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从房内走了出来,拍手叫好,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除了她?还能是谁?玉、花、容,花妹妹,别来无恙啊。”
见身份被识破,玉花容别开头,像是有些内疚。只是,稍倾,她便正色地看着他们二人。“正是我,落入你们手中,是迟早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如何发现的。”
“是我最先发现的。”挽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在那么多的侍女里面,面对敬王和钰姐姐,你毫无惧色,可入府后确实那么的胆小。这样强烈地反差,你不觉得很容易惹人怀疑么?
第二,段文带人来的时候,王府一片惊慌,很多女子都吓的抱头打抖,但是你没有!要么你胆识过人,要么你早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第三,你弹奏的曲子,流露的情感暴露了你的内心。一般的女子,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琴?又如何能够弹奏出那么优美,情感真挚的曲子?
第四,你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你每次完事后,都会故意留下蛛丝马迹。不管是那个毒牙的黑衣人,还是汤药,你都故意留下证据。且将证据指向云月貌。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聪明害了你!”
“呵呵——”玉花容挤出一丝苦笑。她的怯弱,内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就像是换个人。“不能除去敬王和司徒将军,是我的遗憾,是我的过失,怪就只能怪我太轻敌了。只是,你们又能奈我何?”
“摁住她……”苏晋手快,立即掐住了她的下颌。挽暮掠身到她身边,在她的后背点了几处穴道。立即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她口中吐了出来。挽暮还机警地摸了她的全身,确认不再存在伤害性的刀刃,才放开她。
“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谁的人?”司徒钰眸光冷冽地问道。
玉花容眸光流转,轻轻地答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敬王浪-荡逍遥,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子的心!我只是其中一个人而已。故特来王府除祸害。”
司徒钰眼神略带幽怨地看了眼程炎恪,意思很明显,你看你惹的什么风流债。
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清澈的眸子透露着聪明与狡黠的光。“好一个正义耿直的平凡女子,好一个对敬王一往情深的玉花容。”
花容从她四平八稳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又听她道:“你不说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以为我们就拿你没撤了吗?玉花容,你太不小心。你知道你来到王府之后,最珍惜的东西,是什么?”
花容心中一颤,已明白自己暴露的实在是太多了。看着挽暮将一架古香古色的琴拿了过来,她的心顿时凉了。不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许,把主子也给暴露了。
“京城内,能够得到天下第一好琴的人,不多。而名字中带‘瑞’的又是更少。”挽暮轻笑出声。
程炎恪羽扇哗啦的打开,嘴角噙着不摸若有若无的笑。“皇兄说本王大病初愈,要摆家宴压惊。到时候歌舞是少不了,不如本王推荐花容弹奏一曲?”
挽暮又道:“这个主意不错,花姐姐才貌出众,相信一定不会丢王府的脸。唉?王爷,太子殿下应该要出席吧。”
“当然。”
司徒钰蹙眉,像是凝思,“要不先把琴送去太子殿吧,据说太子有个伶人很得他欢心。这琴送他,亦如宝剑配英雄。”
花容脸色瞬间惨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知道指尖传来剧痛,才发现,指甲几乎要戳穿手掌。
第三日,敬王接到太子殿送来的消息。
太子很喜欢这架琴,谢敬王美意。还特意送了两位西域美人,来拜谢敬王。
敬王谦虚之余,一一笑纳。
司徒钰将手中的杯子把玩了一番之后,墨玉般的眼珠盯着对面一副流氓相的程炎恪。轻轻地叹气:“那两名女子,恐怕是来搭救玉花容的。”
“不会,”他将茶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若是这样公然的救走了玉花容,不是自己暴露了吗?”
她微微诧异:“不是?”随即又看了眼他,身子也下滑了些。“看来他还真了解你的喜好。”
摇了摇头,“我倒是担心他想毒杀玉花容。”
“怎么会?”她忙又做起了身子,“她那么爱他,宁愿死也不肯出卖他。他怎么会如此狠心?”
“他将玉花容送来王府,早就算好了有今天。”他眯着眼,兼苍的话,又提醒了他。“何况,她是段文的义女,之前一直都潜伏在繁祁。可见……”
“可见,她只是他手中的一张牌,一副工具而已。王八蛋,我要杀了他!”
“别冲动!”程炎恪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比这还残忍的事情,他做的多了。手足亲人都可以对付,何况是一个女人?”
她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那种安心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神思恍惚间,居然忘记了推开他。蓝儿和她说的那些事情,又浮上了心头。
“程炎恪,你……你回来的那一年……难道,是他绑架了你,囚了你……一年?”话未完,她心中的寒流却已经荡起千层浪。
她见过沙场上最残酷的虐杀,最无情的厮杀,最高明的暗杀。她以为自己的心也已经千锤百炼的毫无畏惧,不管在怎样的血腥,她都可以接受。可想到,程炎恪一年的水牢,她的心,骤然地狂疼。
“不确定……”他的思绪又好像回到了那个痛彻心扉的日子。暗无天日,只有滴水声。
开始的几天,这样的水滴声,没什么大碍。可日子久了,死寂的时空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水滴声。你会开始注意水滴声,然后不得不注意水滴声,到最后不能不注意水滴声。水滴掉落,是没有规律的。你等啊等啊等,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滴,何时滴落。
这是一种精神意志的考验,一种精神意志的摧残。
他的心软了下来,“过去了。”
水牢,她听闻过,没有一个人能从中幸存下来。而程炎恪,居然受这样的折磨一年。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你想过……报复吗?”她为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和他讲报复?
“报复……”他身形僵硬。
已经是第三个了,第三个让他报复的人。
报复谁?
皇兄?还是自己的小侄子?
他轻轻地松开她,看着她墨玉的眼珠机灵地转着,流光溢彩。“钰儿,实在不想谈论这件扫兴的事情。”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一下。难得司徒钰不发飙他的碰触,赶紧揩油。
“钰儿,我们去看看程延瑞送给本王的小美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好戏吧。”
司徒钰撇开头,不愿直视他。知道他是叉开话题,也不想在追问,难得这样安静的,乖顺地达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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