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一旁的陈澈，彻底看呆了眼。
他原本还想冲上去帮忙，结果看到林然，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地一个人打倒了一大片人。
愣住了的同时，被迫停下了迈出的脚步。
这个局里的同事，冉冉升起的警界著名神探，真是一个武术大师啊！
这也太能打了吧！
简直非人啊，格斗技能满分。
至于医院里，来看病的那些病人，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看到这一幕，恍然以为这是在拍电影。
有的把目光四处扫视，看看摄像机在哪里。
“这人是个怪物！”
“大家快走……”
“改日再找这个小赤佬算账！”
郑家众亲属中，还剩几个没有参与动手的女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冲林然色厉内荏的叫嚷了几句。
接下来，被林然打伤的那些郑家男性亲属，便相互搀扶着，跑去找人民医院的骨科和外科医生，治伤去了。
他们被打怕了，也不敢找林然负责医药费，或者赔偿什么的。
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只能怨自己倒霉，碰到了这么个煞神。
“哈哈，林然，你真是太牛了！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看到郑家众人，都一窝蜂治伤去了，现场顿时清静了，陈澈走到林然面前，开心的笑道。
“呵，都是他们自找的！这帮家伙，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看他们刚刚的嚣张嘴脸，就知道他们平日里有多可恶了！”
“要不是在公开场合，我会下更重的手，保准他们半年下不了床！”
林然淡淡道。
“哈哈，那是……你看他们，被你打了后，变得乖得跟啥一样，再不敢闹事，就知道，这些人只会欺软怕硬，骨子里又怂又懦弱，跟蛆虫没有什么两样，恶心的要死！”
陈澈附和着笑道。
“算了，懒得说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吧，免得晦气！”
林然摇头道。
虽然郑家众人袭警了，但林然也动手揍了他们，再加上，林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就懒得搭理他们。
反正吃亏的也是郑家那些人。
时间不长，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参与救治郑浩然的一个主治医生，走出来，告诉林然和陈澈道：“两位警官，病人情况不容乐观啊！”
“怎么回事？什么病啊，医生？”陈澈脸色一正，连忙问道。
“病人原本就是癌症晚期了，只有几个月的寿命！现在因为情绪激动，又激发了心脏病，估计活不过一个月了！而且接下来，都得在医院病床上度过，没办法再下地行走，更没办法回家了！”
主治医生道。
“哦……好的，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陈澈道。
“那你们快通知病人家属吧，需要缴纳医药费，还有参与病人的护理。”主治医生道。
“行行行……”陈澈点头。
等主治医生又返回急救室后，陈澈和林然相视苦笑。
“这下完蛋了！原来这老家伙，已经癌症晚期，没几天好活了！”林然无奈道。
“是啊，现在这厮病情这么严重，也不好再严加审讯！这案子，估计要拖到他入土为安，都不一定能结案了！”
陈澈苦笑道。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生命垂危的杀人犯嫌疑人，所以觉得又无奈，又搞笑，又荒唐。
但是，现实就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
“去把那些郑家晚辈叫过来吧，告诉他们一下，郑浩然的情况。接下来，再看怎么处理吧！”林然想了想，道。
现在只有这样了。
至于案子的审讯工作，只能往后靠一靠了。
“我去叫……你刚跟他们打了一架，不好说话。”陈澈道。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一个护士，走出来道：“两位警官，病人说想见你们。”
“啊？”
林然一怔，大为意外。
这个时候，郑浩然想见他们做什么？
莫非，想痛骂他们一顿？
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陈澈也是一头雾水，他和林然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疑惑的神情，来不及多想和交流，便跟着护士的脚步，走进了急救室。
只见郑浩然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等林然和陈澈双双走进来后。
郑浩然把脸上的氧气罩，暂时摘下来，放到一旁，缓缓说道：“警官，我认罪了……”
说着话的时候，两行浊泪，从昏花的眼眶里涌出，神情萧索而落寞。
林然和陈澈又一次怔住了。
郑浩然让他们进来，竟然是……要认罪！
莫非，他是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大彻大悟了？
“郑董，你做的很好，我相信郑鹏的在天之灵，也会为你的深明大义，感到开心和欣慰的……”陈澈兴奋的说道。
现在郑浩然认罪了，这个案子，基本已成定局，离结案也不远了。
不由得他不兴奋。
林然盯着郑浩然，内心却在想，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管多么凶恶的滔天罪人，在生命快要死亡之前，回首过往，都会激起心中那一丝丝善意，做出一两件善举来。
这可能就是人性的复杂性吧。
没有永恒的坏人，也没有永恒的好人！
“是我指使冯戴，买通了那个黑车司机，去谋杀林大刚的，也是我指使魏远，买通了那个护士，去再次谋杀林大刚的……”
“我这一生，坏事干了无数，好事却没干几件，导致我老来得子，又丧子！这或许就是命吧！”
“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若是有来生，我一定做一个好人！一定做个好人！”
“不去为了那些名利，做那么多恶事！”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不值当，不值当啊！”
郑浩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可以看出，他的确大彻大悟了。
不过……可惜，却也已经晚了！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当初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现在……跪着也得走完。
“郑浩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找林大刚报仇？”
林然忽然道。
这是他想不通的一点。
按说，这个案子跟自己老爸毫无关系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牵扯上。
很明显，想郑鹏死的，只有朱韬。
谋杀郑鹏的，也只有朱韬是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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