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双手放在腿上，垂着头不说话。
他的确不像个男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顾西辞很少会这样在言语上激动，可想而知，他对这个父亲有多失望。
顾西辞起身就准备走。
临走前，他还是停了脚步，头都没回的对着身后的顾涟说道：“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不用你惦记，所以也请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母亲二字，顾西辞特意的加重了些许，只是自然不是她的生母祝霜华，而是祝英。
说完，他径直的走了出去。
父子俩多年未见，却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对话。
顾涟一个人在咖啡店里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店的最后一对小情侣都离开了，他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冬夜里的寒风还是很刺骨的。
可他走在大街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放祝霜华离开，是不是结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
周末，顾涟独自一人打车，去看望了贺仲廉。
因贺仲廉的疗养别墅，坐落于半山间，来的时候出租车将他送上来，可回去想要打车，只能徒步下了山，回到正常公路上打车。
刚巧贺仲廉的司机在外头办事，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回来。
原本贺仲廉想要在网上叫一辆车，也被顾涟拒绝了。
顾涟许是怕麻烦贺仲廉，于是决定自己在山里走走，顺便下山也就能打到车了。
巧的是，刚一出别墅的大门，就见到温家的司机正开车送姜薏和孩子上来。
姜薏让司机停了车，并伸出头问道：“顾叔叔，您来啦？”
顾涟儒雅的冲着姜薏点头。
但刚看到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从车里下来时，顾涟愣住了。
姜薏带着年年和岁岁来到顾涟面前，冲着两个孩子说道：“这位是顾爷爷。”
这个称呼让顾涟有些紧张，从没人这样叫过他呢。
不过，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岁岁活泼，脆生生的叫了一声：“顾爷爷好。”
年年则在旁边附和着叫了一声，然后乖巧的站在姜薏身边，看着顾涟。
顾涟赶忙应了一声，弯下腰去，仔仔细细的将两个孩子都看了看。
随后才抬起头，对着姜薏说：“这两个就是……就是你在英国的时候……”
顾涟没有把话说完，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初姜薏在英国为了生下这两个孩子，差点把命都搭在上面，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儿子。
无论如何，在这两个小家伙面前，顾涟也没脸提起过去的事。
姜薏似乎明白顾涟所想，如实答道：“对，他们就是我在英国生下的那对双胞胎。”
顾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笑道：“长的真好。”
除此以外，他怕自己说什么都会惹的姜薏不开心。
好在姜薏并没有把对顾西辞的怨气撒在他身上，而是问道：“您怎么站在这儿啊？不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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