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母亲已经想好了解决之法了。”魏若笑着说道,“只是母亲莫不是忘了,府衙早就已经制定好了规则,开荒出来的新土地怎么分配是按照各家出的钱、粮、人进行折算了,魏家能分到多少已经定好了的。”
“你难道不是魏家的人?你出的力难道不是魏家的?只要你愿意,多分些地去有谁敢说闲话?”云氏提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但我并不愿意,我只想给自己挣个好名声,不想以此来换取田地。”魏若回答道,眼睛明亮通透,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你说什么?”
魏若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母亲觉得有问题吗?做一个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做于校尉府名声有益的事情,如此不是很好吗?钱财什么时候都能得,土地别的方式也能换来,但这好名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魏若继续说:“母亲想,我这可不单单是为我自己一个人挣的名声,也是为我们魏家挣的。妹妹伤风败俗,毁我们魏家姑娘的名声,让魏家蒙受风言风语,我这个做长女的,如今做点好事情,博个好名声,不是正好吗?”
“再者父亲在朝为官,为百姓浴血沙场,成了人人称赞的大英雄,我身为他的女儿,不能拖他的后腿,理应也树立一个为民付出不求回报的好形象。”
云氏一肚子的话都被魏若的一番正义凛然的发言给噎了回去。
她字字句句说得有理有据,听起来不仅没有一丝不对,反而颇有大义。
魏若看着云氏一副想要训斥自己又没找到话的模样,微微一笑:“母亲觉得女儿说的是否有些道理呢?”
云氏沉着一张脸:“话都让你说去了,你还要我说什么?横竖家中事务你是半点没考虑过的!你说我偏心婉婉,你也不想想那是为什么,我凡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婉婉都知冷知热、孝顺懂事,而你却从不为我这个家考虑半分。”
“哦?妹妹知冷知热?那她帮你解决问题了没有呢?母亲又为何寻了我来不去寻她呢?”
“她又没有你这般本事。”云氏反驳道。
“所以就是上下嘴皮子这么一碰母亲就觉得这是孝顺了?既不用出钱又不用出力还能得个孝顺的好名声,这买卖倒是划算得很!”魏若轻笑一声。
“你怎么说话的?”云氏蹙眉。
“母亲觉得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要不母亲试试让妹妹将她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填补家用?”魏若问道。
“她本就没有多少私房钱。”云氏回答。
“她还有几套头面,拿出来变卖的话也能换不少银子的。”魏若提议。
“她总共就那么几套,还要出去见人的。”
“如果她当真有母亲说的那般愿意为母亲分忧解难,想必不用母亲开口,她自己就会将首饰变卖了将银钱交给母亲的。说到底不过是动嘴皮子成本低,不花银子。”
说完这话后魏若起身,临走前对云氏说:
“母亲的问题女儿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想到什么好法子了,我再来找母亲,今日还有些事务要忙,就不继续打扰母亲了。”
然后魏若不给云氏继续反应的时间,快步离开了苍云苑。
云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没有爆发出来。
好一会儿后云氏转头对身旁伺候的翠屏说:“你瞧瞧她这个忤逆的模样,我哪里能与她好好说话!不吵起来已经不错了。”
翠屏细声安慰道:“夫人消消气。”
旁的话翠屏也不好多说了,她是觉得方才大小姐说的话也有些在理的,可这话身为夫人贴身丫鬟的她又是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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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秋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魏屹琛回到了校尉府。
回到府的他第一时间去见了云氏,云氏满脸喜色地询问他考试的情况。
“尚可。”魏屹琛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见多少喜色也不见多少悲色。
“琛儿你别瞒着娘亲,是不是这次没发挥好?”云氏担忧道。
“没有。”
“琛儿,要是这次没发挥好也不用难过,我们可以再等三年的。”云氏继续道。
比起儿子这一次没发挥好的伤心难过,云氏更担心魏屹琛。
毕竟这一次考试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儿子的心情受到影响,没有发挥好也是情理之中的。
“真的没有。母亲放心,这次的考试我发挥得很正常,虽不确定是否能够中举,但我并不有遗憾。”魏屹琛答道。
“真的吗?”云氏看着儿子的神情,有些不太相信。
“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云氏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魏屹琛看着云氏问:“听闻母亲中秋那日领着本应在受罚的二妹妹去了袁夫人的宴会?”
“是若儿告诉你的?你才刚回府她就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云氏问道。
“不是若儿说的,省城那一面后我没有再见过她,她也不曾给我捎过任何消息。”魏屹琛解释道,“母亲不用将此事联系到大妹妹身上,现在是我在问您关于二妹妹的事情。”
面对魏屹琛锋利的目光,云氏面露心虚之色:“琛儿,外头的传言对我们魏家很不利,我让你二妹妹赴宴,也是为了打消外界对她的猜忌,不然大家见她不去,会真的以为是她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
“她不就是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吗?”
“是这样没错,但她到底是我女儿是你妹妹,能帮着遮掩一些总是好的,更何况这不是还有若儿吗?总不能连若儿的名声也一并毁了吧?”
“若儿有本事自己为自己挣一个好名声,无需担心。更何况有我和父亲在,我们自当发愤图强,光宗耀祖,只要家门显赫,日后若儿不愁没有好郎君。”
云氏哑然,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就在母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冷着的时候,门外疾步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厮。
“夫人,大少爷,不好了出事了!二少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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