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女殿下很信任你!”
一道戏谑低沉的声音传来,江妱的身形蓦地一怔,转过头,便对上李澈那张带着嘲讽的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江妱往前一步,抓住李澈的胳膊想要解释清楚,可李澈却完全不给她机会,一掌甩开了她的手,冷漠的说道:“不必解释,我不关心你们说了什么。”
说完,男人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李澈......”
江妱望着远去的背影,知晓他是误会了什么,大抵是觉得她就是薛缈的心腹罢了。
不怨他这么想,从刚才薛缈给她套上镯子的那一刻起,不就是向在场的所有人宣明?
江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被掩藏,随后抬步跟了上去。
......
江府大宅的后花园内,几个孩童围绕在湖边玩耍着,那是家中下人的孩子。知晓今日府中有喜宴,分了糖果躲在此处嬉戏。
李澈心中有事,没成注意,直接挡在一个孩童身前。
那孩童一边回头,一边嬉笑,根本没注意身前有人,扑通一声就被撞到,身后的小子丫头们见状只呼:“快跑!”
只有眼前这个,跑不掉又害怕,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身前的大哥哥,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低下小小的头颅,结巴道:“奴冲撞了贵人,请,请贵人责罚!”
六七岁的年纪,谦卑得让人心疼,李澈伸手揉乱他一头枯黄的头发,蹲下身子,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头。
“谁教你这般说话的?”
小男孩双手捂着嘴,摇了摇头。
李澈拉下他的手,手心红肿一片,微微渗出血丝,一看便知是方才跌倒时擦伤的。
他轻轻吹了吹,黑眸亮得如同夜星:“疼吗?”
或许是大哥哥太温柔了,小男孩卸下了强装镇静的盔甲,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紧跟在李澈身后的江妱正好看见这一幕,她双手环胸,安静得不发一言,只看着这个男人少有的温柔一面。
“哥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娘说了,江府现在是大小姐掌家,她可比二小姐还厉害,会把不听话的小孩,扒下皮来做灯笼的,阿宝害怕!”
江妱嘴角微微抽搐,这娃到底是江府中哪个混账玩意儿生的?
怎的背地里跟孩子这般编排她?
江妱轻咳了两声,走到一大一小身旁,她低头看了看这两个男子。
树枝上的花灯正好将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脸上,李澈眉目清秀俊逸,脸色白皙,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些许浅笑。
阿宝则是乖巧地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眸子里满含歉意的望着他。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许是听见了江妱的咳嗽声,阿宝侧了侧头,看见她犹如看见鬼魅一般,尖叫一声,然后整个人扑倒在李澈的身上。
江府的大小姐,可是个凶神恶煞的女魔头啊!
李澈一愣,随即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有哥哥在呢!”
“哥哥......”
阿宝吸了吸鼻涕,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巴巴的望着李澈。
李澈心中一软,伸手替他拭去了眼泪:“回去让你阿娘好好洗洗伤口,知道吗?”
“嗯!”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妱看着小男孩跑得跟个团子似,可爱得紧,咧了咧嘴。
一回头又对上李澈那双怒视的黑眸,,她顿时尴尬起来,垂下眼帘,不敢与之相视。
李澈也没有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大步往宅子去。
江妱在他身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还是闭上了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跟了上去。
刚跟到门口,门板啪的一声合上,李澈一个转身,就把江妱给堵在了门外。
“李澈,开门!”江妱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有些恼火,她奋力拍了拍门板,朝里面的人喊道。
门板依旧没有动,反而屋里的烛光瞬间熄灭。
“夜深了,阿澈吃醉了酒,恐照顾不周,还请妻主另择寝屋歇息吧!”
李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江妱一阵气闷,这江府到底是谁说了算,对着孩童就温柔和善,对着自己就是这般冰冷无情?
“我就睡在院子里!”
江家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大声嚷嚷道:“反正我这刚掌家,江府里有多少江莲的耳目我也不知晓,等明日她们偷摸着告到太女那儿,左右她是能琢磨偷我俩成亲的事儿,我看你那军粮也是不想要……”
江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吱嘎一声,屋门打开,一条缝隙透射出来一束油灯的亮光,映衬得李澈的五官愈加精致绝美。
江妱从缝隙里探出脑袋,朝着李澈甜腻腻地笑了笑:“夫君~我真的不介意睡在院子里的......”
说着,还朝李澈抛了个媚眼,李澈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但很快消失不见,他微微挑了挑嘴角,似乎在嘲笑她。
“你莫要用军粮来恐吓我,惹急了,你这太女心腹的位置也坐不稳,早晚是她的肉中刺,眼中钉。”
说着,李澈一撩衣摆,优雅地迈入屋中。
江妱关上门,一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冲到床榻上,脱了鞋就爬上了床。
她一个翻身躺下,扯了薄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你——!”
李澈真后悔自己开了这门,这屋里就一张床,她睡下了,他又睡哪儿?
“你起来!”
李澈气恼地狠踢了一脚,床铺晃荡了几下,江妱睁开眼睛,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掀开了被子:“这里不是有位置吗?你气什么?莫不是堂堂将军,怕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恬不知耻!”
李澈丢下一句话,旋身去柜子翻找出被褥,摊开铺到地上。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常年在边关打仗,不是没有以草为榻,天为被的时候。
虽然不像一般男儿那么娇弱,需得女子照顾。
但也不至于被个女人欺压得只能打地铺。
过了许久,江妱听见屋子里没声了,才翻了个身,悄悄睁开一条细缝,瞧见李澈已经睡熟。
京城已入秋,这时节打地铺对男子的身体多少不利,江妱咬了咬唇。
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然后将床铺上的锦被抱在怀里,跪在榻上慢腾腾地往边上挪。
许是跪久了,下床的腿都麻木了,江妱身子一晃,直接扑倒在李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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