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茴姨娘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上上下下把女儿打量了个遍,一脸关切问道:“婳儿,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虽然现在满心疑惑,但见到心心念念记挂着女儿当然是关心女儿要紧,那些事情,又哪里比得上女儿重要!
殷如婳一笑:“姨娘不用担心我,我一直都很好,童老大夫给我号了脉,也都说脉象很好。”
茴姨娘又把女儿细细打量了个遍,气色各方面都挺好的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
没看到女儿有什么问题,脑子里又十分担心如今的局势,转变太快叫她脑袋都打结了。
“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茴姨娘这才询问女儿道。
重阳这次过去接她,还是先去找了殷侯爷,然后才顺利把她接过来的。
要不然茴姨娘都不会跟着重阳走,生怕他也背叛太子,这是要给她婳儿下套。
但显然不是啊。
殷侯爷过来找她的时候,就让她来好好照顾女儿,然后侯爷也低声告诉她,他也要去战场!
殷如婳看她姨娘脸色发紧,也就暂时压下了对司徒稷的不舍,带着她姨娘回房来,长话短说地将事情的大致给说了一遍。
茴姨娘傻眼了,“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假的?皇后娘娘没出事,皇上也没有性情大变更没驾崩?包括秦国舅,都没死?”
“对,都是假的。”殷如婳点头。
这一切她也都已经知道了,而如今鱼儿也都已经上钩了,当然都可以告诉她姨娘。
茴姨娘狠狠地松了口气!
“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啊!”茴姨娘忍不住道。
殷如婳也跟她姨娘道歉,“姨娘,对不住你了,这一切都瞒着你什么都没跟你透露,叫你白白跟着担心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大事,不说也是对的,怎么能说?稍微有些不注意就会泄露出去,那岂不是耽误大事了吗!”茴姨娘就道。
茴姨娘哪会见怪,她都要高兴疯了好了吗!
假的,原来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变故全都是假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叫她惊喜的事情吗?
天知道皇后驾崩,秦国舅死不瞑目还有女婿被废等等这些消息传过来后,她有多担心多害怕,女儿大着个肚子呢竟然来要经历这些,这不是遭罪吗?
但是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帮不上女儿,只能天天在菩萨面前烧香拜佛,祈祷菩萨千万要保佑自己女儿平安无事。
她也不求女儿飞黄腾达什么的,但命得保住啊,她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要是有什么好歹,真是不敢想象的!
如今女儿就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都是假的,这怎么能不叫她高兴?
殷如婳看她姨娘能理解,也是点点头,又有些嘲讽道:“不经历一次低估,就不知道哪些人是真心的,哪些人是假意的,这一次惠国公府,也投靠到了璃王手底下是吗。”
惠国公府就是夫人张氏的娘家。
最开始其实还好,一直表示张家跟太子是一个阵营的,但后来就发现,背地里早就已经投靠上了璃王。
张家的一些势力,也已经为璃王所用!
茴姨娘虽然跟夫人张氏关系和缓下来了,但对于惠国公府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子府倒台了,他们要另谋生路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别说惠国公府了,老太太不也是吗!”
“祖母?”殷如婳还不知道。
“之前齐王跟齐王妃回去,就想要游说你爹,让你爹带着殷侯府转投入他的麾下支持他,你爹找借口挡了,不过你祖母可是心动得很!”茴姨娘哼道:“就跟当初张家没落,她急着摆脱张家一样,太子府没落了,她也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殷如婳对殷老太太这位祖母的性情自然是了解的,“本来她就不喜我,后来会对我和颜悦色也不过是因为我成了太子妃,这才与我上演了祖孙情深。”
只是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要说对殷老太太有什么真情实意,那的确是没有。
所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只不过这一次之后,往后一些情面上的事情可以省就省了。
“夫人跟如星小姐,倒是没有动摇过,还算她们有些良心。”茴姨娘恩怨分明说道。
殷如婳道:“夫人眼界不一般,她知道殷侯府是脱离不了太子府的,怎么洗都洗不清,自然不会干出那等不长眼的事。”
至于殷如星,得到的机遇估计都比不上她的,如今天下变化这么大,那点机遇肯定不够用了。
但受过自己大恩,不会再翻脸无情也不难意料。
本来殷如星就不是殷如月。
“范家那边,外祖母,还有舅舅他们倒是真疼我。”殷如婳温声道。
知道太子府落难,不仅没有远离相反还不远千里长途跋涉回来,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使劲给她塞钱,生怕她在废太子府之中过得不好。
“上次回去,你外祖母还落泪了,就怕你大着个肚子受不了这份落差。”茴姨娘说道:“你舅舅也是,从外边赶回来后,也上门来了,让我好好跟你说,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要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殷如婳一笑,“当时我看信件的时候,殿下就在旁边,殿下说,范家会前途无量的。”这话对着她姨娘说的。
果然茴姨娘脸上就涌现出了惊喜来,压低了声音道:“婳儿,殿下当真这般说?”
“是。”殷如婳颔首:“不过娘你自己知道就行,不用回去告诉舅舅他们。”
“好好,姨娘知道,姨娘明白!”茴姨娘忙点头。
脸上的喜色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被女婿夸前途无量,那自己娘家还能差到哪去吗?她范家要是能起来,对于女儿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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