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出身皇室的人怎么可能是墨人珠,再说谁都知道墨人珠是一个男人,众捕快们放了心,松了口气,又有人疑问道:“既然珠子在大人手里,那墨人珠在哪里,跑了吗?这个人又是谁?”当然这些都是心理的疑问,没人敢说出来。
那个女人是被王爷打伤的,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拿下伤人者李易晨。
“大夫来了没有。”唐多慈打断这短暂的平静。
“唐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府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着唐多慈。
“这......这都是误会,等当事人醒来的时候会跟诸位交待清楚,现下请大人找一个丫鬟过来,将王妃抬进屋子歇息。”唐多慈指着昏迷的灵珠道。
“这个人是王妃?”众人都很惊讶,看着李易晨,见他没有辩驳,嗡嗡声立刻响了起来,“就是,王妃怎么可能是帮凶!”正议论着,两名侍女飞奔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灵珠,吓得跟紧跪下,“王爷,奴婢该死,王妃只说想自己安静一会儿,没想到奴婢在进屋时王妃便没了身影,奴婢们一路寻过来。”
李易晨一直盯着受伤的乌衣女子,没有搭理那两名侍女,还是唐多慈吩咐,“你们的王妃没事,是中了迷香,过一阵子便会醒来,你们将她扶走吧。”
两名侍女得到指示,扶着灵珠走了。
李易晨一直盯着乌衣女子的胸前,“你已经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乌衣女子的头靠在唐多慈的怀中,依旧是薄纱蒙面,只露出秋水般的眼睛,只现在那眼神失去了神采。
“从西域昆图王府偷走墨人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乌衣女子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没说一个字都很吃力,伤口像被撕裂的痛楚,远胜于被伤着那一日,可是,他这样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焦急和愧疚,还有一丝担忧和悔恨,她清晰的看到了。
于是,她的嘴角,轻轻露出了一丝笑容。
“喂,你们的恩怨能不能以后再说,王爷你身上有没有能够续命的丹药之类的,大户人家不都有那玩意。有就赶快给她用上,这流这么多的血可怎么行。”唐多慈相信古老人的智慧,虽然她是一个现代人,但是谁能知道古老的中医中隐藏的秘密。
她记得曾经记得看过一个节目,几千年的古墓中挖掘出一个千年女尸,几千年了都没腐烂,现代的技术都解释不了的问题,因此唐多慈多么希望李易晨能够掏出一粒逍遥丸,乌衣女子吃了之后,立刻止住血,变得活蹦乱跳了。
可惜李易晨叫她失望了,他摇摇头,皱着眉,在乌衣女子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乌衣女子的血立刻流的缓慢了,“大夫怎么还没有来。”他怒了。
“你们......先去就李大人吧,她并不是墨人珠,珠子是她从墨人珠手里夺过来的......”这次是乌衣女子改了口,众人更加确定李大人的清白了。“我方才是看错了,墨人珠朝那个方向去了。”
“多谢姑娘......姑娘与王爷的......”府尹没有说下去,显然是不想管了,他带着捕快朝乌衣女子指出的方向追了过去,其实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充满血腥味和淤泥味道的地方呆下去了。
“看来李大人的人员真是不错......”乌衣女子躺在唐多慈的怀中,看到众人走了,她艰难的拿下面巾,露出一张较好的面容。正是楚楚可怜的含烟姑娘。
唐多慈不禁仰天长啸,有钱人家的小孩不知道怎么玩了吗,真是越刺激越带劲啊!躺在地上的两名女子,但是不同的是一个是奄奄一息的人,另一个只是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你不要说话了。”李易晨的嗓音紧绷,蹲下来,封住她胸前的大穴,“不要再说话了。”
“没有用了。”含烟姑娘摇摇头,手底下虚弱的呼吸再也没有人能比李易晨更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次,她在行动中中了毒,并不是太厉害的毒素,却因为拖延了时间而变得棘手,他守在她身边两天两夜,便是听到她这样虚弱的呼吸,等到她睁开眼睛,他叱问她为什么不早说,她微微笑:“要是那时候说了,你就会为我而放弃宝物了,我不想你遗憾。”
她其实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他从未真正了解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咬着牙,“这次又是为什么?!我想收手,这是我的自由,你想干什么!?先用长思来逼我,又用灵珠来逼我,现在你又准备怎么样,想要死在我面前?”
“注意情绪,注意情绪!”唐多慈不合时宜的提醒当事人不要太激动。“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呢?”
“若是你就放任她死在你面前,那么你将永远都会是墨人珠,再也逃不开这个身份......可是,若是你宁愿暴漏墨人珠的身份也要救她,那么只有我死了。”含烟的声音轻柔极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他的面颊。生平第一次,可以如此亲密地接近他,一起共度的时光里,每一次都以为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因而迟迟没有伸出想要触碰他的手,但是以后......没有以后了,她笑的温柔,“我死了,你才能真正做回李易晨,墨人珠才能永远消失。”
“你......”李易晨呼吸几乎不顺,“你傻吗?难道我需要你来成全我?你忘记我的能力和手段吗?你这个傻孩子。”
“若是不死,我恐怕不肯成全你,”含烟轻声道,血液的流逝带走了她打量的力气,她说话越来越慢,每吐一个字,神思便一阵晕荡,“我会像个冤魂那样缠着你,缠着你们,因为,我不知道离开你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易辰,我只有死了,我才会放过你啊......”
“只有死,才是我最哈偶的出路啊......”
“你胡说写什么!”忍无可忍的唐多慈终于怒了,“你现在只是内脏受到冲击,很快会好的,不是能死人的病,只要能止住血就好了。”
“含烟,没有哪种爱情,需要你放弃尊严作践自己,要你去受罪吃苦。爱情或许会让你不知所措,会让你嫉妒生气,会让你伤心流泪。但它最终是温暖的,能给你愉悦,能给你安全感。如果不是这样,那要么爱错人,要么用错方法。你很好啊,真的很好,他不爱你,会有人来爱你,再不济,你也会自己爱自己,没人谁是离了谁活不了的。你听话,坚持下去好不好,大夫马上就要来了。”唐多慈不停的说。
“唐姑娘说的没错,我不需要你死,也不需要你来成全,你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李易晨咆哮。
在他咆哮的当口,大夫匆匆赶来了,他先给李易晨请罪,“老朽来迟了,请王爷恕罪!”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救人,”李易晨大吼,“救不活她,你再来请罪!”
老大夫颤颤巍巍的搭上含烟的脉搏,“这位姑娘内腹受到重创,加上失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
“少废话,你说能不能治!”李易晨道。
“老夫努力试试。不过这位姑娘现在给挪个位置,在这里不方便医治。”老大夫道。
“你先帮我照看这里,”李易晨对唐多慈道:“我抱她回房。”
唐多慈点头,看着地上的李长思,“你去吧,这里有我。”之后,李长思整整昏迷了三天,这是后话。
唐多慈守在原地,等待着有人帮助她把昏迷的李大人抬进安全的厢房。带领一群捕快去追墨人珠的府尹回来了,瞧见只有唐多慈等在原地,他松了一口气,平日一直笑眯眯的李易晨黑脸的时候还挺可怕。
“唐姑娘,王爷去了哪里?”府尹道。
“带那位姑娘去疗伤了。”唐多慈道。
府尹环网四下,小声问道:“不知那位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会跟王爷起冲突,还是在王爷大喜的日子。”
唐多慈神秘一笑,“唉唉,这是一个争风吃醋的鬼神,大人一听名字便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位姑娘正是鼎鼎大名的吴知府的千金吴含烟。”
“啊!”府尹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也对,我早该想到的,福州城最受欢迎的男子就是王爷了,含烟姑娘的大名我也是听过的,只是这......”言下之意是玩的太大了吧,追男人都追出人命了。
“具体情节就是当事人才知晓了,我等外人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另外王爷若是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管住嘴巴吧,府尹大人。
“是。本官明白,多谢姑娘提醒,绝不外传,另外本官的那帮手下们也不会乱说此事。”府尹大人道。
唐多慈满意的微笑,“现在把李大人抬进厢房可好,地上可凉呢。”
府尹大人连忙点头,“是,本官已经准备好了。”正说着两个人抬着一个木板过来,虽然李长思没有架子,时常和下属们打成一片,但毕竟男女有别,木板抬过来之后,唐多慈将李长思扶上去,跟着一起回了厢房,心里想着,安顿好这里,还要去看看含烟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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