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前去赴宴了,当众旧事重提,然后不让他进青江酒楼。
好像他上赶着想吃这口饭似的。
还有,那是江南雁的地盘,他同样担心,损失了四万余斤精盐,还被井诗书拿捏的江南雁,把怒火发到自己的身上。
伪装林羽送来请柬,等他前去赴宴,就在门后埋伏人手。
只要他一进门,就给他套上麻袋打晕了扔河道里去喂鱼。
容汹心虚的自言自语道:“人在江湖飘,哪里都有可能挨刀,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才不相信林羽会不顾江南雁说出去的话,给我下请柬。”
“家主,请柬上确实是林羽的亲笔字迹。”
容汹一把将请柬夺了过来,脸上疑云满布。
真的是林羽?
为什么?
就在容汹百思不得其解时,闻讯而来的井诗书,听说确实是林羽要邀请容汹赴宴,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容伯父,他们这是害怕了,打算向你低头认错呢!”
昨晚江南雁把自家奴仆打了的时候,井诗书就在想着,江南雁会以什么方式,平息他的怒火。
现在看来,他是准备先处理好与容汹的过节,再利用容汹来接触自己。
倒是不嫌麻烦,可惜,被他一眼看穿了。
“害怕我?他们真要怕我,不是应该上门来道歉,还搞这些花样子。”
尽管容汹一脸嫌弃地要将请柬丢进池塘里,但心下暗爽。
他一直派人盯着江南雁和薄冯汪三家的动静,知道林羽今晚请了许多益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去赴宴。
在这种场合下,特意邀请他前去,悔过道歉,给足了面子。
“容伯父,看来不论是林羽还是江南雁,这两个都是贱骨头,你好声好气地同他们商量,他们不会理会你,但你狠狠地打他们几顿,他们就会害怕臣服,昨晚的事,一定吓得他们整夜没睡好,这才想着向你赔礼请罪。”
井诗书不忘记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容汹倒也赏脸,哈哈一笑:“贤侄你说得对,对待他们果然要态度强硬一些,既然他们请我,我就去指点指点他们,往后要如何在益州城做生意,才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成功把容汹说服,前去接受林羽与江南雁的道歉,井诗书自得一笑。
没有容汹这个引路人,被吓破胆子不顾脸面的江南雁,哪敢前来容府,商量采买精盐一事呢?
这叫什么,这叫欲擒故纵!
唯有容滩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家主,你不担心这是一个陷阱吗?”
凭借他对江南雁与林羽的了解,这两个人都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不说江南雁,作为江国公的侄子,幼时在战火四起时,独自前来剑南道经商,任他从来都是笑脸待人,但一身过人的胆识不容忽视。
林羽更别提了,刚来益州便来了一出万民请愿,不怕与李郡守结下梁子,就知道此人绝对不会仅凭几句恐吓的话,就吓得拱手割让每年二十万斤重碧酒给容家。
“陷阱……”
容汹还真担心,一时没了主意。
倒是井诗书,狠狠地剜了一眼胆小怕事的容滩,嘲讽一笑。
“我以为容伯父是叱咤风云的漕帮老大,在惊涛骇浪中从不退缩,没想到被手下一句话就能给吓唬住。”
此话一出,容汹的脸色微黑,想要出声反驳,奈何觉得昨晚事情做得过火,确实担心江南雁因为要买精盐,不敢报复井诗书,反过来找自己麻烦,这才迟疑不决。
如今被井诗书一激将,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装作好奇地打听:“贤侄,你能保证这不是陷阱?”
“当然能,那林羽与江南雁好到穿一条裤子,比亲兄弟还要亲,他要是在别处宴请容伯父,还可以怀疑他居心不良,但他选择在青江酒楼,明明有别的选择,总不能故意毁了青江酒楼的名声,让益州城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觉得青江酒楼是危险之地,对不对?”
啪!
容汹一拍大腿,转头对着容滩提点。
“你多向井家娃子学习学习,他分析得多有道理!”
“……”
容滩总觉得今晚的宴无好宴,但井家公子的话,确实言之有理。
他目光幽幽地盯着那封请柬,实难猜出,林羽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家主去赴宴。
那么,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而容汹见说服了容滩,心中再无疑虑,对着门房喝道:“快!去备马车!”
“容伯父莫急,宴席要傍晚才开场,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必须等到客人全部到齐再去镇场子,好让林羽和江南雁的道歉显得真诚一些。”
“贤侄你不提醒我都忘记时辰了,哈哈哈!”
容汹想到林羽当着一大群人的面,给自己认错道歉,并且拱手送上二十万斤重碧酒,任自己挥洒,嘴角笑得快要咧到耳后去。
开心之余,他对着仆吩咐。
“今晚不必吃我打的鱼了,抬一百斤鱼饵来,我今天高兴,也让这些鲤鱼跟着沾沾光!哈哈哈!”
“老大……”
“你也有赏!”
门房心中一喜,但还是先尽职尽责地问道:“老大,要不要给林东家回个话?”
“回!告诉他,我必定准时赴宴,让他安心等着!”
等林羽交了“保护费”,从今往后,也是他手下败将……不对,是他小弟里的一员了。
……
林羽亲自在庄园前依靠的马车上,坐等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容家来人传话,他才启程前往青江酒楼。
“怎么样?他来不来?”
一见到江南雁,对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结果。
林羽挑了挑眉露出得逞的笑容,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成了。
“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你和杜兄那边情况如何?”
林羽刚要回话,酒楼门外来了一大群客人。
他看了一眼刚西斜的太阳,诧异不已。
“这才刚吃午饭不久,就有来吃晚饭的了?青江酒楼的生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愧是益州郡府,就是比旌阳县城的有钱人要多。”
江南雁知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边引着林羽往楼上走,边笑着解释。
“平时可没这么多人赶这么早来吃晚饭,还多亏了井诗书,才有了这样反常的情况。”
江南雁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疯狂上扬。
哦?感谢井诗书?
林羽投去疑惑的目光,催促他。
“江兄,我今天可没有耐心听你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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