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京都发生了大事。
东水门关,新郑门关,戴楼门、陈州门关……
全城宵禁提早。
除了出动府兵,还出动了禁军……
严查京都各类医馆、酒楼,全城缉拿刺客。
江南两路节度使朱合洛于家宴上被人下毒,又被多名刺客刺杀,此时生死未卜。
太皇太后和官家分别派出太医前往朱府医治。
朱合洛伤口在左胸上肩头下,伤口几乎透胸而过,好在并没有伤到心肺脏腑。
身上所中的毒叫软骨断筋散,是拍花门中常用的下三滥手段,好在并不致命,但却让武功高强的朱合洛朱大人手软脚软,神智昏迷,这才让三名刺客一击得手。
三名刺客一死一伤一逃。
在逃刺客女,着朱府二等丫鬟服饰,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在逃出府时,被朱府暗卫围堵拦截,疑似左胳膊中箭……
……
听到消息的某牙行陈婆子不小心折断了自己的一根长指甲,拍着胸口安慰自己:“稳住,跟我无关,我牙行的丫头婆子都是有根有底的,绝没有半点纰漏,至于别的,谁会拿一千贯钱卖自己呀,没有影子的事啊,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不要慌,稳住,不要慌……”
“那小丫头还在洗恭桶呢,怎么可能会穿二等丫鬟的衣服?”
又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见钱眼开,这下要是稳不住,你就糟了。”
……
同样糟了的还有赵督头,重要的证人死了,稍微重要一点的证人和不重要的证人都反口了,说他严刑逼供,实在是受不住才被逼承认的。
甚至有人将他抓封四海商行的行为和刺杀于家姑爷朱合洛的行为凑在一起,硬生生编出了个要谋夺资产的理由……
御史台谏院已经有人上了朝本折子,句句指控他财迷心窍,预谋夺人财产,断人活路……
而身在大牢的于总管始终咬死了不松口,不认识田犇,没杀过人,这都是赵督头的构陷加害。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否则为何赵督头不敢说出举报人的身份。
郑副使气得咆哮:“你说是陈副使的密信,信在哪呢?你倒是拿出来呀?不会是被人耍了吧?”
连赵督头自己都有“是不是被耍”了的怀疑。
但他更不理解的是,只是抓了一个于总管,封了四海商行几个铺子,为何于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脉来逼自己就范?
按理说,将一切不法都推到于总管一人身上了,快速做好于总管的切割,让于总管一人担责后死于自尽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如今,于家摆开的架势,倒让他看不明白了。
郑副使:“你若是拿不出陈副使的密信,交不出举报人,可别怪我拿你问责了。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总得向上面有个交代。”
我朝法例,凡举报他人必须实名,并验明正身,否则无效且追诬告之责。
赵督头当然拿不出来,他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半晌后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等陈大人回来,必然可以见到分晓。”
“既然你硬是要将事情推到陈副使身上,那就先革职查办,来呀,将赵督头先请进审房,将他署里的所有私人物品都进行搜检,再派人去他家……”
“慢着,”赵督头问,“我家和我的私人物品?这是要找什么?”
“于家说,你当晚抓人时,偷走了于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郑副使说道。
赵督头诧异地说道:“传家之宝?我没有啊。”
当晚他抓了人,带着人头就走,压根没看到什么传家之宝。
“我懂了,于家这么急原来是传家之宝丢了。”赵督头笑起来,“看来,这个所谓的传家之宝,反而是最重要的证据了。”
问题是,这么重要的证据究竟谁拿走了,这所谓的传家之宝究竟在哪里?
“赵明你就别装傻了,”郑副使说,“总不可能这也是陈副使让你干的吧……”
“来,我来听听什么事,”有个贱嗖嗖的声音响起,署衙里回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人,其中还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陈南山你这个死泼皮,你终于露面了。”
陈南山的面上还有灰尘,他都没来得及洗把脸。
“咦,李大人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
……
汴水河东,永安里巷有座鬼屋,鬼屋门前的土地都是黑红色的。
风到这里都停滞了,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马路斜对面不远处,还有座宅子,和鬼屋差不多,都是空的。
此刻,永安巷子里出现了几匹骏马,有个白衣人推开了院子的前门。
后院有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枝干连理,树梢伸展。
有个黑影神情紧张的撅着屁股,像猴子一样单手攀着枝条爬到了树上。
黑影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
而前院那个白衣人踩着枯枝败叶,已经越走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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