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岁月静好,可边炀的朋友圈已经炸开。
向来不知怜香惜玉,对女生不感兴趣的少年,忽然正大光明的官宣了女朋友,可想而知带来的震撼力有多强。
朋友圈底下纷纷留言:
【炀哥开什么玩笑呢,今天不是愚人节。】
【炀哥不是出国了吗,这是外国妹妹?哪国的?】
【怪不得炀哥在学校对那些示好的女生不感冒,原来炀哥喜欢异国风情的】
【炀哥啥时候回国啊?】
【你们特么是不是瞎?没看到电影票根上写的是凉城环星影视城?】
【哎?凉城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啊,国外有这地儿吗。】
【卧槽!】
足足三十几条留言,可当事人没回复一条。
秦明裕咬着指尖,抱着手机往下划拉,最后把那照片反复放大,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最后从地面上两个人影子的身高差,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唐雨。
今天正巧六月八号。
也就是高考结束的这一天,边炀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秦明裕并不意外,边炀的性格就是如此。
无论是想要的东西还是喜欢的人,下手从来就是干净利落。
切开边炀的微信界面,酝酿一下措辞,正要发条祝福的微信,手机里进来一个电话。
他犹豫片刻,划开接通,“边叔……”
——
凌晨三点钟左右,公寓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她窝在被子里,听到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边炀掀开被子起了身。
唐雨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模糊看去。
“怎么了。”
她还犯困,嗓音软糯得不行。
怕光刺到她的眼睛,边炀没开夜灯。
“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隔着朦胧的方格玻璃,看到边炀离开卧室。
唐雨困倦的倒下去,怀里抱着枕头,漆黑的长发散在床铺。
忽而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涌进来很多人,有很多凌乱的脚步。
接着是一声威严又暴躁的怒吼,把她一下子惊醒。
“把他给老子带走!”
边炀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房间里就乌泱泱的挤进来五六个保镖。
为首的边城站在门外,昏暗中,五官轮廓硬朗分明。
本以为断了边炀的经济来源,这小畜生熬不过多久,就得屁颠屁颠的回帝都。
结果两个月过去了,他不但没听到边炀回京的消息,反而从别人嘴里得知这臭小子参加高考还谈恋爱的事儿。
派人那么一查,才知道边炀在海外有个私人炒币账户,里面放了将近九位数的资产,难怪不在乎他给的那三瓜两枣。
边炀站在那不动,扫过边城带来的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我看谁敢。”
登时,五个保镖站在那不动,转头请示的看向边城。
毕竟边炀学过散打,下手轻了他们对付不了,下手重了怕把人弄伤了。
边城黑沉着脸走进公寓,瞬间本就不大的地方变得无比狭窄似的。
他盯着自个儿这叛逆的儿子,气场近似威压,“小畜生,你要不是我的种,你以为老子稀罕管你?!这三个月算老子给你放假,我允许你混三个月,但我边城的儿子不能混一辈子,别逼我在这么平和的城市里动粗,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要不然老子收拾的就是你……”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吱呀’一声开了缝隙。
里面走出来一个揉着眼眶,穿着奶黄色睡裙的小姑娘。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了过去。
小姑娘的皮肤很白,在夜里发了光似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上,似乎被这样的场景和忽然挤进来的陌生人吓到,漂亮的脸蛋儿上表情一时间有些呆滞。
他儿子谈了个恋爱,发了朋友圈,但身为老子的自己被拉黑,边城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事,然后打给秦明裕确认了消息,连夜从帝都赶了过来抓人。
这是边城第一次见唐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女孩,特么没成年吧?
没成年还特么住同一间房……这小畜生简直是在犯法!
边城的拳头捏得死紧,一拳挥了上去。
边炀的脸猝不及防的被打偏,身体往后踉跄,唐雨想也没想冲了出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边城,然后成保护姿态的样子张开双臂,黑亮的眼睛警惕而怒视着对方,把边炀紧紧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凭什么随便打人!”
客厅里回荡着小姑娘的惊怒声。
边城被推得一个趔趄,身体倒在后边的保镖身上,看她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眼前的小姑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没半点畏惧,像极了稚嫩的小狼崽子。
边炀指腹擦去唇角的血渍,站稳身体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挡在身后。
再看边城的眼神无比暗冷,“你有病?”
边城看上去有些火大,“你个小畜生,说谁有病呢,你看看你都……”他看了眼那个稚嫩的小姑娘,沉默三秒, 深深的吐气,“老子本来以为你只是不务正业,从来没管过你的私生活,你才十九岁,你居然就在外边……”那几个字他反正说不出口。
最后,边城只吩咐保镖,“把人给我带走。”
唐雨捏住他衣服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边炀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看边城的眼神不掺半点温度,“老畜生,你敢动她试试。”
“老子动她干什么,老子动得是你!”
边城怕得是小姑娘的家里人发现同居后,去法院告他!
这姑娘才十四五岁吧?跟颗豆芽菜似的。
他是怎么敢对人这么小的姑娘下手的?
人家儿子是孝顺乖巧、事业有成,他儿子是折腾完老的、就下手小的!
跟人沾边的事儿,他是一点都不做!
边城内心在疯狂做心理建设,想着怎么妥善处理这事比较好。
余光瞧见那小姑娘轻轻扯了扯边炀的衣角,胆怯又不乏警惕的眼神防他的样子,“边炀,他是谁啊?”
感觉他们关系很不好,又感觉他们很熟悉。
而且和边炀有几分相似,唔,口音也一样。
边炀扫了眼边城,冷呵一声,“一个老畜生,甭搭理他,他脑子有病。”
边城,“你个小畜生骂谁呢!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我说过,今后我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
边炀的手指向门外,声音不轻不重,情绪很冷,“出去。”
边城冷笑,“我就不走你能怎么着。”
房间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透过落地窗的月光。
边城审视的眼神环顾四周,这才发觉,这间不如他们家一个卫生间大的公寓里充满了小姑娘生活的气息,鞋柜上放着一样熊猫吊坠钥匙扣,底下是两双尺码相差甚远的小白鞋,阳台上晾晒的白裙子以及客厅茶几上叠的千纸鹤……
最后,他的视线又落在他儿子护着的小姑娘身上,存着微不可见的打量。
那双杏眼很干净,在黑夜里湿漉漉的,身板跟张纸片一样,估计还没有保镖四分之一,却敢在那个时候毫无顾忌的冲上来挡在边炀身前,还敢跟他动手……
瞧瞧,这小畜生把人忽悠成什么样了。
在名利场浸淫这么些年,他什么人没见过,聪明和心机可以装,干净和纯粹是装不出来的,即便可以模仿出来言行举止,但眼神出卖不了灵魂。
可这姑娘越是干净,他越觉得对不起人家……
边城在道德底线上反复横跳。
最后在到底是把小畜生派遣出国,还是把他送进铁窗泪里,艰难的挣扎了两分钟。
然后长吐一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唐雨跟前,“数字随便填,求求你……别告我儿子。”
边炀:“……”
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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