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浚磊看着傅萸烟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他感觉看到了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看到了自己为了自由、为了活着、为了理想而与组织的人闹翻的情景,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也是年少气盛,以为有了足够的胆量能和组织里的人对抗,所以就不管任何后果,直接从组织里面出走,还给自己的父亲林敬留下了一大堆糟糕事,直到后来父亲因为处理自己的事情而遭受到迫害甚至失去了性命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为了逞一时之快是多么的愚蠢。他的年少轻狂让他失去了多少珍贵的东西,在看到傅萸烟的时候,他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父亲当时被迫害时那股绝望的眼神和无助的心情,那种性命完全被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他终于能够体会到父亲当时遇害的艰苦和绝望,也能够体会到当时自己的倔强和坚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是多么的可悲和幼稚。在傅萸烟这里,林浚磊似乎同时能感受到自己年少时候的轻狂性格和父亲遇难时的无助可悲,他瞬时就对傅萸烟产生了奇怪的感情。
原来林浚磊不是普通的人,他之所以会说自己跟组织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是因为他从一生下来就是组织内部的人,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组织的头目林敬的儿子,而不是像傅萸烟那样是组织外派的援助,傅萸烟既然会帮组织的人做事,那么林浚磊作为组织头目的儿子,就更不能逃脱为组织内部干事的责任了。他甚至得做得更多、更好,而且做得不好的时候还得和其他人一样接受惩罚,只不过他所受到的惩罚不会危及性命而已。林浚磊从一出生就成了组织内部的人员,这是因为血缘联系和出身的缘故,他无法对自己的命运和身份进行选择,哪怕他和组织内部的人闹得不愉快并且逃了出来,他的身上依然带有“组织头目的儿子”这一烙印,他无法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和获得平常的生活。因为他从生下来便是林敬的儿子,他自小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因为母亲不在身边,他和父亲相处的时间非常多,所以父亲所做的事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加上经常跟着父亲出入组织内部,他会经常跟里面的叔父还有恶人打交道,因此对组织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十分了解和熟悉,每个人有着什么样的性格特点,有着什么样的生活习性,他都熟记于心,在相处和谈话的时候对症下药,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智有眼见。林浚磊能在组织内部中如鱼得水、顺利平安长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谨言慎行和顺应人心,不得罪任何人,他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但是身为组织内部的人,林浚磊不可避免地接触到组织内部的机密信息和资料,不可避免地看到很多本不该自己看到或者知道的事,不可避免地知道了组织内部生存的环境和潜在的规矩,所以他也因此知道了自己从小认识的人究竟有多么狠心,他们对待他人的态度是有多么冷漠,惩罚做错事的人所使用的手段是有多么毒辣。林浚磊在很小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个因为背叛组织的人而被活生生折磨死的场景,他亲眼看着他从好好的一个人到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就连站都无法站得稳,还要继续接受更加重的毒打,毒打他的人看到他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停手,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继续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打,丝毫没有对那个人的可怜和同情,连站在一旁的林浚磊都为他感到怜悯了,那个打人的人都没有要停手的迹象。林浚磊很想帮助那个被打的人,即便是被告知这个人背叛了组织、做了对不起组织的事,他也很想去帮助他。那个时候的林浚磊还有一丝丝的人性和良心,他觉得那个人之所以会背叛组织都是有原因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林浚磊认为既然是背叛了组织,那就直接将他赶出组织就好了,罪不至死啊,为什么要将他打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呢?难道组织的人都不知道这么做其实是违法犯罪的吗?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这个可怜的人呢?直到后来,这个可怜的人身体实在受不住了,他的眼睛自从闭上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了,他也再没有好好站起来的一刻,这个时候林浚磊才意识到,这个人已经被打死了,他是被组织里的恶人所打死的,是被组织内部的规矩和条条框框所害死的。
尽管他在别人口中是个叛徒,但是他的下场和遭遇未免太悲惨了些,如果是以失去性命为代价,那么林浚磊宁愿从一开始就劝他不要加入组织里来,不要跟组织的人有任何的联系,不要为组织的人做任何事情,至少这样他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可是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林浚磊当时年纪尚小,不知道组织内部的水有多深,不知道里面的规矩和条框有多么地难遵守和坚持,不知道一旦犯了错会面临这么严重的惩罚,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所以当林浚磊亲眼看见那个人被组织内部的人活生生打死之后,他就对组织产生了敬畏和恐惧之情,他感到很痛苦,很绝望,他那天明明有机会救那个人的,但是碍于身份尴尬和能力不足,他没能救下那个人,没能保住一条鲜活的生命。那天的场景成了他人生中最黑暗、最深刻的场景,并深深刻入他的骨子里和脑海中,让他时刻记得背叛了组织和做了对不起组织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和代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林浚磊就不敢在组织里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不敢违反组织里面的规定,也不敢跟权威和重要人物有所争执。到了他长大了一些之后,组织的人看他资质还不错,就让他开始执行一些任务,当然了,这些任务都是林浚磊所不齿的,也是他内心非常不愿意去做但又不得不做的,每次他想反抗或者拒绝的时候,他就回想起当天看到的情景,那个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留下终身心理阴影的场景,他猜测自己会像那个人一样,接受同样的毒打,然后被折磨至死,他害怕自己的下场会比那个人更加惨烈、更加可怕,所以他每次即使是再不愿意,他也忍下来了,不跟组织的人唱反调,并尽量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听话乖巧,好换得自己安稳地活着的机会。
只是不满的情绪和心不甘情不愿的想法积累太多,终有一天会如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并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和伤害,林浚磊也许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隐忍了这么久的糟糕情绪会在有一天爆发出来,而且爆发之后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和无法挽回的损失。因为一直憋在心里的不愉快和对组织内部制度和行事手段的不满,林浚磊不管父亲林敬的劝说,一意孤行,势要与组织划清界限,不再帮组织的人做事,不再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组织,离开父亲的身边,并出去过自己的生活,从此和组织再无关系。他厌倦了每天都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厌倦了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恐惧,他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人拿捏在手的感觉,不喜欢自己的命运不由得自己做主的感觉,所以他帮组织做了最大的、最困难的一单任务,这大概是他所能为组织做的最后一单任务了,当时的他和现在的傅萸烟一样天真,以为做完了这单复杂又困难的任务就有资格和组织的人谈条件,能以此作为获得自由的条件,以为自己做完了最后的任务就可以永远地脱离组织,不再跟组织内部的人有任何的牵连。事实上,他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不管他做了多少事情,组织的人都无法跟他完全脱离关系的,只要他的父亲林敬一天还在头目的位置上坐着,他就一天都是组织头目的儿子,一天都是组织内部的人,他身上永远都带着组织的印记,哪怕他后来什么都不做了,人们还是会将他当做那个经常干坏事的组织内部的人,更别说他之前就已经帮组织的人做了这么多违背内心的坏事了。所以当林浚磊帮组织做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自由和自主,组织内部的人还是对他有所挽留,甚至他的父亲林敬都亲自出面留下他,不让他离开。组织的人大概是想软硬兼施来让林浚磊留下来,并继续为组织效力。林浚磊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骗了,因为他的能力暂时没有强大到让组织的人惧怕他,他人微言轻,他所可以拿来交换自由的筹码还不足以支持他离开。林浚磊感到非常气愤,他感觉到自己的人身自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限制,所以他就反抗。然而就在他反抗的时候,组织内部的人对他采取了强硬的措施,在他生活的地方随时监视他,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什么有损组织利益的事情,即便是和他的父亲林敬在一起,大家对他的防范之心依然不减,一旦他有什么不好举动的迹象,他们就立刻对他采取强硬的措施。这种感觉让林浚磊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露在阳光之下的裸体狂,不但没有了原先就渴望的自由,就连正常活动和隐私秘密都不复存在了,全都被人看到了。林浚磊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既然组织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疑心,那么自己再在这里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他就直接将自己要离开组织的事摊到桌面上讲,明确地跟自己的父亲和组织里的其他叔父说清楚,自己不想再待下去了,也不想再做不好的事情了,他要离家出走,和组织脱离关系。
跟所有重要人物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林浚磊觉得身心舒畅,他从未这么大胆勇敢地公开反抗过组织的要求和说法,他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显得有些任性,但是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坚信自己的离开都是有道理的,他不管组织的人最终同不同意,他都坚定了决心,决定一定要离开组织,不再受组织的摆控和布置。
最后的结果似乎没有如林浚磊内心所料,组织的人果然不愿意放过他,也不愿他离开这里,但是碍于头目林敬的面子,他们没有明面上说出来,而是暗戳戳地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让林浚磊知道其实组织内部并不同意他的要求。林浚磊知道那些叔父和父亲的态度,知道他们并不想让自己离开,但是他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并不管父亲对自己最后的劝说,直接就带上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坐上了那趟去往远方的车,以表达自己要彻底离开组织的决心。
然而意外就是在这种时候发生了,就在林浚磊坐上车准备离开时,林敬追了出来,试图挽留自己的儿子,劝他能够留下来,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儿子对自己有很多的不满和怨恨,但是为了组织大局着想,他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儿子,委屈自己和林浚磊的父子关系,做好自己作为头目的本分。因为妻子早就离开了自己,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也会离自己而去,他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组织头目的地位和身份他不想放下,儿子林浚磊他也不想放弃。为了能够让儿子回心转意,他特地追了出来,劝说儿子别走,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走远,一去不回头。在林敬心灰意冷想要回去的时候,他遭到迎面开来的货车的撞击,他瞬间就被撞飞了,身体都被撞得满是伤痕,伤口处不停地流出血来,样子十分可怕。而且就在林敬被撞飞了之后,货车上的人跳下来,用铁棍不停地往林敬身上打去,似乎撞了他还不够,还得在他的伤口上补多几下,让他感到更痛苦一些,让他死得更彻底一些。林敬在被车撞了之后,他的身体确实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但是他还没完全死去,他的真正死因是那些从车上出来的人对他的击打,而且这些人对他的击打没有留余力,仿佛每一下都打在了他的命脉和痛点上,让他的死亡速度加快。就这样,林敬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被车撞了,还被上面的人毒打了一顿,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打他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他们很有可能是来找自己寻仇的,也有可能是收了某人的钱财和利益,特地来要自己的命。不过对林敬来说,自己常年在江湖上飘,被人报复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惹了不少的仇家,也知道他的仇人对他有多么恨,所以这一次如果真的是来寻仇的话,他也认了。只是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儿子说最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儿子见最后一面,还没在组织中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突然,他甚至还没得及反应,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结束了。
林浚磊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好像在发生着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他转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倒在血泊当中,他的身体变得冰冷,浑身都不能动弹,随时都会断气死去。林浚磊看到后非常震惊,就连忙下车去看自己的父亲,他抱起自己的父亲,大声地呼唤着他,但是并没用,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回应他了,再也不会听到他说话了。林浚磊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而让父亲永远地离开自己,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留下来,如果委屈自己能够换得父亲的活着,他宁愿一辈子留在组织里面,帮组织的人办事。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的父亲已经在他面前断气了,他没有重来一遍的机会了。林浚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不敢相信父亲已经死去,他四处张望着,发现有一辆货车正在逃跑中,林浚磊怀疑就是这辆货车撞了父亲,害得父亲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记住了那辆货车的车牌号,并打算有一天找到这辆车,找车里的人报仇。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父亲伤得这么严重,他得赶紧送父亲去医院治疗才行,所以他抱起自己的父亲去往最近的医院。林浚磊将车开得很快,他害怕自己的父亲会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机会。很快,他就将自己的父亲带到了医院里,医院的医护人员迅速将林敬带进去治疗,并进行了手术,手术进行了很久,林浚磊也在外面等待了很久,他在手术室外为父亲祈祷,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林浚磊没有等到父亲康复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父亲去世的噩耗,他永远地失去了父亲。
父亲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组织内部,众人愕然,他们当中的人开始有了躁动的想法和举动,由于没有了头目在组织中坐镇,他们变得群龙无首,做事开始变得散漫,不守规矩,经常和其他人闹矛盾,组织内部也变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害怕会更加大的变动。好在组织内部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叔父出面稳定了局面,让大家安心留下来,并好好做事。这个叔父在组织里面待了很多年了,而且和林敬一起出生入死,可以说是组织中非常重要的人物。这个叔父叫彭渊,人们因为他在位的时间较长,而且也有着非常高的声望,所以就尊称他为彭爷,彭爷看上去亲善和蔼,跟一般的慈善老人家一样,实际上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擅长以柔制刚,没有跟他真正相处过的人是不知道他的真正为人的。正是彭爷的高超手段和刚柔并济的做法,组织内部的人对非常信服他,都非常尊敬他,很多时候彭爷一开口说的话,大家都愿意听他的话,并按照他说的去做。这一次发生了这么大的意外,林敬的突发身亡实在是蹊跷和突然了,大家都乱成了一锅粥,所以当彭爷出面之后,大家才对组织有了信心,并不再自乱阵脚了。
自从父亲死了之后,林浚磊就整天浑浑噩噩,终日醺酒度日,每天都靠着酒精来麻醉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和难过,他变得不思进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是自己害得父亲被车撞、被人打死,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任性和一意孤行,他的父亲就不会死去,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很想亲口跟父亲说声“对不起”,但是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了。至于父亲临走前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他再也没办法听到了。就是这样,林浚磊独自在家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多天,终于决定了要振作起来,再多的伤心已经没有用了,他要为找到害死父亲的人而振作起来,因为他记得当天有一辆大型的货车在撞伤父亲之后就逃跑了,他当时就猜测那是害死父亲的真凶,因为那辆货车出现的时间和父亲死亡的时间真是太巧合了,那个时候因为太过伤心了,没有好好注意到那辆货车,现在想想,这辆货车真的非常可疑。为了查清楚真相,林浚磊不再回去组织里面了,都说人走茶凉,没有人会真正在意父亲的死因是什么,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林浚磊一起找到真相并帮父亲报仇,所以林浚磊决定,一个人寻找真相,一个人去帮自己的父亲报仇,去还父亲一个公道。林浚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离开了组织,开始断绝了和组织内部人员的联系,他为了维持生计和过好自己的生活,他找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每天都能够出入写字楼里,干些合法的安全的工作,并利用自己的劳动来获得相应的报酬,同时,他也在查找自己父亲被人害死的真相,他觉得这绝不仅仅是意外这么简单,他要为父亲的死而找出真相。但是凭林浚磊一己之力,想要找到父亲死亡的真相一点都不容易,常人到了这一步基本上是很难坚持下去的了,可是林浚磊没有放弃,他一边过着艰难的日子,一边艰辛地帮父亲找到真相,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他也仍在坚持着。
当林浚磊在傅萸烟的家里,遭受到傅萸烟的偷袭和击打时,他能够迅速地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将傅萸烟反过来按倒在沙发上,使她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不管傅萸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也不管傅萸烟到底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此刻的林浚磊是将她的性命和自由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有了可以处置傅萸烟的权利,他要她活便活,要她死便死,所有的掌控权都在林浚磊的手上。不过林浚磊看到傅萸烟的样子,却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且熟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让他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天父亲发生意外的那天,他曾经不好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跟着傅萸烟那倔强又坚定的表情和模样回来了,他好像能够想象到了当日父亲的绝望和痛苦之感,好像感受到了自己当初一意孤行、不顾任何后果的冲动和任性。这个傅萸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跟曾经的自己如此相像,她难道跟自己遭遇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吗?还是说她以前经历过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林浚磊心里想着,自从认识傅萸烟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林浚磊对她的兴趣和吸引力绝不仅仅是外在的美貌吸引那么简单,原来一切的相互吸引都是因为惺惺相惜和相似的经历,都是因为心有灵犀和不约而同遭受过的痛苦和难处,在林浚磊反过来爬在傅萸烟的身上时,时间仿佛也跟着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之中,他们四目相视,眼里传递的情感和信息仿佛都在不言中,彼此不说话也能瞬间看懂对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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