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
林纾语像极了一个小丑。
她就像是一个精美华丽的玩具，被人强行送到了张乾的手里。
人家并不喜欢，可送他的人却一再强调她很贵，很值钱，丢了会可惜。
可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再贵也不过就是摆件罢了。
等有一天，他能买得起自己喜欢的玩具时，第一件事就是要丢在她这个旧的。
什么也不因为，只是因为碍眼而已。
如今，她就是被张乾丢掉的破玩偶。
毕竟连价值都已经没有了。
林蔚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钢针一般，一根一根的插进她的心里。
林蔚就是要凌迟她，让她痛的血肉模糊，她才会真正从那场绚丽的梦里醒过来。
否则，她依旧会沉溺于其中，不死不休。
那才真的毁了。
林蔚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林纾语沉默许久，整个人都在发抖。
而她却突然转过头，问：“林蔚，你就不恨吗？”
林蔚的笑容僵了僵，然后低下头去。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恨不恨，又该恨谁。
要恨他只恨自己的懦弱，没有在何棠要坚持的时候，站出来和她一起承受。
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何棠已经放弃了。
何棠放弃的那一刻，林蔚就知道，她不会再回头了。
其实，许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林蔚都坐在窗前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如果当初他抓住了机会，是不是现在已经……
可惜，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啊。
何棠终究还是走了。
她宁可选择一个平凡的人草草一生，都不会再回到他面前了。
错过总归是错过了。
林蔚帮林纾语盖了盖被子，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过去的。”
林纾语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眼圈再次泛红。
原来，她和林蔚一样，都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都是个情种。
多么愚蠢的情种……
-
张乾这几天确实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他推了所有的工作，金伶也利索的帮他解决各种后顾之忧，将工作合理的安排给了相应的人。
毕竟，她有这个能力。
张乾并没有远行，而是留在家里看看书，喝喝茶。
自从他上高中以后，就没过过这样悠闲的日子。
他要比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挣扎着从张家那个深渊里爬出来。
果然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他大学四年就修完了硕士学位，人家硕士都还没念完，他的博士学位已经到手了。
甚至有相当的一段时间里，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张博士，而不是张律师，也不是张总。
因为博士才证明他靠努力踩着无数尸体爬到了顶点。
而其余的不过就是水到渠成的锦上添花罢了。
他经历着这个律师事务所，打胜了无数个案子，戳伤过无数的同行。
他始终是骄傲，高高昂着头的。
可夜幕降临，只有他自己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孤独。
这种无法与人分享喜悦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助。
可是，最终他也还是习惯了。
甚至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现状，变得不再喜欢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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