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各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中年男子先走进来，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好奇的说了一句。
“行长！”见到中年男子，刘经理急忙打招呼。
“这不是赵少和梁少么，还有......孔总？”男子显然认识在场除方毅和周纪泽之外的所有人。
“这位是金陵银行行长，秦子诚。”
梁天磊小声的为方毅介绍道。
“秦行长，好久不见了。”见到秦子诚，孔云涛笑得更加开心，急忙上来握手。
“是很久不见了，孔总怎么有闲工夫到我这儿来？”秦子诚说着，看了看身前的两板车原石，恍然道：“孔总是来买原石的？”
这话一出口，孔云涛并没即刻应答，秦子诚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不由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刘经理：“难道不是？”
刘经理皱了皱眉，思量一会儿，小声将之前的事告诉了秦子诚，秦子诚先前看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还以为是在讨论什么其乐融融的事呢。
一听刘经理的话，得知孔云涛竟想抢梁天磊朋友选中的原石，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这......
看了看身前的石头，又看看孔云涛，再看看方毅，秦子诚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人后，他才面色淡淡的道：
“孔总，您这么做，肚量有些小了啊。”
南海商会作为整个东南沿海企业的龙头老大，所有的企业，都得听它的命令，不过，银行除外，金陵银行，更是只对金陵市政负责，南海商会理事的身份虽然非同一般，但秦子诚也不用太给他面子，不过即便如此，孔云涛还是没想到秦子诚会直接说他的不是。
对方虽然不用敬着自己，但自己和他毕竟是有交情的，何况，自己身份高出方毅那么多，他用不着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来指责自己的不是吧？
一念及此，孔云涛脸色有些不悦，道：
“秦行长有所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啊，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有了点钱，开起了公司，自以为勾连上有名的大企业，就志得意满，全然不将我这前辈放在眼中。
我也不是故意要他的石头，只不过是想给某些人一点教训而已，不然，他以为我大地集团总经理，只是个会装腔作势的，永远也不会将我放在眼里，而他，吃不了苦头，更不会长进。”
孔云涛说得大义凛然，方毅不禁嗤之以鼻，笑着对秦子诚道：
“我本以为大地集团总经理是个乞丐，没想到后来才发现，竟是强盗！讨之不得，就明抢，确实不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方毅的话让孔云涛大怒，喝骂一声，不过方毅充耳不闻，这让他更加生气。
再次看了秦子诚一眼，孔云涛声音清冷道：“秦行长，你们银行的石头，本来就是拿来卖的，卖给谁都一样，既然如此，给老朋友，总比给陌生人要好吧。”
秦子诚虽然对他的做法提出质疑，但在孔云涛看来，他必然不会和自己作对的，因为不值当，毕竟自己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是个方毅可以比的。
秦子诚想了想，不知做了什么决定，正要开口，不料他身旁的老人却先开口了。
“大地集团？就是前阵子被媒体曝光，说豆腐渣工程的那个建筑公司？”
老人看似无意中说起的一句话，使得秦子诚眉头一挑，而孔云涛在听完这话后，脸色顿时便难看起来。
他深深的看了眼秦子诚身旁的老人，气愤道：
“这位老先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焉能信口开河？要是追究起来，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孔云涛语气很重，话中的意思，还带有几分威胁，这话一出口，秦子诚脸色立马大变，呵斥一声：
“孔总！”
孔云涛闻言皱眉看向他，不知道秦子诚何意。
连眼前这人都敢威胁，还一脸不耐的看着自己，秦子诚觉得孔云涛简直蠢到家了，作死还不自知！他指了指老人道：
“这位王祐老先生，是我曾经的领导，同时，也是华夏宣传署前任署长，在王老面前，孔总最好慎言。”
“什么！？”
秦子诚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孔云涛更是大惊失色，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
“你说他是？”
“华夏国家宣传署，前任署长！”秦子诚再次说道。
这话入耳，方毅眉毛一耸，上下打量着老人，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跟普通退休老头儿没两样的老人，竟会有那样大的来头。
华夏宣传署署长？那是什么级别？别说金陵，就是苏省政界一把手来了，都得先打招呼的吧。
“王......王老先生......”
再次听秦子诚介绍了一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孔云涛回过神来，说话都结巴了，脸上豆大的汗珠，更是止不住的滚落。
“对对对......对不住，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别往心里去。”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孔云涛现在肯定会狠狠给自己两个巴掌，他心里悔啊，自己谨言慎行这么多年，怎么就在今天说错话了！
他现在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他一定装哑巴，什么都不说！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眼前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他一边说着，还不停的拿眼去看秦子诚，企图让秦子诚为他说说话，不过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当什么都没看见。
作为华夏中枢出来的人物，王祐并不会因为几句不敬的话就动怒，但作为那个层面的人，心系百姓，他不会为自己被人不敬而动怒，却会为了豆腐渣工程而动怒。
“孔老板说得很对，无凭无据的，不能信口开河，既如此，那就让人去查实证据。”
王祐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春风和煦般的话语，却犹如勾魂锁链的声音，让得在场所有人都后背一凉。
而孔云涛，则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身子一阵摇晃，差点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他是大地集团的总经理，王祐的话是不是信口开河，他比谁都清楚，查？怎么查？他们怎么经得起查！？
“王老先生，我......”
他看向王祐，还想求情，可对方已然转身离去。
看了看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孔云涛，秦子诚摇了摇头，不得不叹息一声，真是自己作死啊。
王祐都已经退休了，他如果不乱说话，对方必定也没心思搭理他，谁知他非要乱说话，这下子，正好撞枪口上了。
王祐虽然退休，可他在位那么多年，培养了多少老部下？只需动动嘴皮，他大地集团就得掉一层皮！
“孔总，这些石头，是这位方先生先挑选的，我不能卖给您，不好意思。”
作为王祐的老部下，秦子诚很清楚，老领导的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眼前这个大地集团总经理，过段时间，还指不定是总经理还是阶下囚呢，秦子诚直接回绝了他先前的要求，然后看向方毅和梁天磊：
“方先生，您可以去结账了。”
听到这话，看了眼如丧考妣的孔云涛，再看看目瞪口呆的赵伯修，方毅和梁天磊有些发懵，他们都已经准备放弃这批石头了，谁知事情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他们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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