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京歌一双猩红的眼紧紧盯着雪照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停地挣扎想要脱身,他冷笑一声,道:“是你!是你!!”
他肉眼可见地用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青丝,他垂下眼看到发着光的青丝第一眼便反应了过来,他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缪嫤。
目光里是震惊更是轻视,他不再挣扎,将头往树上一靠,勾起嘴角,冷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胜天王……难怪能够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被他猜出身份,缪嫤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或者意外,她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念在我们是对家,我不问你东旭国和天国在打什么鬼主意。”
商京歌拧起眉头,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他都已经做好了誓死不从的准备,怎么忽然来这一出。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放松,也没有让他放下戒备。
他倔强地别过头去,不搭理缪嫤。雪照渊站起身,站在一旁,将商京歌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不动声色地将主导权交给缪嫤。
缪嫤见他这般视死如归,随和地笑了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沙漠之蛇那场大火的经过,我便放了你。”
商京歌打了个呵欠,一脸无所谓地盯着她,内心却试图将她看穿,他最终淡漠回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缪嫤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商京歌一眼,道:“也罢,既然知道了这些,你暂时就不用回去了。跟我回朝廷。”
商京歌霎时抬头,狐疑地问道:“为何带我去朝廷?费时又费力,直接杀了我岂不更好?什么人不会说出秘密,当然是死人。”他肩膀抽动,笑得疯狂。
缪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将他像个猴子一样提了起来,道:“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想离开,我也无能为力。杀了你?不至于。”
商京歌闻言,哼了一声,道:“那便随你,记得好吃好喝给小爷准备好。”
雪照渊忽地从他肩膀上探出头,两眼弯弯,笑得一脸宠溺,他沉声道:“之前那条断腿我还留着,既然你来了,我便让人炖给你吃。不客气,反正你们是一家人。”
商京歌瞬间被激怒,朝着雪照渊吼道:“疯子!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脖子上紧绷的青筋,浑身剧烈颤抖,无一不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雪照渊对着他甜甜一笑,抖了抖衣裳,挺直腰板,道:“好,我等你。”
缪嫤见状,立马将商京歌打晕。她将他提在手中,领着雪照渊踏上了回朝廷的路上。她道:“嗯?那人真是你废的?”
雪照渊转过头与她对视一眼,确认眼中无异样情绪,才放松地笑了笑,道:“不是我,是雪燕修的好大哥。我虽没打过几次仗,但是每一次都杀了敌方将领。废腿?这等事,我才不做。”
缪嫤耸了耸肩,噗嗤一声笑道:“说得也是,只是废腿,说不定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些事。唉……”她停下脚步,“那你又如何得知这件事?”
雪照渊同样停下脚步,他盯着缪嫤看了半晌,咽了咽口水,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临死前遇见我也并非偶然。”
缪嫤就这么看着他,忽地她垂下眼一笑,不再多问。
雪照渊见她沉默,虽猜不中她心中所想,却也能从她这一笑中得到些许信息,起码她没有嫌弃他的所作所为。
几分钟后,缪嫤脚步一顿,她回过头只一眼,便将雪照渊隐匿在空中,她催动内力,飞快朝着朝廷赶去。
到达边境之时,缪嫤停下脚步,回过头将雪照渊从天上放了下来,她看了雪照渊两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和烛望轩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雪照渊看着她慢悠悠的背影,不知为何,今天这阵风出乎意料的大。缪嫤的衣摆仿佛是到了末日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的手无寸铁之人,一味地在空中寻找着。
他眸光一沉,快步跟了上去,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没有靠近。
缪嫤破门而入,烛望轩正在军中监督将士们练武,与以往靠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他不同,烛望轩不知何时起,练兵之时,无比的细致而严格。
过于专心的他并未发现缪嫤的到来。
缪嫤在旁边等了一会,咳嗽两声,道:“烛将军。”
烛望轩闻言,立刻放下手中事,赶到缪嫤面前行了个礼,道:“殿下!”他身后的人见到缪嫤的到来,立刻伏倒在地。
缪嫤朝他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烛望轩立刻会意,转身命令道:“下去吧,照我方才说的做。”
烛望轩将三人带到自己的营帐,他卸下盔甲,放下武器后,走到桌前为缪嫤倒了杯茶,他笑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有何吩咐?”
缪嫤沉默地接过茶,给雪照渊递了一个眼神,他立刻将商京歌丢在他眼前。
扑通一声响,烛望轩挑了挑眉,走近掀开挡住面容的头发,拧起眉头,道:“这是?”
缪嫤淡定地喝了口茶,道:“商京歌,东旭国的人,我不方便带他进城,你看好他。”
烛望轩了然,点了点头,凑近用手撑开了商京歌的眼皮,随即瞳孔猛缩,他立刻退了一步,道:“他是何人?怎么还被下毒了?”
缪嫤一怔,她拧起眉头,将茶杯放在桌上,道:“下毒?”
烛望轩点了点头,道:“难道你没发现,他的眼睛会变色?”
眼睛变色?缪嫤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雪照渊,盯着地上的商京歌沉默了一会,道:“他中的是何毒?”
烛望轩道:“这种毒没有名字,到不了杀人的地步,不过,只要情绪激动,眼睛便会迅速变红。”他不知脑海里浮现了什么画面,偷偷一笑,“正因为此,他的情绪特别容易大起大落。”
见缪嫤对他的描述仍旧有些模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默了两秒,道:“也就是,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你想想,是否有关于他暴怒无常的传言。”
缪嫤身形一滞,挑了挑眉,道:“还真有?这毒这么有趣?”
烛望轩却是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他拧着眉头,沉声道:“既然是毒,对身体的伤害定然极大,说不定,他也是某人用来争权的工具。这种毒,很少见。”
缪嫤盯着商京歌,眼里情绪翻涌,神情莫测,她静静地凝望着他被盖住的眼睛。
雪照渊道:“你怎么知晓这种毒?”
烛望轩默了几秒,坐在椅子上,他盯着桌面一角,道:“庄玄也中了这种毒。”
此言一出,另外二人皆是一愣。缪嫤问道:“为何我从不知道?”
烛望轩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当然是我瞒着你啊,我总是逗他生气,这样,无论谁刺激他,他都会觉得不如我做得过分。也正因此,只有我见过他红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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