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冲动,放开她!”
几个暗中保护施念岳的暗卫从四散而逃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们的小队长张超一脸紧张地看着对方。
“你们都给我闪开,我要见市长。”歹徒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除了悲愤,没有其他恐怖分子那样的狠厉之色。
因为歹徒手中有枪,其他人被吓得一哄而散,偌大的大厅只剩下张超和歹徒等六人。
听到歹徒点名要见市长,经验丰富的张超立马断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他们就怕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反社会人格的恐怖分子,现在看来情况要乐观些。
只要对方能提要求,那就有很大的机会。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对方的情绪。
“你要见市长干什么?你知道的市长很忙的,不是马上就能赶到的。”
“你不要管,我就要见市长,如果市长十分钟内不出现,我就杀了她。”戴眼镜的男子用枪顶在施念岳的太阳穴上,神情开始有些疯狂。
张超立马紧张起来,赶紧安抚道:“好,你不要紧张,我们马上联系葛市长,让他尽快赶来。”
张超说完对着右边一个队员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走到一边,掏出手机准备向上级汇报情况。
正在这时,左尚出现了,那人立马收回了手机,对着左尚行了一礼。
“左老!”
“好了,我知道了。”
左尚继续向前走去,张超几人也是急忙行礼。
这时张超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有左老在,就一切都好办了。
左尚在对方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被眼镜男用胳膊勒住脖子的施念岳,他在心里苦笑起来。
施念岳是谁?南疆圣女,蛊婆的女儿,从小就是在蛊堆里长大的,能轻易被这样一个普通人挟持吗?
此时施念岳已然心如死灰,只想一心求死,闭着眼睛任由对方将她勒住。
“你放开她,有什么问题给我说,我都能给你解决。”
左尚从眼镜男的眼睛里看出了悲伤和心酸,这眼镜男点名要找京都的市长,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困难要解决。所以,左尚打算帮他。
左尚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躲在远处各个店里的人立马哗然。
“这男的是谁?口气这么大?”
“不知道啊,电视上也没见过,估计也不是什么高官吧!”
“你不是市长,我不要给你说!”
“市长呢?我再给你们三分钟,市长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杀了她。”
眼镜男情绪激动起来,张超几人又紧张起来,但是他们看到左尚气定神闲的模样,立马冷静下来。
“我不是市长,但是我敢给你保证,市长能解决的事我都能解决,市长不能解决的事我照样能解决。”
“所以,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在这里保证一定帮你解决。”
左尚用上了法术,他也担心起来,虽然他自信有能毫发无损的救下施念岳,但是谁知道这眼镜男会不会一激动就开枪,万一抢着了施念岳,他给最高首长如何交代。
在法术的控制下,眼镜男已经从心底里相信了左尚,他放开了施念岳后,竟然放声痛哭起来。
“婷婷,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无能救不了你!”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放声痛哭。
左尚从男人简单的两句哭声中听出了故事,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让他无能为力到崩溃的事。不然,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忠厚老实的人,能让这种人做出如此举动,对他来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或者无能为力的事了。
“大男人哭什么哭,有什么事情就说。”左尚想到当初自己家被强拆的时候,看着母亲被打,面对那副县长的儿子,他也是这种无比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要不是当初正好遇上中央巡视组,左尚肯定自己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要让那副县长的儿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领导,求求你救救我女儿。”眼镜男扑通一声跪在左尚面前,连连磕头,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两下下去额头已经开始流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原本伤心难过的施念岳都惊呆了,忘记了难受。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什么样子!是爷们就给站我起来,有什么不公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左尚呵斥道。
不得不说左尚这一声呵斥确实唬住了眼镜男,他扑哧一声将鼻涕吸了回去,立马停止了哭泣。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左尚扶起了他,语气也柔和起来。
“领导,我们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我是一名国企职工,我老婆是京都中医院的一名护士。有一天下午,我老婆告诉我她们科室要组织聚餐,晚上要迟点回来,晚上12点了,还不见我老婆回来,我就担心她,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情急之下我就去他们聚餐的酒店去找她。”
“当我来到酒店时,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她们科室的主任,名叫孙承乾,我之前接送老婆上下班见过他,另一个就是我老婆,她不省人事的躺在沙发上。而那孙承乾正要对我老婆行不轨之事。我生气之下,将孙承乾暴打了一顿,扶起不省人事的我老婆就回家了。”
“事后我老婆醒来后才告诉我,这次的聚餐根本就是一个针对她的圈套,这孙承乾心理有些变态,就喜欢人妻,他仗着自己是孙家的人,用尽各种手段跟医院好多结了婚的女的发生过不正当关系。”
“而我老婆一直想尽办法躲着他,想不到这次她们科室的聚餐就是孙承乾计划好的,他在我老婆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等我老婆喝下后,他就打发走了其他人。”
说到这里,眼镜男依然一脸愤恨,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老婆都被这个禽兽祸害了。”
“也正是因为这事,我老婆丢掉了工作,我也在单位上受到各种打压,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权没势,这我都忍了。”
“可是,就在一星期前,我女儿婷婷突然生病了,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我带女儿去医院,可是京都任何一家医院都不要。”
“于是我只能带女儿去诊所,可是就连诊所一看到我们就将我们赶了出来。”
“后来,一位医生看我们可怜,就悄悄告诉我,这是孙家给所有医院和诊所通知的,如果谁敢接受医治你女儿,就要承受孙家的怒火。”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正义,孙家可以一手遮天,我让老婆在家照看女儿,我跑到京都中医院、区政府、市卫健委、市政府去告孙家,可是发现根本连这些地方的大门都进不去。”
“就在今天,我女儿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眼镜男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左尚的心上,让他感到阵痛。
他突然对他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这难道就是他拼命要保护的华夏吗?一个只会让孙承乾和孙家这种人仗势欺人的人活的逍遥快活,而像眼镜男这种普通人任人欺凌的国家吗?那他默默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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