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侯师爷,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招安的话就免谈,就现在朝廷里的这帮狗官,还没人有能让咱们兄弟为其卖命的资格。你若是再不知好歹,就别怪咱们兄弟翻脸。”
侯平的话未说完,就被高敬石就粗暴的打断。
没有想到高家兄弟对朝廷会如此抵触,侯平知道招安肯定是没戏。
只是他们这次出来的名义是剿匪,肯定就不能放任高家帮继续在这里为祸一方了。
于是他灵机心中一动,冒出了另一个想法,当即改口道:“敬石兄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诸位兄弟都有一身本领,在山里当匪,未免委屈,刚好我们织造厂要组建一支保护工人安全的队伍。我称之为保安,想请诸位屈尊来织造厂任职,每月工资底薪二两银子起步,外加奖金,如果遇到什么受伤之类还有额外的补贴。保证你们一年平均下来,每月能有个三两银子以上。”
高家兄弟万没料到侯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三人一时都懵了。
毛文龙几人也没料到侯平竟还有如此手段。
每月三两银子的高薪,甚至都让李九成三人怦然心动了。
侯平眼看自己的话有效果了,赶紧趁热打铁道:“诸位兄弟还请尽快决定,我们工厂出了这样的事,现在都是人心慌慌的,急需把保安队伍建设起来,好能让他们安心工作。虽然在织造厂工作并非什么正途,但总比在山上当匪要强吧,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如果你们到织造厂工作,满三年后,给你们重新上户籍。”
重新上户籍这一下子可把他们彻底整心动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不敢随便下山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户籍没了哪里也去不了。
如果侯平真能给他们恢复户籍的话,那无疑是给了他们重回城市生活的权力。
实际上城里的生活多好,能在城里生活谁愿意窝在大山里受苦?
要啥啥没有,吃喝拉撒只能靠抢,有银子也用不出去,还整日提心吊胆。
高敬石年轻,定力最差,当即就说道:“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别等我们进了城后将我们一网打尽。”
侯平笑道:“这其实这也很简单,你们先去一部分人,等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其它的人不就行了?
高敬石看了两个哥哥一眼:“要不……,就让我去看看吧?”
高敬明和高敬堂对视了一点,高敬明点了点头:“也好,那老三你且先去看看,另外再带两个兄弟,等你安顿好了,再回来接我们和母亲。”
高敬石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哥放心,如果他没说谎,我肯定第一时间接你们出来,母亲的病也不能再拖了,到城里可以找个好医生给他医治。”
听到他们还有个生病的母亲,侯平差点想说不如一并接出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高家人非常的警觉,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极度排斥朝廷。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哄出去了,就应该先全力取得他们的信任。
如果做多余的事情,只怕会适得其反,有句话叫:过犹不及。
高敬明和高敬堂向侯平一抱拳道:“如果侯师爷能信守诚诺,咱们高家今后唯您马首是瞻。”
侯平笑道:“好,你们就等着敬石兄弟的好消息吧,告辞。”
高敬石也说道:“大哥、二哥,我先走了。刘二、赵猪头和陈老幺跟我一起去。”
高敬明点了点头:“好,你们有四人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
侯平刚带人回到漷县,就接到张鹏派来的人报告。
柴一多于昨天夜里背着包裹想偷逃走,被暗中监视的捕快们拦了下来,然后带回了衙门。
侯平当即大喜,带着高敬石等赶往衙门。
“张哥,柴一多在哪儿?”
“大人,他在牢里,我现在带您过去。”
漷县的监牢就在县衙后面,侯平回头看了一眼高敬石三人,有些担心他们会影响问案。
“张哥,这位高兄弟是高承木的家人,现在也是我们织造厂的工人,你安排人先带他们去见见死者吧。”
张鹏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王捕头道:“你带这位小高兄弟过去吧,我自己带大人去审犯人。”
王捕头点头对高敬石人道:“你们跟我走吧,尸体已经送到义庄那边去了。”
从本心上说高敬石是想跟侯平一起去审凶手的,但是从道理上讲,他确实应该先去看看父亲的尸体。
“侯师爷,为我父亲伸冤就麻烦你了。”
“高兄弟放心,我侯某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捕头带高敬石等人走了,侯平也跟张鹏到了监牢。
柴一多一脸惫懒的躺在监牢的地板上,完全没有老实人应有的惊慌表现。
站在监牢外,侯平冷喝一声:“柴一多。”
柴一多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侯平后慌忙换成另一副老实模样道:“东家,哎呦,你来可就太好了,昨晚我就是想去趟勾栏,结果就被两个官差抓了进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侯平看到柴一多这副表现,心中对此人是凶手的判断又多了几分把握。
“张哥,他昨天背的包裹呢,有检查吗?”
张鹏摇头,然后吩咐身后的一个差役道:“你去把他的包裹拿来。”
很快差役把柴一多的包裹拿了过来,然后交给侯平。
侯平当场打开包裹翻了翻,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然后还有十几两碎银子,以及一些木工常用的工具。
然后还有一份通关用的路引,可以证明柴一多的真实身份。
蓟州井儿峪人,打算前往武邑县访亲,恰好遇到灾情爆发被困在通州,又辗转到了漷县。
柴一多叫道:“东家,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就是想去勾栏找相好的叙叙旧,怕自己不在家,会有贼进家,所以才把值钱的家什都带着,真没别的意思啊。”
侯平神色凝重,包裹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了想后便对张鹏道:“张哥,给他搜身。”
张鹏顿时给身后两个差役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立即冲进牢里把柴一多剥了个精光。
柴一多顿时哭嚎道:“干……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要草菅人命吗?冤枉啊……。”
看着柴一多一番卖力的表演,非但没有让侯平打消对他的疑虑,反而更加坚定了此人大有问题的想法。
从案件的种种迹象和高承木的过往背景来看,他已经确定凶手的目的和身份。
凶手很有可能是闻香教徒,是为了图谋高家的木工技术因此才狠下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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