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江晓杰那些赌友杀人的可能性后，专案组成员确定的犯罪嫌疑人还是最初确定的那3个，周洋、王小凤和老李。
经过分析讨论，高峰建议，决定先从疑点最小的老李开始排查，然后逐一突破。
因为疑点越小，排查起来就越简单，这样更容易缩小范围，节省人力物力。
王警官和李警官找到了老李工作的超市，在超市领导的帮助下，将他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单独询问。
看见警察找上门来，老李吓得面如土色。
他虽然没有干过什么特别大的坏事，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可没少干。
仅骚扰女下属这事就干了好几次，只不过除了关欣，那些女人都因为胆小怕丢人不敢声张，悄悄把这事咽了下去。
老李下意识地以为，一定是被他骚扰过的哪个女人报了案，警察找他秋后算账来了。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不断给自己打气，这种事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警察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坐定后，王警官盯着老李：“你认识一个叫江晓杰的人吗？”
老李瞬间懵圈，警察问的这话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好像跟男女情事根本不沾边。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江晓杰到底是谁，于是摇摇头：“不认识。”
王警官说：“提醒你一下，他老婆叫关欣，以前在你的手下干过理货员，因为你猥亵关欣，江晓杰找你打了一架……”
老李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警察同志，我真没有猥亵她，她在仓库里搬东西，我好心帮她，她却反咬我一口……”
李警官打断他：“我们今天找来，不是问你有没有猥亵过关欣，而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江晓杰之间的事，你必须如实回答，蓄意隐瞒或歪曲事实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老李的双腿都在打颤，他机械地点点头。
王警官继续问道：“江晓杰和你打过一架后，还跟踪威胁过你，并且敲诈了你2万块，有这回事吗？”
老李紧张得额头冒出了汗，他在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说没有吧，他有些心虚，因为关欣她男人真的敲了他2万块，另外，他也确实怕说谎话了承担法律责任。
承认有吧，等于就变相承认了他猥亵关欣的事实，他怕对他有什么不利。
见他举棋不定，李警官厉声道：“说，有还是没有，不许撒谎！”
老李吓得一哆嗦，直接把实话秃噜了出来：“有，有……”
王警官跟李警官对视一眼，然后，直接对老李说：“江晓杰死了，有人在他的水杯里下了毒，导致他精神错乱发生了车祸。”
老李吓得全身颤抖：“警察同志，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虽然恨那江晓杰，可还不至于为了两万块就去杀人……”
王警官目光凌厉：“那你说说，12月13日早上8点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老李想了想：“超市8点上班，我一般都是6点半起床，吃过早饭后出发上班，顺道把我孙子送去幼儿园，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我问的是你12月13日的那一天早上8点之前，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要含糊其辞！”王警官加重了语气。
老李紧张得心尖都在颤：“具体什么情况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应该就是这么过的。”
李警官说道：“提醒你一下，那天早上，你有没有在欣杰早餐店吃过早饭？”
老李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了：“没有，我从没有带孙子在外面吃过早餐，因为儿媳妇不让，说不健康。”
最后，王警官叮嘱老李不要远离，他们有什么问题会随时来找他询问。
老李点头如捣蒜。
从超市出来，王警官和李警官决定直接去老李孙子的幼儿园调查情况。
路上，两位警官分析了案情。
李警官说：“依我看，这个老李虽然心术不太正，可胆子不大，从他的表情看，他应该没有撒谎，况且，他说的也有道理，为了2万块就去杀人，确实不至于。”
王警官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咱们办案不能只靠推理，还是要找到证据，走吧，先去幼儿园调查一下再说。”
两位警官到了老李孙子的幼儿园，调出了12月13日那天早上的监控视频，确实在7点26分，发现了老李送他孙子上幼儿园的身影。
幼儿园到老李家有一段距离，老李骑他那辆电动三轮车去送孙子上幼儿园，至少得需要25分钟，也就是说老李是在7点左右从小区出来的。
而且，老李他孙子的幼儿园在老李家的西北方向，而欣杰早餐店在东南方向，老李大概率不可能在不顺路的情况下绕路去吃早餐。
这下，基本可以排除老李的作案嫌疑了。
王警官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也不一定，老李如果存心想害江晓杰，他完全可以更早从家里出来，到早餐店转一圈，再返回来送孙子上学，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警官觉得王警官说得很对，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两位警官又马不停蹄地跑到老李的小区，从物业那里调取了12月13那天早上的监控录像。
他们发现老李在7点02分，带着他孙子走出了小区，而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有出去过。
至此，老李的嫌疑被完全排除。
为了早日破案，公安局在网上发布了悬赏通告，鼓励知情者积极提供线索。
当天，专案组成员聚在一起召开案情分析会，决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王小凤的调查上。
高峰说：“根据关欣提供的线索来看，这个王小凤有些来头，好像与江晓杰有仇，她先是去早餐店应聘服务员，后来又跟江晓杰的车发生碰撞，再到后来告江晓杰强奸，把这一切串联起来，总感觉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王警官说：“我也这么认为，这个王小凤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她做了这么多针对江晓杰的事，不是她自己跟江晓杰有仇，就是她受人指使。”
李警官说：“从理论上讲你们分析得都对，可这一切都是要有证据的，如果王小凤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还有，关欣说的之前有人举报早餐店卫生和消防不合格，我想，这事会不会也跟这个王小凤或是她背后的人有关系？”
这时，高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
在跟对方通话的过程中，高峰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欣喜和松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放下电话，他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无比欢快地说：“有一个女人说有重要线索要提供，我去会一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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