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保姆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不知不觉间,姜辰来金陵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就像是梦一样,发生了太多事,要是换了普通人,或许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但对于姜辰来说,只不过是个过场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比外面开疆拓土的大将重要多的原因。
这一段时间,重新崛起的晟煊不断地在各方面狙击昭和集团,最起码在金陵周边的范围内,他们已经处于下风。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强大的昭和集团总部为其输血,倒是不至于马上落败,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祝家和上官家的人互相配合,与昭和所部打得难解难分,就连祝瀚海和上官流这两位年过半百的商业巨子,似乎也重新焕发了激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
上官流一向自命不凡,要是换了以前,打死他他不会相信自己会和老对头祝瀚海一起共事,还在一定程度为他打下手,可见识过姜辰恐怖的科技输出能力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能成为见证历史,改变时代的那一批人,就算让他给祝瀚海提鞋又算得了什么?
能混到他们这种程度的人,要是计较着个人得失与荣辱,或许,二三十年年前就已经彻底嗝屁了。
倒是曾经作为金陵三大巨头之一的方家,现在变得十分被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被其他的两大家族拉开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三大家族鼎立之势头已经轰然倒塌,现在变成了双雄并称,方家彻底沦为了弟弟。
方老爷子后悔不已,整天唉声叹气,当初,方家本来也有机会分一杯羹的,可就是因为他的保守,或者说胆小懦弱,生怕来自阴月观的报复,而错过了这个机会,尽管此后,他一直都在企图求见姜辰,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
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他。
他当初是这样的打算的,就算自己赌输了,但方家的体量在那里,容不得别人小觑,只要他肯放低姿态,姜辰肯定会接纳自己的,可谁会想到竟会是这种结果?
用他孙女方迪的话来说,“方家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蝼蚁!”
现在,方老爷子总算是感受到了,连续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他就病倒了,如今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星期了。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这老狐狸是在上演苦肉计呢,而且,还可能要牺牲自己的孙女……
所以,祝家和上官家的大部分都等着看他笑话呢。
与此同时,一名神秘的客人来到了祝家大宅。
会客厅内。
祝瀚海坐于首位,祝令赫站在其身后,气息沉淀,面无表情,内心起却愤懑不平,客座上那位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人已经端着一杯茶品了快要十分钟,仍旧一句话都没说。
“狗东西!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吗?”
祝令赫暗暗地握了握拳,就算是姜先生也没有过这么大的架子,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回事,竟会对这个人如此忍让,而他搜寻扁了脑海中的信息,丝毫没有这个的印象。
要不是有父亲在场,他早就发火了。
“好茶!好茶啊!”中山装男子终于开口,一张布满了老年斑的脸笑起来皱成了一朵菊花。
满错!他看起来大概跟祝瀚海差不多,可脸上的老年斑已经相当浓郁了。
“许兄,直接说事吧。”祝瀚海皱了皱眉,语气之中包含着一丝淡淡的不屑,“如若你是专程来找祝某人叙旧,我倒是时间充裕的很,至于其他,还是别开口了吧,免得上了彼此之间的情分。”
“祝老弟啊,多年未见,你这毛糙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你都不听我要说什么,就一口拒绝,不觉很亏吗?”
“亏?先生,你在说笑吗?”祝令赫忍不住笑道,“你也不看看,现在的祝家有多辉煌?”
“辉煌?”中山装男子斜眸一瞥,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靠当狗得来的辉煌吗?我实在是没想到,以祝老弟你的心性,居然会当一个小赘婿的狗,对不起,能让我笑笑吗?”
“哈哈……”
“笑吧。使劲笑吧。”祝令赫睥睨而视,眉角微微上扬,此时看着中山装男子就像是在看这一个傻子,“上个这么嘲笑姜先生的人,坟头草已经长出来了,你可以尽情地笑。”
什么玩意?姜先生的伟大也能你能小瞧的?
“好了,令赫,你闭嘴!“祝瀚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色愠怒,“要是没有你许伯伯,我当年可能早死了,你是晚辈,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许伯伯?”祝令赫纳闷地挠了挠头,强迫着自己大脑高速运转,忽然间,身形猛地一颤,看着中年人的目光充满了惊异,“原来是您啊!”
“小子,你终于想起来了?”中山装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两只眼睛灼灼有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祝令赫,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午后。
这位许伯伯,名唤许宣,出身于某个传承千年的堪舆家族,只是到了他爷爷那辈儿,碰上了战乱,又加上他爷爷嗜赌成性,酒色不离手,传承断了许多,后来又遭遇十年浩劫,一家人迁徙到了秦岭山脉深处。
三十年前,许宣出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祝瀚海,两人十分投机,相见恨晚,马上就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彼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祝瀚海是奉了家族的使命在那个小城磨练,三年之后,磨练期满,两人依依惜别,借着酒劲,许宣道出了自己其实早就算到了祝瀚海的身份,并也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一时之间,挚友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隔阂,但很快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临行之前,许宣告诉他,祝瀚海六宫其欠,有血光之灾,谨防亲属。
后来,祝瀚海真的发现了家族之中有人谋害自己,遂一举打败竞争者,继承了祝家,后来,许宣又帮助了他难产的妻子、为祝令赫祈福、为祝家渡灾减厄……
一转眼,三年时间过去,那段时间祝令赫实在太忙的,忙得都没时间去兼顾家庭,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挚友不告而别,后来,他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挚友为了祝家的运势,不惜以自己的精血寿元为祭,本身承受了太多的因果,乃至于不便再与祝家人住在一起。
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位挚友,尽管他后来派出了多方人马奔赴各地去打探,却杳无音讯,直到几日前,家族的情报人员才调查到他已经加入了昭和集团。
当然,祝瀚海很怀疑,这根本就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故意来引导自己,因为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晟煊与昭和集团僵持之际。
“许伯伯,你去哪了啊?当初为什么离开我们啊?我都快想死你了……”祝令赫想起了儿时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父亲太过忙碌,他基本是许宣度过了最初的三年,对他有种亲若父亲的特殊感情,如今看着他这般憔悴的样子,心头不禁感怀,眼眶不觉湿润了。
本来,祝令赫想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但猛然一惊,却发现曾经那种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了。
“呵呵,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许宣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不自觉开始剧烈咳嗽,那副模样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撒手人寰了。
“许伯伯……”祝令赫心疼不已,马上准备为他过去顺顺气,可是被却父亲的严厉目光给阻止了。
祝令赫心神一颤,神情木讷地摇了摇头,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许伯伯……肯定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许宣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纸巾,堵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后双眼往后狂翻,竟然咳出了一口鲜血,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怪异的气味。
祝瀚海骇然欲绝,赶紧捂住了口鼻,可一切还是太迟了,他马上觉得头晕目眩,气血翻涌,浑身燥热,仿佛发了高烧。
“咳咳……”
祝瀚海也开始剧烈咳嗽,一瞬间就出血了,那模样相当吓人,祝令赫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忙扶着父亲准备出去找医生,而就在这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异样,身体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燥热起来,鼻孔里“滴答滴答”开始往外涌血。
“桀桀桀……”许宣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狞笑,此刻,那充满老年斑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可怖,“祝老弟,你真是过分啊,对老朋友都这么狠?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呢?至于埋伏这么多强者吗?”
“吧唧!”
许宣打了个响指,顿时屋外传来了几道剧烈的咳嗽声,领头的一名暗劲强者再也顾忌不得,猛地蹿入了会客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一把扼住了许宣的脖子,“混账东西!解药呢?我杀了你!”
“杀啊,你大胆的杀……哈哈哈……一帮笨蛋!有这么多人为我陪葬,我倒是乐得自在呢。”
于此同时,许宣那张脸的皮肤快速地消融,露出了一张俊朗苍白的面孔,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许兄……咳咳咳……你到底想干嘛?”祝瀚海艰涩地喊道,同时看向了那几个高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苍白男子被放开,他优哉游哉地又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祝先生,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呢?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嗖!”
一个银色的小瓶骤然飞来,落入了祝瀚海的手中,即便他是个普通人,也能从感受到莫名的危险气息。
“你们中了我的超级病毒,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三日,必定死于非命,别妄图去医院,没用的。”
苍白男子戏谑地道,“至于祝家主,你一家的命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那个人毒发身亡,明白么?”
“咳咳……我们都这样了,哪有能力帮你办事啊?”祝令赫怨毒地喊道。
“那好吧。”
“嗖——”
苍白男子又扔来了一个小瓶子,吩咐道,“里面的药,只能保持你们三天无恙,要是三天之后没有得到我的治疗,你们依旧会死!所以,千万别跟我耍花招,明白吗?”
祝家等人面面相觑,暗自咒骂对方的卑鄙,可是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对方可是要谋害姜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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