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枳被宫沉单手抱起,一路毫不费力的往楼上带。
不论温南枳如何挣扎,她都挣脱不了腰间禁锢她的手。
箍紧的手臂凸着青筋,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而温南枳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因为腰间的手,仿佛反复的挤压着,颠得她快要吐。
她捂着自己的嘴,被扔在了床上。
她拖着石膏腿往后退着,顶到床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床边的镜子,立即瞪大了双眼。
被温家蒙着眼送到宫沉床上的那一幕在镜子上倒映了出来。
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像是黏在了镜子上,把一幕一幕都回想的太细致,太让她害怕。
温南枳看着昂贵的衬衣想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她瑟瑟发抖闪躲着宫沉看向她的目光。
“过来。”
温南枳深吸一口气,蜷缩着身体,一步也不敢挪动着。
宫沉长腿一曲,单腿跪在床边,缓缓俯下身体,刚烈的男性气息扑向了温南枳,让温南枳无法躲藏。
温南枳战栗着,那面镜子上将她煞白的脸颊照得清清楚楚,连眼底一丝血红,眼角一条欲流的泪痕都照了出来。
她闭上眼睛,唯独不想看自己被宫沉凌辱的样子。
但是脑海里却想起了顾言翊的话,她会死的!
会死不好吗?
宫沉直立起身体,垂下眼帘,睥睨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
“我要洗澡,服侍我,我开心了就放过你,记住了,你来宫家就是为了让我开心的,我要是不舒坦,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好。”
温南枳立即点头,身体却像是逃过一劫后虚脱了一般。
宫沉眼尾扫了一眼温南枳。
温南枳立即单腿站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她举足无措,不安的看着眼前比她高了太多的男人。
宫沉的目光从她身上,落在了自己的皮带上。
宫沉低头看了一眼温南枳,只见她目光有所晃动,抓住她的手就压在了腰间。
“装什么纯?自己什么货色没数吗?快点!”
“……好。”温南枳头压得更低,她反驳不了这句话。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飞机上会出现那么恐怖的人。
语塞下,嘴角的苦涩更浓,冒上了眼角,沾湿了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了一起,可她就是不肯哭出来,咬紧牙关将宫沉的西裤脱下。
宫沉呵呵冷笑两声,脸上那邪气的讽刺,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进了浴室,宫沉便躺进了浴缸,目光望着窗外的樱树突然钉住了一般。
温南枳跪在一旁,像个忠仆一样,拿着毛巾替他擦拭着。
顺着宫沉的目光,她偷偷的望去,花园里的樱树花瓣被吹在窗台上,渐渐累了一层,粉白粉白的十分的好看。
窗外的枝丫遮挡的夕阳,斑斑点点的投进窗户,鎏金似的光辉落在宫沉的脸上,原本邪魅的脸添了几分慵懒和平静。
他完好的那只手,沾了一点水渍托着侧首的脑袋,任由光芒描绘着五官和修长的脖子,光晕下肌肤边缘都像是附了一层光膜,宛若休憩的天神般惬意。
温南枳有些看呆,察觉到宫沉流转的神色,她才立即收回目光。
她盯着垂在浴缸外的手臂,肩膀和手臂连接处还刻画着雄鹰的羽翼。
拧干毛巾,顺势擦下便是包扎的小臂和手背,她不敢碰,只能小心的托着,自己的手心抵着他的手掌,才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他的手。
温南枳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手会比女人还要细长,没有突出的骨节,指尖连着指甲都十分的细致,粉嫩的甲面,光滑如玉,似乎很难联想这是宫沉的手。
但是宫沉用手托腮时,却没有任何突兀感,配上他的脸有种带着凉薄的性感。
温南枳擦了擦他的手指,他的食指一动,滑过的她的手心。
她一愣,抬头才发现宫沉已经不看外面的风景,早已经趴在浴缸旁盯着她看了许久。
着急的躲开,她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
宫沉玩味的一笑,十分想看她狼狈的样子,身手却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拉向自己。
温南枳锤了两下脖子上的手,竟然一点都无法动摇他的力道。
她呼吸一窒,脸上鼻下都是宫沉呼出的气息,炙热滚烫。
那双不可一世的凤眸微微挑起,薄唇带着嘲意,“顾言翊很温柔?你想要他?”
她摇头,“不,不是……”
宫沉捏住她的腮帮子,让她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宫沉用力的推开温南枳,支着上半身,即便是身处热气氤氲中,周身却还是冷冽难近。
无力苍白的言语,在宫沉的眼里就像是个笑话。
“来,靠过来,看着我再说一遍。”他阴冷的开口。
温南枳只能听命靠前,清澈的眼眸晕染着一层雾气,红晕勾勒着眼眶。
宫沉蹙眉。
“宮先生,我真的没有。”她认真的解释着。
宫沉危险的眯眼,警告道,“听话才是讨人欢心的玩具该做的,要是敢背叛主人,勾三搭四,你知道下场吗?”
温南枳被逼迫的与宫沉对视。
杀意乍现的眼底,迅速的染上了冰霜,面容无情冰冷。
“滚出去。”
“是。”温南枳哽咽的回答,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这个房间。
……
温南枳抚着楼梯的栏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楼。
却发现顾言翊站在楼下担忧的望着上面。
顾言翊看她下楼,立即上前扶住她,“南枳,你没事吧。”
温南枳记得宫沉的警告,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谢谢。”
顾言翊看到她的反常举动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抬手小心的护着她,却没有再触碰她。
温南枳回到房间,看顾言翊想跟进来,她立即合上门,看着门外的男人,歉意道,“抱歉。”
“南枳,先把湿衣服换了,免得着凉。”顾言翊轻声开口。
温南枳忍着鼻酸关上了门,身体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真的变成了宫沉的禁脔,没有自由,没有自主。
成了温家谄媚送给宫沉的玩具。
她捂着嘴,让自己的哭声降到最低,让眼泪肆意的流淌着,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腕,逼着自己忍下去。
手腕上越发的疼痛,抬起才看到宫沉之前留在她手腕上的烟疤已经结痂了。
最后手腕又红又肿,但是烟疤还在那里,就像宫沉这个人,阴魂不散。
温南枳哭得累了,就趴在了自己的被子上,可被子上却全部都是宫沉的味道,霸道的气息无处不在。
她慢吞吞的换好了衣服和裤子,打开门却看到顾言翊还站在门外。
“我帮你检查一下腿。”顾言翊指了指温南枳的腿。
温南枳只能坐下,伸直了腿,今天折腾了一天了,整个腿都感觉越发的沉重。
顾言翊仔细检查后,告知了结果,“恢复不错。”
四字落下,瞬间房间里气氛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
顾言翊将被子叠好,架在了温南枳石膏腿下。
“南枳,很抱歉,的确是我通知宫沉的,但是……”顾言翊停顿了一下,纠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宫沉,最后却摇摇头,“但是他其实人不坏的。”
不坏的含义太广泛了,但是在温南枳心里,宫沉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男人。
她身在宫家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害怕着。
顾言翊看了一下门,确定没有人,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温南枳,“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存在里面了,有什么事记得打给我。”
温南枳没敢去接,但是看顾言翊要收回,她立即抢过来捏紧,声音颤巍巍道,“谢谢。”
“可以相信我吗?宫沉那我会帮你的。”
温南枳晃神的蜷缩着,警惕的看着顾言翊,很想接受他的好意,但是又害怕再一次被送到宫沉身边去。
顾言翊察觉温南枳的目光,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或许当初不应该告诉宫沉,温南枳在他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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