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雨仓,树林的林,下雨的雨,仓库的仓。性别男,目前未婚。
为什么叫这个名呢,当然姓氏无法改变,但名字是有寓意的。
老爸曾对我说起过,我出生的时候,天下着大雨,而且雨下的特别大,把我家的小仓房给淹了,于是老爸就给我起这个名。
好了,个人情况就不详细说了,我的职业是情感疏导师。这个职业很多人很陌生,有人可能会问,什么叫情感疏导师?其实就是为人解除情感困惑和矛盾的职业。
我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呢?现在想来都奶奶的难以启齿。既然要写这些文字,我就索性把这些事给大家说说吧!
我出生一个小县城边上,说是城里人,也不算,因为我家世代都种地。但因为我家离县城近,城市化进程很快就把我家纳入县城中了,于是就成了所谓的城里人。说白了就是不再种地的农民。
其实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当作城里人,因为小时候农村给我留下太多深刻印象了,脸朝黄土,背顶烈日,终日劳作,挥汗如雨我也经历过。
从小到大,我都中规中矩,听父母话,听老师话,反正那个时代的人,骨子里都深深烙上了好孩子、好学生的印迹。
那年高考前,我就对爹娘说,不打算考了,出去打工,因为很多不上学的光腚发小,都成了大老板。我爹拿着大棒子追着我打,高声骂着“孽种!辛苦培养到大,你竟然不去考试!”
就这样,在爹娘的押送下,我被逼进了考场。说来惭愧,我当时不想参加高考的原因只有一个,感觉自己不可能考上,因为始终在中游中晃动,也想既然考不上了,不如不参加了,这样在村里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人就是这样,当你对一件事情不放在心上的时候,可能就轻松了。我就没把高考当成决定人生转折的一件大事。试卷发下来,就开始做题,真是苍天有眼,也没白做那六麻袋复习题,居然考的很顺利。
高考结束后,我没敢在家呆着,生怕考不上大学,再挨老爸一顿棒打,莫不如去姑妈家躲两天,有吃有喝,还能弄几本武侠小说躺着看,何乐而不为呢。
在姑妈家那几天,真是我人生中最惬意的日子,每天姑妈都做很多好吃的供着我,我吃完就躺在床上看小说。
快乐的日子终归有限,这天中午,天热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姑妈家那台电风扇也想得了中暑一样,吹出来的全是热风,让我心烦气燥。
我正睡得香,“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想这是谁没教养,胆敢这样敲门。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姑妈开门了,“大仓呢!”
我一听,老爷子来了,心里立即就洼凉洼凉的,肯定没考上,老爸过来问罪呢!
“哥,喝口水吧,天这样热,着什么急啊!”听到姑妈和老爸在外面说话。我就索性躺在床上装睡了。
“大仓!快起来!”老爸使劲的拍着我的背。我哪敢起呀,如果起来肯定就是一顿狂风暴雨的打,就索性装没听见。
“大仓!快起来,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我听出老爸兴奋的声音。他奶奶的,我居然考了!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真的呀!”
我确实考上了,考的是省城一所专科院校,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那时考个专科院校也不错了。
对于我这样本来没有希望的学生,能考上大专院校,感谢祖宗给我积了八辈子德,用同学的话讲,祖坟上冒青烟了。
于是我就顺利进入省城那所专科院校读书,与所有上过专科院校的同仁一样,一门心思为了毕业,为了找个好工作,还梦想从体制内安排个工作,分一杯羹。
上学前老爸千叮咛万嘱咐,“孩子,咱要好好学啊,到时找个关系,分配个工作,就是铁饭碗了!”
听老爸一席话,未来那种朝九晚五,上班喝茶看报的景象,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旋着,催动我沸腾的血液翻滚。
再说说我这所学校吧,说是专科类院校,其实就如大学一样,一进校院门,我就把老爸那种激动人心的鼓励话抛之脑后,也把高中那份压力泄到黄河里去了。
玩,是我那个年龄应有的天性,比如钻到图书馆里看小说,无故逃课打个游戏,现在想来那时的玩就是一种最初始的人类解脱压力的动作。
现在回想过来,那时如果有智能手机多好,还能上网,还能泡妞,还能看片打游戏。
当然这种玩也给我带来严重后果,有两门课被挂了,系主任说了,如果再挂课就只能退学。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奋起直追六十分。
现在想来,还是年轻有资本,什么都不在乎,遇到什么事情都认为可以从头再来。但感情的事,重头再来的机会就没有了。
啰啰嗦嗦说这么多,还没解释我为什么从事情感疏导师这一行当。如果这样问,那说来话长了,我就长话短说吧,让那些学业上的励志,情感上挫折与悲欢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读专科期间,我追了本科班一个女生,本以为自己掏钱看电影、逛街、吃饭都应该是水道渠成的事,可没成想人家没瞧得起咱这样专科生。老子一气之下,报了本科,以为有了可以与爱情相匹配的资质了,但谁成想照样分手,因为女生看中的是钱!
本来老爸让我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但老爸听了我那番雄论后,就以为学历越高,将来安排工作越好,可没成想,等我本科读完后,一切都变化那样快,并没有分到那一杯体制之羹我一气之下与一家不大的私企签约上班了。
我这个人从小就是那种天马行空,不愿受人管制的人,在这家私企坚持了一年,我的销售业绩根本就没达到要求,老板说,你是大爷,还是另谋高就吧!
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于是我和大学死党吕大安和高卓开了一家专营水晶的小店,但好景不长,没干多久就让人把店给砸了,说我们卖的是假冒伪劣产品。
关店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吕大安、高卓躲在出租屋内,除了喝酒就是打牌,要不就共同哀叹命运的不公。
等到钱快花光的时候,我想不能这样下去了,要不非得饿死,总不能再骗老爸钱了。
我和吕大安、高卓商量一下,各自先散去吧,桃园结义是兄弟,东山再起时,再聚也不迟。
那段时间我心情极度低落,恨不能抓住一根稻草来救命,天天与泡面较劲。
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则心理咨询培训的广告,心想不如学一下,管它用不用得上,先给自己充充电,说不定培训时还能碰到美女!
学了三个月,我把心理咨询师证考下来了,为了填饱肚子,我决定自己开一家店,但房子没处找,还是吕大安给找的,他说是女朋家闲置的房子。
我找吕大安和高卓,向他们各借两万,先把房子简单装修一下,然后买了点简易家具,就开张营业了。当然这种营业是偷偷摸摸进行,我深知只有资格证,没有营业证,让执法人员发现,早晚得把我的店封掉。
吕大安说借我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回。太小瞧老了,我骂吕大安祖宗八代。当然钱还是要借给我的,而且一分利息都没有,这两个小子为了借钱给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编瞎话呢,不过我相信他俩撒谎聊屁的专业能力。
心理咨询室开业后,我连续几个晚上偷摸去大街上贴小广告,有一次在一个封闭小区张贴时,差点被物业公司保安给抓住当作小偷。最可恨的是,有一次刚把广告贴上,一条狗咬住我屁股不放,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让我难忘。
本来以为付出必有回报,可是经营了三个月,连一个顾客都没有,我天天怨天尤人,抱怨老天对我不公。
吕大安和高卓各自都找了份工作,抽空就来店里埋汰我,让我抓紧换份工作,要不钱什么时候能还上。我骂这两个小子是黄世仁,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如果没有这两个小子晚上陪我斗地主,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度过这漫漫长夜。不过高卓偶然的一句话,还真提醒我了,他让我上网聊天,QQ名就叫心理咨询师,或许能拉来客户。奶奶的,看来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
都是被钱逼的,既然高卓说能拉来客户,我说做就做。但在开店的过程中,总感觉一个大老爷们做这种事,招不来多少客户,应该找个帮手,这个帮手还必须是女性,这样无论来男人还是女人,人家都不会有戒备感了。
帮手从哪找呢?这是个很犯难的问题,再说还要找个女帮工,又是管吃管喝,我这个店一年不开张,还得给人家发着工资,我他娘的是不是冤大头?当然更重要的事情,真要来这个女的,就我这个单身的还真就不方便。
有些事,并不是以人意愿而定的,你越想不到的事情,还他娘的就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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