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赶上祁宴正好要出府,清月根本入不了九王府的大门,哪料她进来后不仅没有见礼问安,反而劈头盖脸的兴师问罪。
“我问你呢,不白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它杀了?你个混蛋,你说话呀!”
祁宴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被人当面骂混蛋,若不是看在这张脸够妖孽的份上,早就将她一脚踢出去了。
“闭嘴!再聒噪,信不信孤把你也杀了!”
“你居然真的杀了不白?你混蛋,我跟你拼了!”
祁宴本想吓唬吓唬她,不料这家伙会错了意,以为他真的杀了不白,像个恶犬一样扑过来拳打脚踢。
经历上次的误伤之后,祁宴也不敢下死手,一招佛手囚龙,将她禁锢在怀里。
“不许再闹了,听到没,否则孤对你不客气!”
“你放手,你恃强凌弱,男霸欺女算什么好汉!你混蛋!”
清月实在挣不脱那一双铁爪铜臂,张开小嘴巴,对着那结实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口。
“啊——疼,死丫头,你属狗的啊,你松口,快点,疼死了!”
听见他叫疼,清月咬的更深了,恨不得把皮肉都撕下来。鲜血沿着洁白的袖口,滴到地面上,她还是不松口。
无奈,祁宴只能用内力将她震开。好在只用了三分功力,否则这一崩,她估计要满地找牙。
清月捂着疼麻的嘴巴,哭的稀里哗啦。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那委屈兮兮的模样见者犹怜。
“你咬了孤,还好意思哭?你是狗么?”
“你才是狗,你还我不白!”
这女人打从一进门,就不白不白的嚷嚷个不停,扰的人心烦意乱。若是那个什么不白在眼前,他真想一刀砍了。
“不白是到底谁?”
清月一边抽泣着,狠狠的瞪着他。“不白是我养的狗!”
祁宴……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祁宴真的很想拿鞭子给她抽一顿,这女人竟然为了一条狗来大闹九王府,真是活腻歪了。
“砍了你孤都嫌脏手,你觉得孤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对付你的狗?”
“就算你没有杀不白,也是你的属下把它逮走了。那小乞丐说,抓我不白人,就是你府上的一个老妈子还有黑甲卫!”
祁宴冷笑一声。
“呵,因为一个小乞丐的胡言乱语,你竟敢擅闯孤的王府,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呀!”
跑了一整天,又哭了许久,清月实在是口干舌燥,加之满嘴的血腥,让人难受。见到桌上有半杯茶,毫不客气的自饮两杯才回话。
“我问了许多人,这京城只有你府上有黑甲卫,我不来找你找谁?”
“倘若不是我府上的人捉了你的狗,今日之罪该如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给你磕头赔罪,任你处置。”
清月昂首挺胸的犟模样,透着沙场将士的豪气,让祁宴燃起了赌胜之心。
“好,你说的,不许反悔!到时候可别求饶!”
祁宴唇角那一抹邪魅的恶笑,让清月有些瘆得慌,觉得自己有点傻,早知道就不把话说绝,好歹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来人,传金统领过来。”
在等待的这少许时间里,祁宴盯着清月脸上的表情变化,看着她越心慌,嘴角的奸笑越得意。
“小丫头,想好了没,一会若证实你的狗不在本王府上,你要怎么个死法?”
清月不敢与他对视,用眼角的余光飞了他一刀。
“那若是我的狗在你府上,王爷要如何?”
“哈哈哈,在就在啊,还能如何,难道还要孤给你赔罪不成?”
对上这种无赖,清月气的咬牙切齿,又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这不公平!”
“哈哈哈,可笑!”祁宴就是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模样,越发来了逗弄兴致。
“孤是天潢贵胄,你是贱籍女子,你有什么资格同孤谈公平?再者,你又打不过我,能拿我如何!”
“卑鄙无耻,下作小人!”清月用唇语无声的骂了两句后,懒得再同他争辩。而后,不耐烦的问。
“那个什么统领怎么还不来!”
祁宴抬手替她斟了一杯茶,悠然的笑着。“估计还要一会。渴了么?喝杯茶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你喝的那半杯,是孤喝剩下的。你用的杯子,也是孤用过的!”
“呸呸呸!”这次轮到清月吐口水嫌弃,还用衣襟狠狠的擦拭嘴巴。
“不许吐!否则孤让你将地板舔干净!”
除了以势逼人,以武欺人,祁宴对清月也是毫无办法。
谁让这女人长了一副好面孔,杀了又舍不得,打了又心疼,稍稍碰一下就是淤青的印子,说几句重话就掉眼泪,活脱脱的一个麻烦精。
“孤都没嫌弃你呢,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孤?”
哼!清月冷哼一声后,又在心中腹诽。“本姑娘宁可用不白的狗盆,也不想用你的杯!”
“你嘴巴在嘀嘀咕咕什么?”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听了惹人生气,祁宴还是想知道。
“没说什么呀?您是王爷,我是贱民,难道我还敢骂你不成!”
面对清月没好气的回答,祁宴越发肯定,她腹中定是憋了一肚子骂人的坏话,不敢吐出来,所以才在嘀嘀咕咕的冒泡。
“牙尖嘴利!”
借着拿点心的动作,祁宴偷偷的坐近了些,想听一听,她的腹诽。顺道给她递了一块。
“要不要尝尝?”
“不要,我不饿!”
若是寻常女子定会笑意盈盈的接过,再娇滴滴的回答。“多谢王爷赏赐!”
可眼前这女人就是这般不识好歹,非让人发火才听话。
“张嘴!”
好好的邀她品尝不识抬举,非让人凶狠的逼迫才老实,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祁宴本想粗鲁的将那块桂花糯米糕塞进她嘴里。可瞧着那晶莹欲滴的嘴唇只有樱桃那么大,怕噎死她。便掰了一小块轻轻的送进去。
见她吞咽后,又鬼使神差的送上第二口。
本来小小的一块桂花糕,硬是被他掰成五六片小指甲盖,一点一点的投喂,见她嘴角沾有脆酥粉,还顺手擦了擦。
金攀跨过门槛时,恰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生怕打搅了主子的好事,怯生生的弯腰见礼。
“王爷,属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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