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知道二毛元神大伤,虚弱非常,没想到他能说话,更没想到他竟然会骂自己,短暂的错愕过后本想出言询问缘由,不曾想二毛在骂完自己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次二毛昏迷的时间比较长,待其再次苏醒,天已经亮了,他虽然虚弱依旧,却不再似之前那般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睡在一旁的黄七,依然是他昨夜看到的那张大花脸。
二毛此时嘴里多有苦涩,很是口渴,但他不敢吭声儿,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此时能否开口说话,万一自己表述不清,黄七再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必然对自己又是一番折腾。
此时他的头脑已经恢复了清醒,亦知道自己此时的疲弱乏力乃是自己强行作法所致,所谓的强行作法并不是自己此时无力施展遁地法术而勉强为之,而是自己的灵气修为不够,施展遁地法术时未能精准的把控瞬移距离,法术起效之后直接将他和黄七瞬移到了他最为熟悉的玄云宗,此番作法不管是瞬移的距离还是瞬移的人数,都远远超过了自己灵气修为所能承受的限度,这就导致自己在灵气彻底耗尽之后,又损伤了不少本命真元。
就在二毛回忆细节,整理思绪之际,黄七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即便睡着了也能察觉到二毛苏醒之后呼吸的细微变化。
眼见二毛正在看着自己,黄七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翻身坐起,“呀,你醒啦。”
“嗯。”二毛不但能开口,还能轻轻点头。
“感觉怎么样,好点儿没有?”黄七关切询问。
二毛调整呼吸,低声说道,“喝水。”
听得二毛言语,黄七急忙起身下地,不多时,端着水瓢上了床,笨手笨脚的就是一通猛灌。
喝过水,二毛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原本就没有受伤,只是太过虚弱,而今体力和精神已经有所恢复,便不再似先前那般难受。
唯恐自己睡着之后黄七再往自己嘴里塞那地元丹,二毛便强打精神,艰难开口,“地元丹不能口服。”
“你说什么?”黄七疑惑皱眉。
“地元丹是赑屃内丹,不是法宝,不能口服。”短短一句话,二毛说的无比艰难,待得说完,额头已经见汗。
“你怎么知道?”黄七追问。
不等二毛接话,黄七便急切说道,“算了,算了,你现在太过虚弱,还是别说话了。”
二毛缓缓点头,重新闭眼。
“哎,你别急着睡,你先说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黄七问道。
二毛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自脑海里快速思虑,他并不担心九州盟和朝廷的人会找过来,因为对方并不知道是他和黄七抢走了地元丹,而今自己和黄七已经顺利回返玄云宗,谁也不会想到此事与他们有关。
见二毛迟迟不说话,黄七只当他难以启齿,“你是不是想撒尿?”
二毛摇了摇头。
“想屙屎?”黄七又猜。
二毛无奈叹气,“不想。”
“哦,那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黄七追问。
想到自昨夜到现在,毛驴一直在叫,二毛便低声说道,“喂喂驴。”
黄七闻言大感意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驴?”
二毛急促喘息,没有接话。
“好吧,你躺着吧,我去给你喂驴。”黄七撑臂下地。
睡和晕是两码事,二毛先前只是晕,并不是睡,他此时异常虚弱,待黄七离开之后,精神一松,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中午时分,黄七不在屋里,二毛尝试移动,不曾想竟然能够勉强下地,随即便扶着墙壁,蹒跚着走到屋外,倚墙坐下。
睡觉和晒太阳都可以恢复精神,补充灵气,二毛此时浑身冰凉,阳光照在身上令他感觉很是舒服。
三月一直在附近徘徊,见他出现在门口,便摇晃着尾巴跑了过来,趴在他的身边,眯着眼睛陪他一起晒太阳。
眼下已经彻底安全了,二毛也不急着尽快恢复灵气,便不曾吐纳练气,只是安静的晒着太阳。
此时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侥幸抢到了地元丹自然令他多有激动,但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后怕和庆幸,只因自己和黄七抢到地元丹实属侥幸,自己和黄七做了老猴子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在鹬蚌相争之时做了一回渔翁。
有了地元丹,自己接下来练气一定会事半功倍,这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巨大且深远的影响,眼下朝廷和九州盟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局势瞬息万变,自己早一天晋身紫气修为,就能早一天参与其中,哪怕自己不会全程参与,到了关键时刻也可以自暗中干预和左右。
除了地元丹,更令他欣喜的是自己可以顺利画符作法,在此之前他只是推敲演练,从未付诸实战,昨晚在危急关头施展遁地法术带着黄七逃出生天,说明自己参悟和推衍的法术是正确的,威力也是巨大的,既然遁地法术能够顺利起效,其他法术自然也可以,而今自己缺乏的只是对法术的进一步熟悉以及对作法细节和尺度的拿捏和把控。
坐下没多久,黄七便回来了,“呀,你怎么跑出来了?”
二毛闻声睁眼,只见黄七拎着食盒自东面走了过来。
黄七快步来到二毛近前,打开食盒,自里面取出一碗米粥,“你看我对你多好,还给你做了饭。”
二毛皱眉打量着那碗米粥,令他皱眉的不是米粥糊了,而是米粥里还放着两个没剥壳儿的鸡蛋。
“快吃吧。”黄七将米粥送到二毛面前。
“你洗了没有啊?”二毛低声问道。
“当然洗了,洗了好几遍。”黄七说道。
“我问的是鸡蛋洗了没有?”二毛追问。
“哦,洗了,洗了。”黄七连连点头。
二毛无奈叹气,这家伙一迟疑就说明她没洗,黄七压根儿就不会做饭,她做饭纯属照猫画虎,沐猴而冠。
二毛没接那碗米粥,“我不饿,先放那儿吧。”
二毛不吃,黄七亦不勉强,随手将饭碗放到一旁,转而自怀中取出了那枚地元丹,“你怎么知道地元丹不能吃?”
二毛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也有了一些力气,便意简言赅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与黄七知道。
听得二毛讲述,黄七大惊失色,多有后怕,“天哪,你怎么不早说?我昨晚差点儿没害死你。”
“我哪有说话的机会呀?”二毛说道。
“幸亏你遇到了那个猴精,不然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地元丹究竟有什么用,”黄七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去江陵了?”
“你走后没多久,裴一帆来过,他提到过七月十五会有灵物自荆州出现,他说的情况与你说的大致相符,你临走时自我屋里拿走了一袋钱,还说多则七天,少则五日才能回来,我由此推断出你可能去了江陵,担心你的安危,我便连夜赶了过去。”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令二毛有些乏力气短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黄七多有得意。
二毛瞅了黄七一眼,“以后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很容易给我惹祸招灾。”
黄七歪头撇嘴,不以为然。
等了片刻,待二毛呼吸趋于平稳,黄七再度开口,“真没想到你自创的法术这么厉害,只是几张纸就能将咱俩自荆州直接送回来。”
二毛摇了摇头,“这些法术并不是我自创的,梁州阴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而且遁地术也是玄云宗原本就有的法术,我只不过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而已。”
“就算是改进,那也了不得呀,还有你作法时喊的那几句咒语,我竟然能听懂。”黄七说道。
“其实我念的不是咒语,”二毛摇头说道,“确切的说应该算是真言。”
“咒语和真言有什么区别?”黄七不解。
二毛想了想,出言说道,“当下的咒语,连作法者本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们与天地灵气产生感应和共鸣的一种手段。真言也有这种作用,只不过真言作法者本人是听得懂的,念诵的时候既是对外感应灵气,也是对内发声助力…...”
“本来你的气就不够喘,还非要啰嗦,你就不能说简单点儿?”黄七打断了二毛的话。
“简单说来就是真言比咒语更短,起效更快,威力更大。”二毛说道。
“这么说我就懂了。”黄七点头。
二毛拿过黄七手里的地元丹打量端详,此时地元丹已经不再发光,这东西比鸡蛋要小一些,正圆,通体是深紫色的。
“此物确有护身效果,昨晚有人招引天雷攻击你,如果没有地元丹庇护,你肯定不止被炸的灰头土脸这么简单。”二毛将地元丹递向黄七,“好生收着,切莫遗失了。”
“你给我干嘛?”黄七皱眉。
“东西是你抢回来的,理应归你所有…...”
不等二毛说完,黄七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省省吧,跟我你还瞎客气,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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