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贵人放心,好好保重自己,大婚一事,定然顺遂。”
这句话是暗示——她照顾好自己跟孩子,他们大婚上救人,一定会顺利的。
桑烟听懂了个大概,也知道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便稍稍放下了心,不过,面上一片怅然,嘴上叹息着:“哎,顺不顺遂的,终非我意。”
她是真的不想嫁给祁无涯啊!
桑决听了,安抚一笑:“贵人是有福之人,皇上挂念着您,您定然会开怀畅意。”
这句话是暗示——振作点!大贺皇帝还在等着她团聚呢!
祁无涯还以为他在说自己的好话,笑道:“说的好!不错!不错!”
他很满意眼前人的识趣。
识趣的桑决从首饰盘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瓶,笑着介绍:“这香膏是小民新得来的好东西,还可以抹在嘴唇上,有滋润养护的效果。要知道,嘴唇上的肌肤最脆弱了,得好好养护。尤其贵人跟皇上马上要大婚了,哈哈哈,到时候亲起来,保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说到亲起来的时候,看着桑烟笑,意在暗示她——香膏抹在嘴唇上,亲她的人,会麻痹身体。
桑烟听懂了他的暗示,因为在她看过的小说里,有类似的情节——女人想要报仇,以自己身的体为诱饵。
这香膏?
她瞅了一眼,做出厌恶的样子:“分明是不正经的东西!”
说着,把它丢回首饰堆里去了。
祁无涯见了,拿出了这“好东西”,笑着哄她:“人家都说了,是养护肌肤的,你不要想那么多。”
桑烟冷冷嘲讽:“我看是你想得多了。”
祁无涯确实想的多,拿着香膏塞她手里,继续哄:“收下吧。你想用就用。万一需要的时候,你没有,又该烦恼了。”
桑烟知道他会拿给她,这也是她丢回去的原因,只有他送到她手里的东西,他才放心,不是吗?
“我看你这样就很烦恼。”
她拿着香膏,神色恹恹,从首饰盘里挑了几条同款的琉璃项链,一条戴在脖颈上,一条戴在手上,随后,便兴致缺缺坐回了软塌。
祁无涯见她收了香膏,心里高兴,看了眼悠然,笑着吩咐:“剩下的,也都收起来,留着给你们主子赏玩。”
“是。”
悠然应声,带领两个宫女接了首饰,收归进妆奁里。
祁无涯留下了人家的首饰,自然要给赏赐,因此,三千金随口就赏了出去。
“谢皇上。”
桑决跪下谢恩。
祁无涯招手让他下去,留了祁长荣说话。
祁长荣心里对他有恨,并不想跟他说话,就假装沉迷美色,瞧着桑烟出神。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见桑烟,还以为被祁无涯藏着掖着的女人何等美貌,如今见了,并没有惊为天人之感。
美,自然是美的,可美得冷清孤傲,看着便不好相与。
一点比不上他的兰蔻。
可他的兰蔻死了。
死在了祁无涯手里。
偏祁无涯要娶妻了。
呵,他没了妻子,他也休想顺利娶妻!
祁无涯不知祁长荣脑子里的算计,看他一直盯着桑烟,便不悦了:“荣王,朕跟你说话呢!”
他让祁长荣搬回王府,好好休养身体。
祁长荣听得心里讽刺:给我下绝子药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皇兄,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他流里流气地笑:“您放心,我记着了,会好好养身体的,毕竟,还有那么多鲜花需要我滋润呢。”
祁无涯听不得他的浪荡话,尤其桑烟还在旁边,就训斥了:“你慎言!越说越没个体统!”
你有体统,你抢人家女人!
哪怕人家怀了身孕,也不放过!
你这口味!
呸!
禽/兽!
祁长荣心里唾骂,面上没脸没皮地笑:“皇兄,这床上的事儿,一本正经可就没意思了。眼瞅着您马上要大婚,要不要向我多取取经啊?”
祁无涯听不下去了,本来还想跟他多说几句,增进一下兄弟情,也没了心情:“滚吧!滚吧!”
他摆手将人赶了出去。
“好咧。不打扰皇兄了,弟弟告退了。”
祁长荣躬身一笑,草草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杀意:祁无涯,我再容你笑几天!
“烟烟,你别听他胡说。”
祁无涯走到桑烟面前,意图拯救自己的形象:“朕不是那样的人。”
桑烟白他一眼,眼神传达着:骗鬼呢?你以为我会信?
祁无涯无奈一笑:“烟烟,朕偶尔确实失了态,可朕是个成年男人。”
他那么喜欢她,能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偏她没一点感恩之心。
白眼狼儿!
“关于你是个成年男人,这点不需要你提醒。”
桑烟冷声讥笑:“我可好几次差点亲身感受了!”
祁无涯反驳不了,便也不说了。
他坐在她旁边,摸到她手里的香膏,就拿过来,想着为她涂抹一下。
桑烟看出他的动机,知道香膏里面有猫腻,心里砰砰跳着,面上冷声说:“我现在不想用。祁无涯,你要食言吗?”
祁无涯想起自己刚刚的话,笑道:“你不说,朕都要忘了。”
他不是个食言的人,起码在这点小事上,不打算食言,影响自己的形象。
“你忘性可真大。”
桑烟满眼讽刺:“你刚说过。”
祁无涯温柔一笑:“朕是刚忘。”
他把香膏还给她,温柔地纵容着:“好。你不想用,就不用。”
桑烟当着他的面,把香膏放进了枕头下。
祁无涯看了,故意逗她:“你不想用,也不说给朕用。朕这唇,有点干啊。”
桑烟听他这么说,心又忐忑地跳起来,很怕他拿过去,自己抹上了,不过,面上还是淡定的:“不给!你唇干,多喝水!”
随后,佯装不耐烦,赶人道:“你好吵啊!我困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正是上午,她才起床没多久,怎么就困了?
分明是不想搭理自己。
祁无涯明白她的心思,自然不会如她的意:“朕也困了,陪你睡会好了。”
说着,脱了外衫,就要往她床上躺。
桑烟嫌弃死了,立刻推他:“你别躺。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他坐起来,笑盈盈看着她,还是挺好奇的。
桑烟看他好奇地笑着,就很不想他笑出来:“我在大贺是克夫命。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不怕我克死你啊?”
她跟贺赢大婚时,贺赢受伤了,几乎丢了半条命。
那她跟祁无涯大婚呢?
桑决要在大婚上动手救她,会要祁无涯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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