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你冷静下。”
贺赢脸色变了变,及时抓住她作乱的手。
桑烟投怀送抱被拒,蹙眉问:“怎么了?”
贺赢委婉拒绝:“水里不方便。”
桑烟想了想,点了头:“是哦。你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就这场面确实有点为难你了。”
贺赢:“……”
感觉被小瞧了。
激将法?
他深呼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我不觉得为难。只我们马上就大婚了,不急于一时。”
他还是想着新婚夜再行周公之礼。
他们的第一夜应当在那样美好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桑烟大概知晓他的心思,就是对他突然的禁/欲有些不习惯。
“你啊,有些时候就是想的多。”
她觉得泡澡泡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他,踩着台阶,上去了。
干净的华丽寝衣就在旁边。
她拿起来,穿上了。
贺赢紧随其后上来。
他的寝衣是一件墨色睡袍。
睡袍的袖子宽大,各绣着一条墨金色飞龙,跟睡袍下摆的墨金色飞龙上下辉映。
当然,睡袍下摆的墨金色飞龙是加大版,绵延了一大片。
这么一来,上下辉映间,气势感就出来了。
又由于主色调是墨色,穿在他身上,低调而华贵。
桑烟瞧着瞧着,就来了色/心,很想上去撕他的衣服。
他是一国之君,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第一次为拥有这个男人而产生难以言喻的虚荣感、自豪感。
“新元——”
“嗯?”
贺赢穿好了睡袍,见她还没穿好,便去帮忙。
他有研究过她衣衫的穿法,当然,还有脱法。
现在一条条系上带子。
再拿来巾帕,轻轻擦她的头发。
她很乖,美目盈盈看着他。
他心口发烫,很想不顾一切吻住她。
忍住。
他咽下口水,温柔一笑:“怎么不说话?”
桑烟就是不说话,但伸手摸着他硬实的胸膛。
咚咚咚——
她感受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也感受到他野性/勃/勃的生命力。
这是造物主偏爱的男人。
他有俊美的容貌,高贵的出身,强健的体魄,非凡的智慧。
他是属于她的男人。
这个想法一冒头,她的身体就燃了起来。
谁说男色不惑人呢?
她再次抱住他,贴近他,热吻落在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骤然就变了。
粗重的像是发怒的野兽。
“好吧。阿烟,你赢了。”
他闭上眼,无奈的叹息,声音非常的危险。
“什么?”
她沉醉在男色之中,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他高大健硕,充满力量,抱她像抱一个孩子,甚至行走时健步如飞。
从浴房到寝殿,距离还是有些远的,但他走的太快,她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陷入了一场柔软迷醉的梦里。
梦里不知何时下了雨。
绵绵密密的没有尽头。
轰隆轰隆——
雷声阵阵。
月桑殿
桑弱水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雷声吓醒了。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像是一只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淋漓。
“娘娘?娘娘——”
守夜的香秀听到动静,忙起身,点燃了灯。
殿内很快亮了起来。
“娘娘,可是做噩梦了?别怕,奴婢在呢。”
香秀走过来,轻声安抚着。
桑弱水摇着头,一张俏脸煞白,忽地紧紧抓着香秀的手,满眼都是惊恐:“她想害我!她居然想害我!”
“谁想害娘娘?娘娘说的是谁?”
香秀轻声问着,同时安抚道:“外面下雨了,还打雷了,是不是惊扰了娘娘?”
桑弱水还是摇头,嘴巴大张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脑海里还在闪烁着噩梦里的画面。
她被桑烟赶出皇宫,回到了桑家。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谁让你事事不如你姐,我们桑家靠不了你。”
父亲冷眼看她,满眼嫌恶。
母亲也摇头叹气:“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
二哥桑决更是嗤笑:“就凭你,还敢跟大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嫂素兮也说:“尼姑庵已经找好了。你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以后就伴着青灯古佛,祝福他们帝后恩爱、天长地久吧。”
是梦!
她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是梦。
但如果她哪天被桑烟赶出宫呢?
那梦里的画面,就是她以后的日子。
被父母亲人轻慢、被所有人嘲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
不可以!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娘娘,您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奴婢找太医过来瞧瞧?”
香秀见桑弱水一直没说话,脸色还很糟糕,就适时地表达了关心。
“不必。”
桑弱水渐渐平静。
她抬头看着香秀,冷声吩咐:“明日你出宫,去打听打听桑烟被掳走的事情。一个克夫命的寡妇,又被人掳走,不知被多少人糟/践了,怎么能做皇后?”
香秀听得脸色一变:“娘娘慎言,您这话——”
对皇后大不敬,传出去要杀头的。
香秀觉得桑弱水简直疯魔了。
“本宫慎什么言?这是本宫的月桑殿!”
桑弱水几乎是咆哮出声。
她确实疯魔了,香秀的劝言刺激着她本就紧绷的神经,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劣脾气。
“她都容不下本宫了!你个蠢货!你还要本宫怎么忍?本宫再不为自己谋划,就是个弃妃了!”
所以,不是她对不起桑烟,是她欺人太甚!
香秀被她的话吓着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劝道:“娘娘别这么想,皇后娘娘是您的亲姐姐,她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弱水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啊!”
香秀没防备,被这么一踹,直接倒在地上,更由于惯性,脸擦着地面,磨出了好多血。
太痛了!
但她不敢呼痛,立刻规矩跪好,哀求着:“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桑弱水俯视着半边脸正流血的可怜女人,像是真宽恕了她,柔柔一笑,抬了抬手:“好了。起来吧。那么紧张干什么?你是本宫的宫女,也是为本宫好,本宫都知道。”
香秀:“……”
她真的知道吗?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从手指缝里看桑弱水,并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桑弱水真的这么好说话?
她悬着的心莫名更紧绷了。
不由自主地说好话:“娘娘天之骄女,身份金贵,定会心想事成的。千万、千万别为这些事气伤了身子。”
“嗯。你说的对。”
桑弱水点头一笑,声音无比温柔:“这两日你也辛苦了,瞧你那脸,是本宫的疏忽,快下去处理吧,哦,对了,让香影进来伺候。”
“是。”
香秀乖顺应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
桑弱水冷笑出声:呵,好得很呐!她月桑殿居然连吃里扒外的狗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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