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馆长如同一团扭曲的阴影,它四肢着地,身体前倾,黑毛倒竖。
一双眼睛变成了蛇类的猫眼。
眼中闪烁着狂野的怒火。
头颅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 360 度,咧开的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腐臭的气息。尖锐的牙齿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要把顾盼盼撕裂。
诡异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
顾盼盼提着砍诡刀迎了上去。
“来得正好,这刀就是为你准备的。”
刚好能砍杀中级诡异。
这不,就正巧了嘛!
砍诡刀竖着能刺破中级诡异的头颅。
馆长诡张大嘴巴,不给他来一下,都对不起这把刀的名字。
砍诡刀闪烁着寒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地刺向馆长诡喉咙。
刀刃锋利无比,轻易地破开皮,切入血肉。
咔嚓一下。
乌黑腐臭的血腥味就出来了。
顾盼盼闭上口鼻,本来想乘胜追击,一个不察身后在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尸直挺挺地坐起来,接着整个尸体‘噗’地一下,直接抱住顾盼盼的脚。
偷袭!
顾盼盼一脚把女尸踢开。
再转头已经失去了优势。
只见馆长诡纵身一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把她吞了进去。
锋利的牙齿插着肩膀而下,划出血痕。
关键时刻还是砍诡刀及时刺进血口上颚,馆长诡血液里面带着腐蚀,即使躲得再快,肩膀还是被腐蚀出了痕迹。
狰狞的伤口形成,原本的皮肤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衣服破开,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褐色,散发着烧焦的气味。
“该死的。”
“痛。”
火辣辣刺痛感,比硫酸还要厉害。
用砍诡刀用力一划,馆长诡面目狰狞,顾盼盼在诡怪吃痛时就地滚出了危险区域,衣服被腐烂出几个洞,但凡露出来的肌肤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手上的情侣手链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发出了淡红色的光芒,把顾盼盼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温和的光带着诡异的红,修复着她的血肉之躯。
馆长诡试图靠近红色包裹的人,被挡在了外面。
恼怒之下开启了声音干扰。
“桀桀桀,你去死吧,你挡不住我的。”
馆长诡双手已经化成利刃,不停地攻击。
他的攻击全部被挡住了,挡在了顾盼盼一米的距离内,随着他的攻击,保护圈在收缩。
手链上面发出红光一闪一闪的。
似乎在发送求救信号。
馆长诡的攻击顿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看着顾盼盼手上的红宝石链子。
突然咧嘴一笑:“桀桀桀,谁来都救不了你,你给我下去。”
避免浪费时间。
馆长诡突然自己划了自己肚子一下,从腹部吐出了许多粘稠的液体,直接腐蚀地面。
看着就像是要打不过,自己制裁了自己。
他在自杀?
腹部都划开了,哒哒哒地涌出腐蚀液体,把地上腐蚀的洞越来越大。
顾盼盼颠了颠手上的砍诡刀,正想着要不要补刀就见。
馆长诡猛的一扑。
顾盼盼拿着刀边躲边刺。
突然脚下的地内陷。
她所在的位置往下掉。
馆长诡阴森森地看着她,有些奄奄一息地往地上一扑。
整张皮都铺在了地面。
上方的光线消失。
下坠感传来,滚了两下,顾盼盼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块墙壁起来。
抬头看去,从掉落的方向看,上面铺着层皮把开路弄断。
顾盼盼用刀往上面捅,捅都捅不开。
人皮贴着地面,连接无缝,比墙壁还要硬。
馆长诡是把自己弄到老巢里面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
看他命都去了一半。
手中的链子发出淡红光包裹着她。时不时闪一下,要不是知道有防御功能,她就是黑暗中的靶子。
往前走,有一具白骨拦着前面的路。
她身上穿着新娘的服装,肉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手骨上拿着一张纸。
顾盼盼上前把纸抽了出来,白骨突然就粉碎了。
倒在地上,只剩下比血还红的新娘服。
纸上内容:
朱有财为富不仁,血月殡仪馆馆长陈茂谋财害命,两厢为恶,一拍即合,谋害村里女人性命。
狗头村部分村民收了朱有财的好处,以降低女人的身份地位谋取利益。
朱有财给陈茂好处,处理冤死枉死死不透的女人。
陈茂拿着钱财一边怂恿狗头村村民拿女人祭天。
女人的命不值钱,男人的命才值钱。
贬低女人的地位,男人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三妻四妾。
他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没有人能管。
血月殡仪馆有了源源不断的客源,财主朱有财名声更好了,劳役更多的人,增强了权威性,得到不少人巴结,狗头村的愚民以为祭献了女人就可以得到上天的保护,实际上他们就是在作孽。
上天是好的。
怪就怪我生在狗头村,就算有爱我的娘亲还是被送给了朱有财当十三姨娘。
好恨啊,当你看到我的尸体时,你就是下一个我,穿上新娘衣服,你就是十三姨娘。
来吧,把新娘衣服穿上,你来嫁,我自由了。
纸张无火自焚。
一股吸引力把顾盼盼吸了过去,地上的新娘服像是吸够了血似的,鲜红似火,注入了灵魂,猛地分拆开,直接给人穿上了。
顾盼盼反应过来,想要扒拉,却是被一股意念控制住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一生。
“妈妈,我想要吃鸡蛋。”
“二丫乖,咱不吃鸡蛋,鸡蛋是给哥哥跟弟弟吃的。”
“可我也很想吃啊。”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长得只有三岁大的样子,眼巴巴地指着厨台上面的三个鸡蛋。
她的妈妈看了眼鸡蛋急忙向她摆手,她不能吃,一个是给哥哥的,一个是给弟弟的,明明还有一个,她想要吃啊。
门外走进了一个男人,对方黑着脸,直接指着她骂:“你个馋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活都不干,看我不打死你。”
“啊,不要打了,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吃了,我不吃了,呜呜呜。”
女孩哭着躲到妈妈身后,连带着妈妈都被打了。
她的爸爸说她是赔钱货,她是不能吃其他鸡蛋的,因为她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妈妈说她长大就知道了。
十岁的时候,跟她玩得好的姐妹出嫁了,她跑了一路跟着,就为了得到一颗喜糖,可是她的姐妹生了个女儿就死了,留下的一个女婴不久也没了。
村上的人说要祭天,祭天能给村里的男人带来好运。
有好几家开始为祭天做出了贡献,并且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女孩不懂什么是祭天,可是她能感觉到村里男人看到自己时的厌恶,都说她身上是带着晦气的,同龄的男孩都欺负她,连妈妈都不能帮她。
女孩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跑去问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他们说因为她马上就会流血,每个月都会流血,血,脏脏的,她也脏脏的,晦气,她是有晦气的。
到了十五岁,她第一次流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她晦气了,因为她真的会流血。
村里的女人都是晦气的。
她也是晦气的。
晦气的人是不能上桌吃东西,也不能吃好东西,所有好东西都是男孩子的,她要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个低贱的玩意。
只是她还是吃上鸡蛋了,因为她到了实现价值的时候。
有钱的朱有财看上了她,要娶她做十三房姨太太,她的家人都很高兴,她的爸爸第一次允许她吃鸡蛋,原来鸡蛋是那么好吃。
她的妈妈说以后她会活得比妈妈要好。
可是,她没有以后了。
朱有财是个变态,会折磨人,他的前十二房姨太都是他的帮凶。
大婚之日,女孩穿上了最美的嫁衣,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上面没有一个补丁,摸起来滑滑的,一点都不粗糙,她坐在桌前打扮漂漂亮亮的,不用干活,只要等着被接走就行了。
祭月又到了。
朱有财把她接走了,却是在新婚之夜把她弄残弄死,凑了个数,还被村民夸赞。
她是朱有财的所有物,奉献出来,没有人会为她做主,连带她的母亲一起被祭天了。
一开始的村民或许是真的有好处的,可后来的好处她看不到,她就看到不祭天的坏处,她的妈妈想要保她,把妈妈的命也搭上。
这一生真的好苦好苦。
尸体被运到了血月殡仪馆,她的心脏跟常人不同,长在了右边,还有一口气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把她的衣服脱了,一遍又一遍侵犯她。
她恨所有男人,也恨所有女人。
她恨自己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画面结束。
顾盼盼的身体失去了掌控权。
新娘诡的诡气全部化为怨念,哪怕是低级诡异的怨念,也能紧固她的身体,那是对方最后致命一击。
前面的道上窸窸窣窣爬起了十具男尸体。
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是带着血肉的,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已经凹陷的五官里面,迎着淡淡红色的光芒,还是能看出猥琐。
衣不遮体下,不该看到的东西都被看到了。
顾盼盼的目光一顿,脸上闪过愤怒,猛地移开视线。
该死的!
新娘诡是要让闯入者体验她死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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