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赵姐带着笑,开始在休息室踱步起来,和女孩子们有说有笑,夸夸这个,表扬一下那个,鼓励她们好好上班。
休息室里渐渐恢复了愉快的气氛,好像刚才的事压根没发生一样,大家继续手里的没忙完的事,打牌的打牌,化妆的化妆。
苏佳颜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赵姐没有找自己问昨晚的事,看来她已经被地上那个女孩子气昏了头,不记得自己的事。
正当暗自庆幸的时候,赵姐注意到她了。
“佳佳,你昨晚怎么回事啊?”赵姐盯着苏佳颜柔声问。
“我……。”她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姐一反常态的坐在她边上,轻声细语问道:“我对你怎么样啊?”
“您对我很好!”苏佳颜忐忑地恭维一句。
“我会是不可能害你的,我介绍给你都是有钱的大老板,虽然有些素质比较差,但是他们都是挺有钱的,你为什么就想不通呢?”赵姐语重心长责备道。
“我不想做那种事!”苏佳颜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还是这么糊涂!”赵姐微皱眉头。
苏佳颜低头不语,她目光瞟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个女孩,不知道她将会面临什么命运,这里可是刀山火海,一旦踏进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哎!”赵姐轻声叹了口气,又开始苦口良药的劝导,“既然已经选择做这行了,为什么不豁出去,趁着年轻有资本的时候多赚点,不然抱着那贞洁烈女能养活你一辈子吗?”
苏佳颜知道赵姐开始说教起来了,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赵姐耐着性子,继续开解道:“你看菲菲、晴晴、园园……,她们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开豪车住豪宅,全身名牌!”
“我又不羡慕!”苏佳颜低声回了一句。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应该为你父母考虑啊,父母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上大学,你就有义务去照顾他们,而并不是他们躺在病床上,你却连手术费也拿不出来,不是吗?”
赵姐这几句话说的苏佳颜心如刀割。
她咬紧嘴唇,苦涩地笑了笑,回想去年母亲住院,家里掏干了家底,借遍了亲朋好友才勉强凑齐了昂贵的手术费,那也够维持短暂的。
为了能够承担母亲长期的医药费,她辞职了当初现有的工作,甘愿在大公会馆里做起了三陪小姐,这期间赵姐也经常会借一些钱给苏佳颜用于家里急用,然后再从她小费里扣除。
赵姐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种事关键看你怎么去想它,为了照顾父母下海,这并不丢人,反而让人敬佩,人嘛,不能太自私,你说呢!”
苏佳颜被这一顿洗脑,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赵姐见状很满意,又接着说:“你们读书也是为了能有一份好工作,将来有份稳定的收入,眼下这事做一次能抵上那些穷打工的几个月收入,只要有钱,别人只会羡慕你、崇拜你,没人会在意你的钱是如何赚来的!”
“我怕……。”苏佳颜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问题来。
“怕吃不消?”赵姐以为苏佳颜开始慢慢接受了,心里自然高兴,“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就当被鬼压了,那些大老板整天酒色缠身了,那方面早就废了,哪那么厉害啊!”
“可是……。”苏佳颜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赵姐的“好意”,都知道赵姐是喜怒无常的人,怕突然惹怒到她,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傻丫头,我是不会害你的!”赵姐笑眯眯的说,“你还记得那个做房地产的史总吗?他可是真正的有钱人啊,虽然人老了些,丑了点,可是很喜欢你了,在我面前提过很多次那方面的请求,他愿意出钱包养你,只要你开个价就行!”
苏佳颜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已经秃顶,胖乎乎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的年龄比自己父亲还要老,每次来的时候都对自己毛手毛脚的,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不过出手确实很大方,每次都会将厚厚一沓小费塞进苏佳颜低胸的胸罩里,甚至有一次将一万块塞进了她的内裤里,这使得苏佳颜心里很是恼火,可是并不敢得罪,反而要笑脸相谢这位史总。
这就是工作,充满了心酸和无助。
苏佳颜撇撇嘴:“他很好色的,人又恶心,没素质!”
赵姐故意板着脸,“傻丫头,男人不色,咱们怎么赚钱啊?再说了,能来咱们这地方娱乐的,有正人君子吗?你别矫情,挑三拣四的,又不是让你陪他们过一辈子,怕啥?”
苏佳颜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我再考虑考虑吧!”
“死丫头!”赵姐闻言,脸色一变,“不听我的,以后你妈医药费不够的话,别指望我会再借给你!”
“不借就不借!”苏佳颜嘀咕着。
“你个白眼狼,你再敢说一句试试?”赵姐厉声骂道。
苏佳颜心里一惊,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现在翅膀硬了,学会顶嘴了是不是?我好心把你往发财路子上带,你个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什么破大学生啊,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赵姐的谩骂声又引起了其他女孩子的目光。
小小从一旁走过去,笑容满脸的劝道:“赵姐,好好地您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啊,多伤身体啊!”
赵姐白了苏佳颜一眼,开始翻旧账,“这个死佳佳,太不懂事了,我昨晚好心介绍刘总给她,想让她多赚点,结果她叫人把刘总打了一顿!”
“我没有!”
“不是你安排的,谁会闲的无聊去打一个陌生人啊?”赵姐吼道,“刘总本来今天要来治你,是我在电话里好心帮你求情给拦了下来,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拿出一个态度出来,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他在路上非礼我,路过几个人看不过去,把他打了,我是不会向他道歉的!”苏佳颜气鼓鼓地说道。
“你……!”赵姐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小怕赵姐动怒打骂苏佳颜,连忙温言相劝:“赵姐,您别生气,别和佳佳一般见识,那个刘总确实很恶心,哪有在大街上就毛手毛脚的,路人又不知情,以为他是色狼,肯定会出手教训他了啊!”
“事情发生了,刘总确实被打了,过夜费五万我早就收了,给你两万,你去陪他一晚上这事就算过去了,要么连同医药费你自己掏出十万出来赔给刘总!”赵姐说。
“凭什么啊?”听到这么无理的要求,苏佳颜脾气也立马上来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凭我赵庆凤,够不够?”赵姐怒目盯着苏佳颜,巴掌好像随时都会扇过去。
小小见状,内心焦急,暗骂苏佳颜不该顶撞赵姐。
她连忙推了一下苏佳颜,让其坐下,又拉着赵姐手臂,劝道:“佳佳不懂事,脾气不好,太容易得罪人了,要么我替她去陪刘总吧,钱我一分钱不要,您别生气!”
小小比苏佳颜小一岁,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在大公会馆都是数一数二的,她自小在山里长大,因为家庭贫穷,文化程度低,这些年惨遭别人白眼和戏耍,直到苏佳颜的出现,她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苏佳颜知道小小识字不多,非但没有嘲笑她,反而经常私底下教她认一些常用字,两个人在大公会馆里的关系也是最好的,小小很敬佩苏佳颜是大学生,感觉她无所不知,对她也十分崇拜。
“不用!”苏佳颜倔强的回绝小小的好意。
赵姐刚想动怒,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个迎宾,对赵姐恭敬的说道:“赵姐,刘总来了,现在在8662的包厢里,请您过去一趟!”
赵姐对苏佳颜冷笑道:“刘总来你算账了,要不要带你一起过去?”
苏佳颜坐在那里低着脑袋,哪还敢逞一时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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