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泽猛地转身,想把趴在桌子上云琨拽起来问个清楚,但他已经醉倒过去了。
酒精涌上头,盛以泽明明感觉全身又累又晕,可他意识还是非常清醒。
清醒到云琨只说了一遍那个学校,他就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法国……
法克里斯顿大学……
盛以泽看了眼时间,夜里七点多。
他来不及思考,迅速转身跑下了楼。
甚至,他都来不及跟云漫告别,直接坐车去了市里的飞机场。
江城没有飞机场,他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市里的立仰机场,然后再坐就近的航班直飞法国。
车上,司机师傅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又见他神色慌张,关心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盛以泽没说话,只是身体往后靠,眼里难掩激动。
他找到她了……
终于找到她了……
见他没说,司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车子在公路上快速行驶,寂静的车厢内能清晰地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激动、紧张。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紧张到在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心跳就要汹涌而出。
-
来到机场后,盛以泽拿签证和身份证在前台直接买了今晚最近飞往法国的航班。
好在他足够幸运,最近的航班一个小时后起飞。
盛以泽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上半身弓着,两手手肘撑膝,手里攥着那枚钻石吊坠。
他一直随身带在身边,就好像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心跳还是快得不行,盛以泽感觉到呼吸有点急促,因酒意,他脸色红润。
空姐见他神色不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多次上前询问他。
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枚吊坠,声音难掩雀跃:“我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
“?”
空姐给他倒了杯水,保持微笑:“好的先生,祝您心想事成。”
空姐离开后,陈奕的电话就过来了。
手机铃声震了好一会儿,盛以泽才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
“你现在在哪儿?”
“立仰机场。”
“去那儿干什么?”
“我知道桑岁在哪所学校留学了……”
陈奕顿了顿:“所以你现在要去法国?夜里九点多?”
“嗯。”
“公司不要了?”
“公司离了我又不会破产。”
“……”
桑岁离开后,盛以泽就跟被人抽了魂似的,整天待在家里喝酒,公司不去,学校不回。
这都快半个月了,他还是没见他人影,忍不住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结果对方告诉他——我要出国了,公司的事你帮我照看着点。
知道他不见到那姑娘誓不罢休,陈奕叹了声。
“祝你好运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
飞机抵达法国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十点。
下了飞机,他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坐车去了法克里斯顿大学。
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们放学。
盛以泽站在门口,紧张地望着熙攘过往的学生。
一群金发碧眼的学生手挽着手走出校门,她们用流利的法语或者英语交流着。
盛以泽目光紧紧地盯着,全身紧绷,生怕错过那姑娘的身影。
云琨说漏了,只说了是在哪所学校,没有说桑岁是在哪个专业哪个班。
不过没关系,知道她具体在哪个学校就足够了。
日光投射下来,把男人略显狼狈的身影投下一抹深长的影子。
盛以泽攥紧手里的那封信,额头和身体因为热和紧张渗出一层细汗。
可他全然不顾,只顾站在那儿在人群中搜寻。
她在哪儿?
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男人神色逐渐失落,视线中终于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桑岁。
阳光虽好,但气温低,她穿着一身纯白色针织长裙,长发束起,小脸透白,像个白里透红的粉瓷娃娃。
她手里抱着书,跟旁边的女生有说有笑地往校门口走来。
几乎是下意识,盛以泽躲到了一边。
他眉眼垂下,看着手里的那封信,转身走进旁边的保安亭。
-
桑岁刚走到校门口,就听见有人用英语喊她:“你好,你是桑岁吗?”
她脚步一顿,看过去。
安保大叔是个身强体壮的黑人,他踩着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有人让我交给你的。”他说。
桑岁愣住,是一封信。
她狐疑,但还是接过:“谢谢。”
“不客气,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大叔转身走了。
萨莉亚探过脑袋,用英文问:“宝贝,谁寄给你的?”
桑岁翻了翻那封书信,上面没有备注姓名,也没有邮寄的邮票,更不是快递。
她摇头:“不知道。”
“那你快打开看看,里面看起来挺厚的,是不是塞了什么东西?”
桑岁拆开信封,从里面掉出了一枚吊坠。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来。
是一枚钻石吊坠。
吊坠呈不规则的圆形花瓣,一圈的瓣叶上镶嵌着一排小钻石,而正面是一枚相连的大钻石。
她指腹摩挲了背面,有粗粝感。
桑岁翻过来一看。
上面刻着四个字——岁岁平安。
几乎是那一秒,她心跳加快,垂着的眸眼有一瞬的哽咽。
“天哪!这吊坠好漂亮!”萨莉亚双眼惊喜,“是你国内的家人朋友送给你的吗?”
“不是。”
“那是谁送的?”
桑岁沉默了几秒。
她把吊坠塞回信封,随后把信封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一个不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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