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张的时候我们天海信行就确定了未来要达成的目的,那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运行,以京城为据点发散出去,要让我们天海人的足迹遍布东枢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进来了就再也不用担心生计,不用担心温饱,不用担心前程,甚至不用担心你们子孙的未来......”
“.....我们天海人不怕风雨不怕困难......”
台上的讲师看起来二十多岁,声音洪亮口沫横飞,说到激动之处挥了手臂,仿佛前面就是金山银山、康庄大道。
下面坐着的人也是满脸激动,一副我要为天海生我要为天海死的样子,迷失在讲师的画的大饼里。
文绵绵啧啧几声,人才啊!!!
“哪里找来的?”
裴羽拱手,生怕周涛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惹怒了王妃,“自己应聘来的,叫周涛,是落魄的学子,因为写的文章不拘一格没考中,靠给人说书谋生,嘴皮子很是利索。”
他没敢说的是这个周涛一开始培训,他就感觉他们天海信行成了邪教,严肃的课堂氛围那是喊声震天,听了他课出来的人都有一股子邪气,颇有老子要去将天捅个窟窿的架势。
“怎么个不拘一格法?”
裴羽讪讪一笑,“说王侯将相贩夫走卒人人都要拉屎,何为低贱可谓高贵......人人最后都是黄土一杯......”
“阅卷的大人说他的试卷都是臭的。”
文绵绵笑了笑,忽然问了,“他脑子没问题吧?”
裴羽摇头,“不上课的时候听正常的。”
此刻周涛挥舞着手臂高喊,“敢劫我们的货就要他们的命!”
下面的人群情激昂,齐声高喊,“要他们的命!!!”
周涛又喊:“天海是我们的天海。”
下面的人更激动了,“天海是我们的天海。”
文绵绵......
这人别不是从什么不法组织里面出来的吧?
感觉要造反!
“他培训过后效果如何?”
关于效果裴羽颇为佩服,“很是不错,干活儿也勤快了,更有规矩了。”
“今年的年终联欢也是他在负责,说是准备了一个什么收拢人心的好方法,神神秘秘的。”
文绵绵笑了笑,“既然效果可以,那就让他继续做下去。”
裴羽放了心,又说要请了文绵绵去看今年的账目,刚要走周涛就带着人出来了,见了文绵绵那是纳头便拜,“小人周涛,见过王妃娘娘。”
文绵绵挑眉,“周涛啊,本王妃对你写的文章很有兴趣啊。”
周涛恭敬回话,“小人出身在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写不出什么精彩的文章,让王妃笑话了。”
“挺写实的。”
听文绵绵这么一说周涛更殷勤了,要晓得如今他也是大势力下面的人,见了主子激动,一激动就忍不住拍上了马屁,“小人来了天海信行两月有余,对王妃极为佩服,王妃当初在天海信行说的那些话实在是直击人心,小人虽没有福气亲耳听到,但东拼西凑下来也晓得个七八,那是晚晚翻来复去的默背,粗浅的体会到了王妃赋予天海信行的使命和殷殷期望。”
“小人觉得有了使命和期望的天海信行都活了过来,生机勃勃。”
“天海信行还年幼,就需要我们细心地呵护,一步步的打好根基,让其茁壮成长,终有一天会成为所有人天海人的依靠,小人愿意为了这个期望为之付出一生。”
“今日得见王妃是小人福气,小人斗胆在这里请求王妃,能否赐小人两句话。”
文绵绵......
这人怕不是老乡?
瞧这些话说的,她都要感动了。
“你有这样的觉悟本王妃非常欣慰,培训这个位置是重中之重,你要让加入进来的人知晓规矩章程,认同我们使命,担子很大。”
“本王妃相信你可以出色的完成,只一点你要牢记,我们是我正规的商行,我们的人应该是正值的,讲规矩的,不惹事也不怕事。”
千万不要给教歪了。
周涛将这话咀嚼了两下,随即拱手作揖,表示会牢牢的记住。
此时虽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在多年以后会诞生天海信行的金牌讲师,一张口就是口若悬河,那饼画出来你是不吃也吃!
出了天海信行文绵绵又急匆匆的去了远泰,得益于远泰有出色的管事,一切井井有条,报馆上下也开启了一年一度最为热闹的时候,谢鸣提交了几个明年要举办的活动,文绵绵觉得没问题都交给了他们去办。
彻底的当上了甩手掌柜。
到了点儿又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念夏幽幽叹气,想着等小郡主和小世子大些,她家王妃就不用如此奔波了,出个门和赶考一样。
进了宫两个刚睡醒的娃已经饿了,见到她激动的伸出小手臂。
“总算是回来了。”皇太后松了口气,“睡醒了就找你,连乳母都不要。”
文绵绵上前抱了抱两人,笑眯眯的哄了哄,“肯定是饿坏了,走,现在就开饭去。”
她抱着小玉鸾去了内室,小修睿也不闹了,眼巴巴的盘着快点轮到他。
他是必须要等着妹妹吃了,然后到她老母亲怀里是吃一阵,实在吃不饱才去乳母那里,别看人小,精的很。
皇太后默默感慨,皇帝想要将这小家伙留在宫里是不容易了。
不过现在皇帝也没空留他孙子过夜,初阳的出嫁礼开始了,宫里这两日已经张灯结彩,礼部的章程已经安排上,各家夫人已经进宫添妆。
南寰的使臣也忙碌了起来,他们一忙碌礼部上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秦大人更是恨不得自挖双目,觉得南寰的人实在是太可恨。
连文书勉都嫉妒了,恨不得即刻发兵南寰,将南寰给打下来。
能让这几人如此的羡慕嫉妒恨,只因为南寰按照规矩送了聘礼,南寰的聘礼在他们进城的时候只让人看到了大箱子,根本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这日聘礼被送进宫门的时候皇帝就带着文武百官看了。
只见人家南寰的使臣恭敬的上前给皇帝和皇后行了礼,而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说道了重点,“我朝皇帝陛下诚意求娶东枢初阳公主,所备聘礼皆是我朝皇帝陛下亲定,还请东枢皇帝陛下查验。”
“黄金万斤,白银百万两......”
这第一句话出来后面是什么大伙儿都听不见了,原来南寰已经用‘斤’来说黄金了吗?
皇帝嫉妒的发狂,要知道他的大将军打下北襄,如此大的功劳他才说赏赐黄金万两,这万两还不是完整的,有一半儿是用物件儿凑出来的。
想想就心酸。
南寰太富有,富有到他心里忍不住想要干点什么啊。
等着使臣念完礼单后恭敬的呈送到皇帝手中,皇帝神色淡然,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文武大臣们更是露出了恰当好处的笑容,看南寰的使臣很是亲切,琢磨着往后怎么能从南寰的手里搞到银子。
皇后神经气爽,觉得无限荣光,她是皇后,她的闺女自然矜贵无双。
他们嫉妒,嫉妒的心都变形了。
当日晚上文绵绵就趴在了华旌云怀里哀叹,“同样是女人,她怎么这么值钱。”
华旌云觉得压力好大,黄金万斤,实在是富贵啊。
“为夫会努力赚银子的。”
文绵绵继续哀叹一番后就说了,“可见谷梁衡和庆阳之间是真爱。”
“有句话叫男人的心在哪里银子就在哪里,以后庆阳老富贵了。”
华旌云笑眯眯的点头,“这话说的好,所以为夫的银子在夫人手里。”
“所以我也富贵了。”
两人说笑一阵刚准备睡了,清风硬着头皮来汇说华旌昌来了,文绵绵坐了起来,“大晚上有什么要紧的事?”
华旌云披了衣裳就去了,此刻的华旌昌在灯下来回踱步,见了华旌云就说了,“五妹跑了。”
华旌云......
华嫣跑了,还是在这个时候,华旌昌此时候是一个头两个大,“八成是朝着朝阳城去了,这事万万不能传出去。”
一国公主逃了,这算怎么回事?
“更不可能让南寰的人知道。”
华旌云开口,“她不是每日一块豆腐一根青菜,哪里来的力气跑,怎么跑的?”
“她的丫鬟帮着她逃的。”
华旌昌觉得这个时候不是查为什么的时候,“穿她丫头的衣裳,今天下午跑的。”
“且把她所有的银票都带上了。”
华旌云抚额,“有没有去饭馆找过,她有没有可能去吃东西?“
华旌昌摇头,“她那丫头说给她准备了点心。”
如此华旌云也没了法子,只能说道:“抓紧暗中找,要是真跑了还好,就怕她躲起来想要坏事,到时候初阳出嫁得要万分小心才行。”
华旌昌都愁死了,找谁不好,偏找到他。
等华旌云回了卧房,文绵绵张嘴一问他就说了,文绵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怎么这么能折腾?”
华旌云摇头,“生来的吧。”
文绵绵摇了摇头,只盼着她要跑就跑远一点,你要再继续作死,再作就真的死了。
一连找了两日都没找到人,华旌昌只能进宫悄悄把这个消息说了,本来就很生气的皇帝更气了的,但初阳出嫁在即,这个事只能摁下来。
“明日初阳出嫁,多派些人在人群里,一旦发现直接绑了,谁也不要惊动。”
华旌昌拱手而去,皇帝揉了揉眉心,此刻他哪里有心思管一个不成器的闺女,只烦恼拿什么给初阳陪嫁。
万斤黄金啊,按理说他们准备给的嫁妆就应该多这个数,但哪里准备的出来?
羡慕嫉妒后只剩下恨了。
文书勉干脆来了个破罐子破摔,“末将以为按照以前的就够了,为了彰显公主的尊贵,挑选一千精锐赠予公主,也算是皇上给公主的保护。”
皇帝眼睛一亮,好办法啊,银子也不用出了,面子也有了,又给庆阳撑了腰,有一千精锐在手,到了南寰就没人敢欺负她。
“朕的大将军果然睿智无双,就这么办。”
果然,穷人在银子问题上就是会想法子节约。
这个问题一解决皇帝又想起了华嫣,觉得这个逆女的存在怕是平衡他东枢的气运的。
此时的夏生歌和姜淑也在文绵绵跟前吐槽,说华嫣害人不浅,“公主们出嫁都有各过过各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就她不断作妖。”
“你大哥两天都没怎么歇息了,当真是害人不浅。”
文绵绵打趣她,“看来大嫂和大哥感情进展很迅速嘛。”
最近她大嫂气色是越来越好,可见在婚姻当中男人起到的作用有多大,“大哥从虎牙关回来变了好多。”
夏生歌嘴角扬起,她对眼下的日子的确是比较满意。
“人只要懂的满足就会好过许多。”
她没有说她感觉到她家王爷从虎牙关回来后还变了想法,对那个位置不是那么执念了。
文绵绵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人大多时候都被欲望驱使,从不曾停下来好好看看眼前的景致,看看身边的人,或许等到如梦初醒的那一日又追悔莫及。”
姜淑‘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的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看破红尘了?”
文绵绵感慨,“我这人其实很信命,真的,我认为一切都是上天的注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少欲望少贪念,日子会过的惬意不少。”
姜淑怔了怔,随即笑着摇头,“这话是说不下去了,你们一个个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倒把我显的像是个俗人。”
妯娌三人都笑了起来,等着她们一走,文绵绵刚要回去看孩子,府中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和她上回见过打扮大为不同,素雅庄重,低调含蓄,见了她后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大礼。
文绵绵眼露探究,几番思虑,“况三姑娘,好久不见啊?”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此人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来见她,实在是让人意外。
况三姑娘闺名况叶儿,名字倒是清爽,和她之前油腻腻的样子不同。
况叶儿恭敬的跪着,“小女早前对王妃多有不敬,幸得王妃宽宏大量没有追究,小女几番波折历经生死后幡然悔悟,深觉此前行为太过可笑,今日特意来向王妃请罪。”
文绵绵勾唇一笑,请罪?
现在才来?
不是来求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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