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到”
人群中迅速让出一条道,张县令还没走过来,赵老板就连滚带爬的就到了张县令脚下
“赵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张县令关切的问到,腰却挺得笔直
“县令大人,你可算来了”赵老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嚎着“您再不来,小人怕是要死在赌桌上了”
其他几个赌坊老板听到消息也赶紧把门打开跑来告状“县令大人,快把这两个刁民抓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什么法了”血弦子捏着拳头走上前
几个老板吓得躲在县令身后
“你们,你们”赵老板也说不出口
“我们只是跟赌坊里的所有客人一样过来玩,运气好,多赢了几局,老板你就不认账了,做赌坊生意,只许客人输不许客人赢,公平吗”血弦子提高声量
“不公平,不公平”人群中人声鼎沸,都是输过银子的
“住口”县令环视四周眼神威严“本官来了,还敢如此喧哗,再有人喧哗,本官可要打板子了”
赌坊立马安静了下来
得胜赌坊的钱老板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昨晚被月芽他们一闹本来钱老板打算去找县衙搬救兵,但天色已晚衙门早已关门,张县令又最不喜打扰,无奈只能隐忍一时等休息一夜再去找帮手,反正他已叫人守住牌坊出口,一旦三人离去立马拦下,就算打不过,大街之上动手正好让张县令处置他们,奇怪的是守了一晚并未在出口见到三人,反而一大清早去请救兵的人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儿门口小厮就来报,昨晚来的几人又跑隔壁店砸场子了,接着县令也到了,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县令大人”钱老板凑上前“这几个人昨日就来我铺子找茬,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是啊,要为我们做主啊”其他老板附和道
“你们说他们找茬”
“是啊”
“那他们怎么找茬了”张县令目不斜视,
“嗯,嗯”和赵老板一样,他们也是嗯了半天说不出来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你们输了不认账”张县令转头看着钱老板
“这”
几位赌坊老板看着张县令如此正义凛然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钱老板,他原以为张县令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是替他们做主的,自他们开设赌坊以来便一直如此分工,赌坊若是遇到些砸场子搞不定的便由衙门出面将人抓去,任凭你修为再高也不好得罪衙门,即便能脱身那些带走的银票印有编号,就算抓不到人,跟县令大人通好气说是被偷被抢了,上报作废银票不仅花不出去,还会被衙门抓捕,如此一来不论赢了多少也是徒劳的,但今日张县令的架势很是奇怪啊,这,怎么还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如此陌生,
钱老板突然看见张县令身后那熟悉的身影,流北次与衙役们站在一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之资,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不妙啊,昨日他们三人刚赢了大把银票和地契今日还敢过来,如此底气十足,莫不是张县令嫌这几个月交上去的银子少了些,有了别的心思,六谷县经这些赌坊老板反复压榨之后收入的确不如前几年了,但自己也是按照从前说好的份额交上去的呀,钱老板愈敢不安正欲上前与张县令说话却被衙役挡住,
张县令看都未看他一眼“开设赌坊应愿赌服输,今早这位公子来县衙报案说六谷县赌坊有人作弊,本官最是公正绝不允许此等不公行为发生,今日就由本官在此坐镇主持公平”
流北次上前行礼“大人英明”
张县令满意的点头“刚才进行到哪里了,继续吧”
张县令此话一出别说几位赌坊老板,就连围观的群众都惊住了,这还是他们的县令大人吗,人群中不乏从前在衙门击鼓鸣冤过的,他们都曾状告过赌坊老板,无一例外的被打了板子扔了出来,这还算运气好的,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有些硬气的甚至为此丢了性命,他们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他下令打的板子呀,这性子转的更让几位赌场老板捉摸不透,心惊胆战
月芽和血弦子与流北次眼神一对,看来进行的比他们想象的顺利,血弦子趁热打铁揪过已经呆在那里的赵老板,显然他也被张县令莫名的正直吓懵了
“老板你没听到县令大人说吗,继续啊,放心有县令大人给你做主,我们不会耍花样的”
赵老板直到被拽回赌桌都没反应过来,他机械的重新掷筛盅,然后,打开,输了,继续
而对于赵老板的惨状张县令似乎很是满意
“你是说将整条街的赌坊都送给我”回想起县衙内流北次与他说的话
“是,这便是我与大人谈的生意,我将六谷县所有赌坊献于大人,只求大人能将被赌坊老板逼迫签下卖身契的百姓解救出来”流北次坦然说出目的
张县令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你有这种本事吗,再说了本官为官清廉,金银钱财与本官不过浮云,本官要这赌坊做什么,倒是你,莫不是在赌坊输了银子,想要利用本官对付赌坊吧,大胆刁民,居然敢算计到本官头上,来人,拉下去先打100个板子再丢进大牢”
“大人,我说的句句真心,我知道大人为官清廉,视民如子,一定不愿百姓受苦才来找大人,将赌坊献于大人也是为了让大人更好的安置百姓”流北次恭敬低头
“哦”
张县令虽然喊着要打他板子,但阿大上前时他在又底下偷偷挥手,
流北次当然看到了继续恭敬说道“是真是假大人随我去十三点街一看便知,若是假的,大人尽可随意处置,绝无怨言,大人不过白跑一趟,并无损失,但若是真的,”
张县令手不断敲打桌子盘算着流北次的话
六谷县赌坊开了5年,百姓已被压榨干净,这一年,上缴的钱财比从前少了许多,再这么下去,那些赌坊迟早倒闭,到那时赌坊老板们大可以带着钱溜之大吉,可我身为县令可就不好脱身了,六谷县破败至此,如今也就门头牌坊还能看,三个月前又有几个百姓逃出去跑到州府告状,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但若有下一次,碰见个不懂事的就不好办了,干脆趁此时机赚他一大笔直接卸甲归田,如此,这人来的时机正好,言之凿凿的也不像假话,跟他去看看也无妨,再说我是县令他还敢骗我不成,若真不行,借这人也能敲打敲打那些老板,让他们再吐一大笔钱出来
张县令的官职是十年寒窗正经考上的,也算饱读诗书,头脑灵活,利弊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
他故作恼怒“你说什么,赌坊竟敢逼迫百姓签订卖身契,实在可恶,两年前陛下修改奴隶法令,卖身契必须由双方你情我愿才能签订,还需支付相应的报酬,他们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压榨百姓”
流北次顺势捧上“是啊,大人,赌钱本就有输有赢,若只是运气差大家也就认了,但赌坊堂而皇之的作弊,还放出印子钱,但凡进入赌坊的人都被扒的干净,百姓早已不堪重负,大人若能为百姓主持公道,不仅赢的民心,还能尽收13间赌坊,”
张县令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本官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是该替百姓们主持主持公道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若这笔买卖不成,你可是要把命留下的”
张县令斜眼看过来,颇有警告之意
流北次再次恭顺的低下头“大人放心,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敢与大人交易,只是大人也莫要忘了我的请求,生意做成后请大人还被害百姓的自由之身”
“你只有这个要求吗,不对啊,你若真有如此本事能将所有赌坊纳进,又怎会只有这一点要求”张县令怀疑
“是的,大人,我不敢贪心,我的表哥一家被赌坊害得家破人亡,如今被迫成为家奴,即便我真的有钱为他赎身,难保下次他不会重蹈覆辙,县令大人是全县百姓的守护神,我愿将赌坊献于大人,只求大人庇佑,家人从此安宁”
张县令原本对于流北次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尤其是他说他能将十三件赌坊全部赌赢时更怀疑了,张县令自然知道六谷县赌坊长胜不败的套路是什么,只是流北次说的诱惑力太大了,十三间赌坊的全部资产,有了这笔钱自己就可以尽早脱身,美美归田,赌坊从他手里兴起,如此收场正好,既绝了后患还能挣个好名声,
但此人说的可信吗,正犹豫着,得胜赌坊赵老板的小厮赶来告状,正好和流北次撞个正着,那小厮以为有了帮手指着流北次一股脑将昨晚的事全说了,这下正好打消了赵县令的疑虑,接着流北次拿出地契交于赵县令,倒不是他忘了,只因对张县令不熟悉,若他与赌坊老板有更深的利益恐怕不会轻易答应,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言语之间也只是金钱利益的拉扯,丝毫没有顾及那些赌坊老板,看到地契,再加上小厮的说辞,张县令心里有数了,得胜赌坊可是六谷县最大的赌坊,每年的供奉就数钱老板的最多,钱老板手段他也是知道的,连他都栽了,想来这人的确有些手段,张县令当即叫阿大清点人手往十三点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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