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璨本身就是个矛盾体,一身的好功夫、不输任何大谋事的韬略。即便是战阵兵法,也都运用如神。可就是志向不在庙堂之中,倘若他有逐鹿天下之心的话,狼犹与苦愁儿倒是十分愿意,为其冲锋在前。
三人说说笑笑,跨马慢行在雪原之上。呼啸的寒风,并不能阻挡三人间的那份洒脱。三个人白天赶路,夜间寻得避风之所,升起篝火休养生息。停停走走,是走走停停。待得三日后、临近正午时。一声声高亢的呼喊声,打破了三个人的悠闲。
“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距离三人并不远,因此,当急切的呼救声响起之时,三个人几乎同时勒缰、停马。齐齐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寒风呼啸,卷起层层的雪雾,让人仅能看清周身十几米处而已。可那越发急促的求救之声,令的三人没有多想,纷纷催动胯下战马,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之所以让三人如此毫无顾虑的催马而行,完全是因为,对方用的是正宗的汉话。在林胡一族的复地,突然听到来自中原人的呼救,墨璨三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三人一路纵马而行,随着越来越近,除了呼喊声外,阵阵的淫笑声,也随之清晰可闻。光听这声音,三个人心中就升起了怒意。不用问,准是某个中原的商贾携带了女眷入林胡,遭到林胡蛮子的欺压。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林胡之中时有发生,倒并不怎么新鲜。因此,大部分到林胡行商的商贾,都不会携带女眷,以免碰上了给自己惹麻烦。
当墨璨三人纵马飞奔而至时,隐约间还真就看到一行车马,遭到了一行七八人的林胡蛮夷发难。越离越近,看的也就越发的清晰。眼看着一个林胡大汉,将一位娇滴滴的女子,按倒在地,开始上下其手。而那女子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暴露在了这寒冷的空气中。墨璨见此情形危急之际,将手中长枪充当投枪来用,稳住身形手臂摆动,借着腰部发力的一瞬间,将长枪“嗖········”的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压之势,投射了出去。
“啊········”
墨色的长枪,直接从那大汉的肩膀处贯穿而入,其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将不断上下其手的大汉,给带飞了出去。在痛呼声响起之时,人,也因心脏被贯穿,而一命呜呼了。
大汉被带飞,痛呼声惊醒了其余的同伴。几道魁梧的身影纷纷骂骂咧咧的,松开各自手中的或是货物、亦或是中原女子,纷纷跨步而出聚拢在了那死去之人的周围。
他们聚拢在一起时,墨璨三人的也纵马到了近前。根本就不用分辨是非,既然敢对中原人出手,那墨璨三人就没打算留活口。飞马到了近前,人在马上的墨璨,借着飞奔中的马势,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陡然间一声嘶鸣,是纵身而跃,而墨璨出手如闪电般,拽住一名大汉的脖领子,当即就给凌空拎了起来,“啊·········”
墨璨整个人的动作简直一气呵成,几个人只觉脑瓜顶上一道劲风划过,便是一个惊呼声响起。而随着劲风掠过,还不带几个人回过神来,一柄硕大的金瓜锤,当头就砸了下来,“呜·······噗噗噗········”
苦愁儿的力道以及速度,可一点都不比墨璨差。马势同样未停间,手腕之上的金光是连连闪烁。仅一瞬间,四道金光砸爆了三个大汉的脑袋。
而与之几乎是并肩纵马的狼犹,自然不可能闲着。在苦愁儿挥动金瓜锤时,他的爪锋也是在左右腰身处猛摆,道道寒芒收割走了其余之人的性命。
整个过程,文字描述的慢,可实则速度奇快。四个呼吸间,聚拢在一起的六个林胡大汉,全都惨死于了苦愁儿与狼犹之手。而一马越过、手中提着大汉的墨璨,在马势停稳后,手臂猛然一甩,“噗通”一声,将这唯一幸存之人,丢在了地上。
那唯一存活着的胡人,此刻早已被吓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就连胯下,都已经是湿乎乎一片了。墨璨见此人被吓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开口骂道:“竟敢对我中原之人动手,还以为是个怎样的豪强,可弄了半天,居然是个酒囊饭袋。”
狼犹并未下马,牵引着缰绳,催马到了墨璨的近前。他看着被吓的瘫软在地,不停瑟瑟发抖中的哪个胡人,同样轻蔑的一撇嘴,“呸”了一口后,开口道:“蛮夷之人,就是蛮夷之人。”
二人抬头纷纷向车队看去,可这一抬头,二人全都愣住了。随即,一脸像是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几乎同时扭头对视了一眼。
狼犹咧着嘴,一脸见到“鬼”的表情,开口问道:“墨兄,我·····不是眼花了吧?”
墨璨的嘴角同样抽搐着,他摇了摇头,哼哼道:“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可看你的表情,似乎、没有。”
这话说完之后,二人再次扭头向前方看去。随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苦兄这是开窍啦?”
能让两个人如此错愕的事,那只有苦愁儿了。而苦愁儿早在打死三个胡人后,便第一时间翻身下了马。也就是在狼犹与墨璨说话的时候,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地上那险些被糟蹋的女子,给包裹了个严实。而此时,那平日里本就少言寡语的苦愁儿,正喋喋不休的出言安慰着,哪个被吓坏了的女子。
狼犹与墨璨、呆呆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谁都没说一句话。哪怕是,哪个尿了裤子的胡人,准备爬起身逃跑,墨璨也只是伸手入怀,随意摸出了枚钱币,然后看也没看的甩手一丢,打在那胡人的腿弯处,使其再次跌倒在地,抱着膝盖翻滚痛呼。
这边发生的事情,深陷其中的苦愁儿,仿佛置若罔闻。只是一门心思的,在安慰着怀中哭泣之人。最后,狼犹实在看不过去了,打算上前调侃一番苦愁儿。结果,被墨璨摆手笑着给拦住了。墨璨微微摇头,轻声道:“难得苦兄动了怜香惜玉之心,由他去吧!”
狼犹“嘿嘿”一笑,点点头后,与墨璨翻身下了马,朝着车队那横七竖八,倒地不断呼痛的几个人,走了过去。而自始至终,二人都没再去理会哪个同样倒在地上、活着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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