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到女婿便是喝道:“东河,难道你还要护着这个贱婢吗?你可还记得,我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还有你穆家的规矩,你是忘记了吗?竟敢在外边养外室,这件事目前还没传出去,若是传出去,你叫外人怎么看你?”
这一场戏当然是早就排练好了的。
穆东河抿嘴道:“娘你误会了,阿瑶只是我朋友的表妹,她家乡那边父母双亡后才不得不过来投奔,不过我那个朋友已经战死在沙场上,所以我才关照一二,给她办置了个院子把人养在外边。”
“你这话骗谁呢!”张氏脸色一黑,“你们孤男寡女的,你给她办院子,还出钱给她买丫鬟伺候,便是生活起居的钱,也是你给她的,你可真是会关照人呢,你关照她的时候,可有想过星儿的感受?我真是看错你了,以为你是个好的,以为你穆家是个好的,可我星儿怀着第一胎的时候,就差点被你姐姐给推难产,后来又被你母亲屡屡刁难,如今更好,你还直接养起了外室,你们穆家的规矩就是摆着看的是不是?”
瑶姬这时候哭哭啼啼道:“侯夫人,你真的误会了呀,我真的不是将军的外室,将军他真就是可怜我,同情我而已……”
“你个贱婢还不快快住口,我家夫人跟将军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婆子直接就给了瑶姬一个大耳光子。
瑶姬‘啊’地惨叫一声,便扑在了地上,仿佛被这一巴掌给打趴下了一样。
“住手!”穆东河就对婆子呵斥,也是赶紧过来扶起瑶姬,“你没事吧?”
“将军,我没事的。”瑶姬哭得绝美,望着他悲恸又伤心。
“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张氏明显就是被气到了,“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
“将军,奴婢得罪了。”婆子们说着,就要去拖瑶姬。
瑶姬就哭,“不要这么对我,我承认自己对将军是有仰慕之心,但是我跟将军真的从来没有逾越过的呀。”
穆东河听到这话,便是推开了婆子,“都不准动她!”
同时也是把瑶姬给扶起来了,让丫鬟扶着瑶姬后,才道:“娘,我跟瑶姬的确是清白的,还请娘不要如此污蔑我们!”
“混账东西,你这个混账东西!”张氏怒瞪向穆东河。
“侯夫人还请冷静,今日这件事,还是需要妥善处理才好的。”婆子低声说道。
张氏深吸了口气,也是压下了怒火看着女婿道:“既然你说你们是清白的,那我也相信你们,可是你把这位姑娘安置在外边,这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这知道的,觉得你是在帮她,救济她,不知道的,就比如我们,都以为她是你养在外边的外室!”外室二字,是咬牙说出来的。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要我看,就给她一些银钱,把她给打发走了吧,让她自己回去婚配,如此也不失为正事不是吗?”
“要是没有好的人选,那可以送到庄子上,依着这位姑娘的相貌,给她找一个管事当正妻,那也是不难的!”
这么说完后,张氏就看着穆东河:“东河,你觉得呢?”
穆东河脸上露出了挣扎迟疑之色。
瑶姬暗叫不好,面上悲恸道:“不用侯夫人替我找寻去处了,我自有我的去处。”
她说着,竟然推开了丫鬟,直接就朝着墙面要撞过去。
撞自然是撞不到的,被穆东河给及时拉住了,瑶姬一下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哭着说道:“将军,你让阿瑶死了吧,阿瑶不愿意嫁给别人,阿瑶也不想嫁给别人,就算是在将军这里为奴为婢,阿瑶都愿意,可若是叫阿瑶去嫁给别人,那阿瑶宁愿一死,也省得去过那嫁给旁人,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说的是悲伤不已,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之心。
而张氏是看得火冒三丈,怒声道:“东河,你跟她拉拉扯扯的是在做什么?这就是个狐媚子你不知道吗?这一套我都见多了!”
“是啊将军,夫人可是要把她许配给庄园上的管事,那可不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也是只有立过功的婢女,才有那样的好命,嫁过去可是享福的!”婆子也是忍不住道。
“将军,阿瑶真的不要去,阿瑶无依无靠,会被送到哪里去阿瑶都不知道,求将军了,给阿瑶一个立足之地吧,阿瑶要的不多,只要一片瓦片可以遮风挡雨就行,阿瑶真的不敢奢求那么多。”瑶姬哭得无助,哭得可怜。
穆东河张了张嘴,最后看向了张氏,“娘,阿瑶她实在是没地方好去……”
“你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你还真想留下这个狐媚子?这狐媚子外头的正经娘子不当,反而来缠着你,这分明就是想要攀附权贵的啊!”张氏怒道。
“侯夫人,我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我这样的民女,又怎么跟将军夫人相提并论?求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瑶姬跪下去哭道。
“穆东河,本夫人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个女人拖下去,这件事我们殷侯府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若是再如此执迷不悟吗,那就别怪我……”
张氏这话还没说完,屋里头就传出来了殷如星的声音,“娘,把这个女人留下吧。”
“你糊涂啊,这个女人怎么能留下?”张氏连忙就回屋道。
“既然将军可怜她,那就让她留下吧,只是不能成为姨娘,我认她为干妹妹,等到时候,会送她出嫁,如此将军也能放心了吧?”殷如星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穆东河看了瑶姬一眼,瑶姬面色苦涩,“将军,阿瑶……多谢将军夫人一片好意。”
这话出来,穆东河也是稍微松了口气,朝着屋内说道:“多谢夫人。”
说完又低声道:“你就暂且在家里住下吧。”
“阿瑶都听将军的。”瑶姬娇弱如同一朵白莲花,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叫她看起来更是柔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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