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长孙皇后也是一个极有见识的人,要知道,她小小年纪便嫁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常年在外征战,她这半辈子,其实都是在等待丈夫凯旋而归的日子中度过。
因而,即便发生了大事,她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
长孙皇后便看着李世民,温声道:“陛下何不召陈正泰来见,看看他怎么说。”
“不见啦。”李世民摇摇头,他还余怒未消呢,便道:“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太子都和他厮混一起,成日搞东搞西,不知所谓!这一次,他恐怕是有些急眼了,让他急一急也好,好好的敲打敲打他,教他知晓什么是天高地厚。至于承乾……他既是跑了,就让他跑吧,有本事,就去天涯海角,反正……他想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朕这个做父亲的,又能如何呢?哼,朕也不想理他了,由着他去吧。”
口里说的冷酷无情……
可说到由着他去时,虎目之中,竟还是有些朦胧,多了些许的水雾!
只见他随即又道:“还有那个程处默,朕是久闻他的大名,却还没见过他,本是想着等他年长一些,让他来宫中卫宿,现在看来,他和他老子是一副德行,都是不知所谓之人,他父亲不懂得管教,朕迟早收拾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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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提到了程处默,便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长孙皇后本想劝说什么,她知道有时自己的夫君难免会意气用事,毕竟……皇帝是男人,血气方刚。
可李世民随即对张千道:“去告诉陈正泰,朕不想见他,让他自己面壁思过,好生反省自己。再有,命几个禁卫前去二皮沟,好生看押着他。”
张千一听,打起了精神,虽说陛下没有将陈正泰下狱,可是让人看押,这不就是形同软禁吗?
陈正泰啊陈正泰,你也有今天了!
张千匆匆领命而去。
长孙皇后微微蹙眉:“二郎……”
李世民就苦笑道:“你以为朕要软禁他?观音婢,你是太小瞧朕的肚量啦,他陈正泰为朕立了多少功劳,朕心里也很明白太子恣意妄为,也不全是陈正泰的责任。反而他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便跑来宫中认罪,这在朕看来,是勇于担当,能知错且勇于承认的人,终究心思不会坏到哪里去。朕命禁卫去看守他,表面上是责罚,实则却是保护他的安全,你也不想想,太子身边的禁卫,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还有那程处默,也被承乾拉了去,大家不敢怪责承乾,自是要将责任推到陈正泰的头上的,有这几个禁卫看着陈正泰,朕反而放心,否则……谁晓得这个小子会不会被人撕了。”
长孙皇后瞬间明白了什么。
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身边卫宿的禁卫,几乎都是勋贵子弟担当,这些人身家清白,又是勋贵府上的少壮子弟,才最值得宫中的信任,这一次李承乾拉走了东宫大半的禁卫,这些人的背后,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长孙皇后想不到陛下想的如此深远,她也暗暗点头,陛下所言还真是如此,人被太子拐跑了,在别人看来,可不就是陈正泰坏的事吗?这些都是有军功的人家,脾气可都不太好。
于是她叹了口气,幽幽道:“太子今日的行为,真是太令父母伤心了,也不知他何时才能长大,本宫现在只愿他能平安归来,哎……”
李世民心里又气又是担心,又想责骂几句,眼睛却不禁飘在了李泰的身上。
李承乾桀骜不驯,虽然东宫上下的属官,依旧还为他遮掩,总是称颂太子至孝、好学,可李世民心知肚明,这家伙……是混世魔王的性子。
反而是李泰是真正的好学不倦,为人彬彬有礼,行礼如仪,颇有贵人风范,这个小子,或许可以成大器。
于是……心里不禁叹息,若有所思起来。
…………
陈正泰没有见着李世民,心里顿时大失所望。
难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
紧接着,几个禁卫奉旨尾随自己,陈正泰去哪儿,他们也如影随形,再加上陛下那一份要求自己闭门思过的口谕,顿时让陈正泰警惕起来。
昨天还站在人生巅峰,转眼之间,自己距离阶下囚,真剩下一步之遥了。
都是李承乾那混账东西害的,我陈家……倒了血霉啊。
他乖乖的回家,躲在书斋里,陈家上下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毕竟……家里突然多了一些‘外人’,而这些外人,总是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陈家的每一个人。
陈正泰在书斋里,决定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好好沉淀一下自己,努力的反思自己为何会误交匪类。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给陛下修书写信。
于是展开纸,提笔先写‘恩师亲启’,又觉得不满意,反正陈家纸多,便又铺开一张,抬头便书‘至亲至爱恩师亲……’,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便投笔,叹息一声,近来膨胀了啊,竟连书信都不会写了,思虑再三,便提笔在新纸上写‘至亲至爱、顺天应人、文奋武钦、至亲至爱、至德至圣恩师亲启……”
这……倒是稍稍满意一些,只是……
会不会有一点油腻呢?哎呀,自己拍马屁的样子,真令人讨厌啊,可是我必须如此啊,四海还没有宾服,天下的百姓还没有填饱肚子,我陈正泰还要努力的活下去。
修了书,想办法令马周代为陈奏,这才稍许放心。
接下来,陈正泰便躲在书斋,作出一副反省自恭的样子。
长安城里已炸开了锅,太子身边的禁卫可都不是好惹的,表面上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却是许多世家勋臣的子弟,现在……人没了,好好的当值呢,大清早蹦蹦跳跳的去,下值了,居然不见人影!
人呢?竟是去了夏州……夏州那儿……突厥的兵锋已至,这是要完了。
于是,无数人咬牙切齿,到处打听……
于是,陈家成了众矢之的!
毕竟没人敢骂太子,也没人敢骂太子他爹教子无方,想来想去,姓陈的,你还想跑?
陈家人一下子消停了,连素来爱往二皮沟跑的三叔公,居然也躲在府里,决心好好沉淀自己!
最生气的乃是程咬金,他没送自己儿子去做禁卫啊,毕竟程处默年纪还小,按照他的规划,他的儿子该做进士的,姓陈的骗了这么多钱,让自己的儿子去培训,人好好的去读书了,居然被拐去了夏州,天地良心,自己的儿子腿还一瘸一拐呢!
据闻他屡屡出没在陈家外头,但凡只要下值,手里就便拎着一块砖,背着手,挺着将军肚,像攻城的将军,打量着城墙一般,寻找这陈家围墙的破绽!但凡有人在陈家出入,便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手里的砖便被捏得掉下了些许砖屑,偶尔口里喃喃念着:“陈正泰有个三叔公,他亲手收了老夫的钱,先宰他……”
却在这时,眼尖的程咬金便瞧见陈家的围墙后头冒出了一个脑袋出来,这半个脑袋,再露出两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围墙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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