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此已经设计很久,等待很久,结果万万没想到皇帝会跟他来这招,在世人,甚至在魏雨白,魏家看来,这都是恩宠,可这也剥夺了魏雨白用战功换来,该有的军政权力。
魏雨白低头,脸色微红,不说话了。
“皇上,臣有异议!”李坏连忙道。
“朕早知道你会有异议,不过朕还是皇帝,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朕说了算。”皇帝收起笑脸,声音也严厉起来。
李坏还准备说话,皇上却抬手打断:“好了,此事朕心独断,你说再多也无用,朕可以放权给你,让你自信绝断大事,外事,但皇家之事,内事,朕身为一家之主,天下之主,自会独断。”
说着他看向魏雨白,“魏家姑娘,你可愿意。”
魏雨白拱手,“属下…君命如山。”
…
出了皇宫,李坏走在前面,心里乱糟糟的,十分不爽。
他没想到到最后,皇上居然这样来应付魏雨白,脑子里都在想着如何反击皇帝这一手,至少他必须开这个先河,错过这次,恐怕再难有如此机会。
要找到一个功勋、身世都能比上魏雨白的女子,往后只怕难如登天。
“王爷看起来脸色不好,是…王爷看不上属下吗。”身边传来魏雨白的声音。
李坏思绪回归,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魏雨白,她握着缰绳,脸色紧绷。
看着英气漂亮的女子,李坏尴尬一笑,两人该算是青梅竹马了,魏雨白大他几岁,若说看这么漂亮的人天天在身边没感觉,那他不是男人,可他对魏雨白的期待是另一种期待。
眉雪缓步前进,李坏看着她,“我不想你被束缚,你的才能,能力,不该像只漂亮的鸟儿,被关在笼子里。皇上的提议看似恩宠,却是在剥夺你的军政权力…”
李坏一边走,一边给她解释皇上这招的用心,为不破坏祖宗规矩,他用名分换取实权的方式,想把魏雨白雪藏。
等他解释许久,马也走到河边,杨柳风动,水波粼粼。
魏雨白看向他,直接道:“若我是自愿呢。”
魏雨白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大概和她出生将门有关。
听她的话,李坏嘿嘿一笑,让眉雪停下,“怎么,看上本王了?”
魏雨白没说,她避开目光,看着河面:“为家,为国,为……为自己也是,没错,我喜欢王爷,那王爷呢。”
李坏下马,把她也拉下马,然后拉住她的手,“你以为呢,身边有这么个漂亮姑娘出生入死,本王怎么会不馋。只不过我说过,对你我另有期待,你的才能,能力,也不该被所谓的联姻锁死。”
魏雨白脸色微红,避开他的目光:“我是你的姐姐。”
“是是是,你是姐姐,但辈分无用,你可管不了我。”李坏拉她坐下来,河边芳草茂盛,弥漫一股清新味道,魏朝仁和他的父亲潇王是世交,兄弟相称,小时候他也在北方,在魏家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就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潇王回京,再到殉国,他们就没见过了。
“要只是个漂亮女孩,还是边关大吏家女儿,别说皇上开口,我早就把你娶过来了。”李坏坏笑道:“我又不傻,既能拉近两家关系,稳定边关,又能捞个美人,多好的事。”
“那你干嘛不要。”魏雨白手抱着膝盖,也笑起来。
李坏侧头,真诚的看着她,“因为你是魏雨白啊,本王最得力的助手,先锋大将,替我伐逆贼,破辽国的能臣。
不能与一纸婚约,掩盖你的功勋,你的能力,毁你前程。皇上是怕朝中和民间守旧势力,按照祖宗规矩,女人不得为官,哪怕再有功勋,也只能是男人附庸,起芳就是个例子。
本王必须开口,让守旧派有个警醒,且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变革总要有个开口,提醒天下人。
这次我不会退让,将来如果我登上至尊之位,要娶你这小美人,至少也该是娶一位将军,一位能臣,而不是只能摆看的花瓶。”
魏雨白反驳,“我可不是小美人,我比你大。”
“是是是,你是大美人。”李坏哈哈一笑。
魏雨白没回答,不过露出了会心的笑:“小时候我爹总是说士为知己者死,臣子盼得明君,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可惜我是女儿身,不会懂得,现在我似乎隐约懂了。”
……
九月二十日,皇上加从北方赶来面圣的降将郭药师为权知涿州州事,并大加赞扬他的勇敢,随后还安置他在驿馆中,加以照顾,让他在京城游玩些时日,再北上赴任。
同时,下旨加魏朝仁领燕山府兵事,加其子魏兴平为代真定府事,也就是说,让魏朝仁带兵镇守燕山府,这是李坏的建议。
而让魏兴平代理他爹以前的职务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来是魏兴平有战功,需要奖赏,二来则是皇上安排他和魏雨白联姻,那魏家人就是皇家亲戚,就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之后到月底,皇上也十分高兴,先是敌国将领归顺,然后逐步安排好北方事务,涿州、易州、蔚州、安定、燕山府一代正式纳入景国掌控,收复故土,完成先祖百余年来无法完成的伟业。
皇上高兴是自然的,太子叛乱的阴霾也被逐渐洗去。
不过即便皇上在兴头上,李坏还是接二连三的给他上表,反对将魏雨白嫁给他的做法,魏雨白一旦现在嫁了,那外人也好,魏家也好,会视为一种恩遇,魏雨白立下的功勋,就无法得到军权,政权的回报。
皇帝很生气,一开始批评,驳回。到后来回信骂了他两次,再到直接召进宫去骂。
可李坏丝毫不肯松口,就是咬定此事不退步,因为他态度太过强硬,皇上生气归生气,也不好自己动作。
要是皇上下旨,他再抗旨,到时就会闹得两头不是,如果从了他,皇上失了威严,如果不失天威,那就要治他的抗旨之罪。
其实皇上心中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分歧在哪,那就是守旧还是破例。
皇上也为此教育过他好几次,打破规矩是有代价的,很多朝中大臣,民间舆论都是非常守旧的,如果按功加魏雨白官职,给予军政权力,就会得罪那些守旧者。
不过他还是坚持他的意见,有些东西早晚都会打破,长痛不如短痛,不破不立,如果一味为了守旧派,为了舆论让步,那么只会止步不前,被别国抛下。
他说服不了皇帝,皇帝也说服不了他,两人就此对峙许久。
…
他与皇帝意见僵持,但府中的事却没有落下,狄至,严申归来之后,李坏把几个辽国旁系公主赏赐给严申,因为他也到该结婚年纪了,如果他有看得上的,娶为正室也无妨,毕竟是辽国皇室之后。
随后下令让参林、严申为主导,主持新军招兵工作。
另外诗语开始着手更汤家谈丹砂生意,着手准备绿矾的采购。
王府大江南北的航远重新启动,起芳、严昆也再次上路,起芳负责南方生意,严昆负责北方生意。
南方有小姑庆安公主的支持,北方有岳父王通宁江知府的帮助,王府生意蒸蒸日上。
同时,王府工匠住宿区建造就要竣工,四面八方来的工匠有七成通过王府测试,留在王府中,那些不合格的,被打发路费。
第二代蒸汽机因为李坏下令的偏重生产,在九月底,十月初增加到八台,更多镗刀被打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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