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抹了抹额头冷汗，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清楚还要怎么瞒，原本是打算让杨姐偷偷的将何小姐解雇，想这或许这样，你们就见不到了，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头……”
张乾叹了口气，没说话。
老孟了解张乾，说道：“先生，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表姐的一意孤行，才造成这样的后果，而我知情不报，也该收到惩罚，所以，您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张乾听了老孟的话，许久没有言语。
也不知道时间就这样过了多久，张乾才问老孟。
“老孟，我之前是不是做了很多混蛋的事？”
老孟抬起头看向他。
而此时的张乾靠在椅子里，并没有睁开眼睛。
脸色看上去，和他身上的无领白衬衫笔记来，也没好的哪去，病态的苍白。
老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片刻，才回答道：“也不怪您，毕竟您带着那么大的仇恨，换做是我，也不一定做的比您好，只是何小姐她……”
“她怎么？”张乾缓缓的睁开眼。
老孟无奈一笑，思索着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不过，转念一想，说实话又如何，眼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大不了被辞退，回家带外孙去。
老孟沉吟片刻，才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也有个女儿，如果从何小姐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她很无辜……”
“无辜吗？”张乾冷冷地问。
老孟听得出张乾语气里的变化。
可他还是说道：“这毕竟不管她的事。”
张乾却呲笑起来。
他笑的一脸阴郁，就连眼神看起来都阴森可怖。
张乾说道：“她就不该出生，能活到这么大，她有什么可怜的，该可怜的是我姑姑肚子里的那个还没来到人间就失了性命的弟弟或者妹妹。他们才是真正的可怜！”
老孟说不出话来。
关于张乾的过去，老孟其实知道的不多。
但是也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何棠的身份。
要不是何棠是张乾姑夫的孩子，他也不至于恨她如此。
张乾对姑姑的依赖，不是言语能够说清楚的。
那个曾经给了他一个家，把他当成自己孩子的女人，死的是何其的惨烈。
恐怕那种痛苦只有张乾自己才能明白。
所以，老孟没办法站在他的角度，去感受那份痛苦和憎恨。
老孟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我相信，如果何小姐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身份，他或许都不愿意自己被生出来，何小姐骨子里傲气，从不向您低头，或许她比您还唾弃自己的出身也说不定……”
张乾愣住了。
这番话老孟或许戳中的张乾的细腻敏感的神经。
他呆呆的看着老孟。
老孟也豁出去了，接着说道：“无论您有多大的仇恨，哪怕您一度想至何小姐死地，您都有这个本事，且完全可以钻过法律的空子，全身而退……但是先生，您不问问你自己您为什么不这样做吗？难道只是因为手上不想沾染人命？”
张乾被问住了，老孟的确胆子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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