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阳还是第一次听云启蓉这样叫自己，晃了一下神，说道：“我出去看一下，等我回来再说。”
华芊茵点点头，将穆凌霜的衣服拢了拢，扶着她去了内室。
开门出来，云启蓉站在院门口，楚林阳赶紧跑过去，问道：“你叫我，什么事？”
“你在里面做什么呢？”云启蓉一脸严肃，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询问。
楚林阳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回道：“我没做什么啊，怎么了？”
云启蓉皱了下眉，放弃了问问题，直接抓过他的左手，撸起袖子，隐约看到几条青色的细丝脉络爬在手臂上。
云启蓉的手指沿着那些若隐若现的细丝划了过去，这举动让楚林阳有些受不了，身体有些不争气。
“你，你怎么了？”
云启蓉松开手，目光灼灼地问道：“说实话，刚才干了什么？”
“我……凌霜在我房里。”
云启蓉瞪他一眼，气道：“忍不住了？”
“什么啊！我就那么没出息吗！”楚林阳都气笑了，“我只是想到以前看见她身上有个‘龙’字，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和龙九非的龙有关系，所以叫她过来问问，可她不知道自己背上有字，我就用探查术试试喽。”
云启蓉松了口气：“你那探查术还不够火候，乱用的话小心自己的性命！带我去看看她，她不记得也没关系，真是龙家，我能看得出来。”
这可太好了！
楚林阳拉着她往屋里走，云启蓉也没跟他计较。
来到内室，穆凌霜看到云启蓉有些胆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云启蓉没在意这些，拉开衣服看了一眼，就只看了一眼，便说：“这是龙家印记刻画术的一种，是用元炁力刻画上去的。”
“对她有什么影响？能不能清除掉？”楚林阳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确切答案后还是免不了担心。
云启蓉摇了摇头：“只能转移。”
“转移？”
“转移到别人身上，这样就不会对凌霜有影响了。”云启蓉又拉开衣服，用手摸了摸，“有十几年了……这元炁力就是龙九非本人的。可凤一山遇见袁纯瑛带着女儿来灵界山的时候，龙九非出事很多年了，他除了睁眼闭眼呼吸，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怎么还能使用印记刻画术呢？”
楚林阳顺着她的疑惑想了一会儿，啥也没想出来，便说道：“先别管那个了，这玩意儿到底会对凌霜有什么影响？”
云启蓉面露难色：“我也说不清楚，但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陆凌辰！”云启蓉报出名字，没等楚林阳做出反应，就解释说，“陆家有三百多套功法皆不外传，虽然陆凌辰也就学了一半，但这些功法是灵界山各大小门派功法基础的演变，也就是说灵界山各门派家族的功法，陆家都了如指掌。”
楚林阳的嘴巴早就张成了圆，当他听完全部，吞了下口水，卑微地说：“三百多套功法……也就学了一半？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问啊，我们等你的消息。”
云启蓉啥也没说，起身就走……
等房门重新关上后，华芊茵拍了楚林阳一下，责怪道：“怎么说话呢，你又有恃无恐了！”
“没事，我要总是小心翼翼的，那不是时刻提醒她过去的不愉快嘛。”楚林阳佯装镇定，接着拍拍穆凌霜的手臂说，“先把衣服穿好吧。”
华芊茵稍稍搭了把手，穆凌霜很快就把衣服重新穿好了。
“我去找下我师父，你陪会儿她。”
楚林阳还未做反应，华芊茵已经走出去了，就听着房门开了又关，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了，一时间空气又静止了……
“你会下围棋吗？”楚林阳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穆凌霜点点头：“小时候跟我家丹房一位培植药材的老伯学的。”
“那好，下棋我在行。”楚林阳兴致大涨，从柜子里翻出棋盘棋子，招呼穆凌霜过来。
一提下棋就来精神的楚林阳，就算下上一天一夜也不累，只要棋逢对手就行。
正好他俩也没什么话题好聊，下棋算是志趣相投了，既缓解尴尬，还可以过渡时间等华芊茵回来。
云启蓉将穆凌霜的事讲述了一遍，夫妻俩正研究着龙九非和他那三个侄子，华芊茵就到了。
进门来先见了礼，陆凌辰让她坐过来，顺便调笑道：“你是不是把房间让出去了？”
华芊茵的脸上拂过一丝尴尬，低眸言道：“凌霜也是可怜人，摊上那样各怀心思的父母，又是为了缓解楚角两家的关系被迫为妾，林阳对她总是视而不见，一直没给名分，可她总归要留在楚家，现在又是她最难的时候。”
“把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就算是妾也免不了心酸。”云启蓉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华芊茵掩藏的内心不适，“我听说你很维护凌霜，是觉得她可怜，还是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她了？”
华芊茵稍稍蹙眉，似在思考。
一开始她是排斥，一来是家教不许，二来是生气安排此事的原因，明明是男人的错，却要女人去补救。
把两个人的麻烦事变成四个人的……
结果，原本事件的当事人都没事了，可他们四个人还别扭着，这办的什么事啊！
华芊茵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都是暂时的，凌霜很快就有师父了，到时候她的靠山就会多出一个人来，即便这个人在某些事上不能全权做主，但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和她自己所承受的压力。”陆凌辰开导着。
“别为此事烦恼，今天的麻烦事说不定在未来某一天变成惊喜。”云启蓉笑笑，“楚林阳本来就是天选之子，好的一定会留下，不好的肯定会离开。”
华芊茵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是让她不要纠结凌霜的存在吧……
“多谢两位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凌辰和云启蓉相视一笑，陆凌辰夸赞道：“凌霜虽然遇到了难关，但有你这个好心肠的主母也是她的福气。别担心，我们刚才商量了，凌霜的问题可以解决，只是把印记转移到谁的身上还得琢磨琢磨，你让她别太在意这事，这段日子先好好修炼，转移印记时才不会伤及炁灵。”
“多谢师父，凌霜一定感激不尽！”
陆凌辰一听到她喊师父就高兴，掏出一枚半扇梅的玉坠挂饰送给了她：“这是为师送你的信物，等我传你功法，你将修炼后的元炁力注入其中，它就认主成功了，即便被人偷了，你也可以把它召回来。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其他妙处，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华芊茵双手捧着玉坠，内心激动，正身跪好，给陆凌辰叩了一个头：“多谢师父！”
“呵呵呵，乖徒儿，快起来。”
又坐了会儿，华芊茵才离开，一进门就看见二人竟然安静地盯着棋盘，专注在落子布局上……
华芊茵没出声，走到旁边坐下，没过多会儿，一局棋结束了。
楚林阳喘了口气，转向妻子，温柔带笑：“怎么去了这么久？”
“夫人刚和师父说完，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呢。”华芊茵笑着回答，把陆凌辰的话说了一遍。
穆凌霜红了眼眶，强忍激动，点了点头。
“她说让凌霜拜谁为师了吗？”楚林阳突然想起云启蓉是说过这么一句的。
华芊茵摇摇头：“夫人说明天那人就过来，到时候凌霜跟着自己的师父修炼。”
正说着，艾语带楚少嵘回来了，孩子玩累了想找母亲，看到华芊茵就够着手要娘亲抱抱，穆凌霜也就起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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