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芙蓉本想劝陈石转学到府城来读书,其表意自然也有认为乡下毕竟是乡下,哪有府城这样优秀的资源?之前可能说自己无假手的必要,但他现在既然是自己的师兄,默化的思维方式也会为他着想一些。
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师兄的修为与日俱增,对于自己的相互衬托也有了日渐明显的变化,对于自己的天赋也有着杆尺百径的作用,于私来说自然也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殊不知,自己竟然被他一句话就为打动。
心中不免也有了一些想法:“是啊,对于自己来说,最为重要的早已经不再是数学外语、声乐政治,而明明自己也早就有了这样的做法,却还是局限于思想上的觉悟。小师兄既然不愿意来府城读书,自己倒有了跟着他去乡下打算。”
辜芙蓉看着陈石问道:“师兄,你们学校报名读书有什么要求吗?”
陈石一眨眼:“要求?没什么要求吧,不就是交几百块钱的学费,然后检查一下暑假作业……”
“等等,暑假作业?完了,我还没有一笔都没动过啊。”本已经处变不惊的陈石在突然想起自己的暑假作业一笔没动过之际,也是道心不稳,惊慌失措起来。
明明自己已经有了轻言生死的魄力,却还是有些害怕这世俗之中的规矩。他跟着村里的孩子们早就已经有些野惯了,即便是之前在学校里也经常会惹是生非遭老师训诫或者打个手板心啥的,可独独他一直不怎么敢直视班主任白老师的眼睛。
倒也不是说她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她轻声细语的道理、体态柔樱的动作总是会让自己坐立难安,如果自己没有完成暑假作业,他都能想象得到自己被叫到她办公室里的囧境。就是再让自己面对一次小叔祖那样的劲敌,也是不愿意面对白老师那样的柔葭。
“哈哈……”一旁的辜芙蓉早已经笑得花枝乱颤,竟然还有让小师兄如此惊慌失措的事情,自己对于跟着他去乡下读书的念头更为深重了。
陈石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难道你没有暑假作业?”
辜芙蓉:“我?早就做完了呀。刚放假的那几天,我就做完了呀,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些作业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会,全是在老师那儿看得答案。”
陈石马上就想到了辜芙蓉那奇异的天赋,还可以这样用吗?
在她这里可找不到一丝心里安慰,马上又问道:“那小师弟呢?”
辜芙蓉一脸鄙夷的说道:“他?他从来不做作业的,甚至一学期结束,课本都基本上全丢了的那种。”
“噗……他就不怕挨打吗?”陈石没想到杨勇在学校也会这般豪横。
辜芙蓉:“那到不会,他们的老师认识他爸,而他爸又跟教育局的人是朋友,才不会管他。”
陈石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杨勇他爸爸的信息,还跟学校领导的领导有关,只是不太明白这跟教育局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诶,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怕你们老师?他很凶吗?”辜芙蓉十分好奇的问道。
陈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怕自己的老师,只是如实回答道:“她倒是不凶,反而还很温柔,只是偶尔会打我们手心。”
辜芙蓉惊喜的追问道:“温柔?你们老师是个女的?”
陈石不知道她这么激动干嘛:“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辜芙蓉直勾勾的盯着陈石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说……说……说什么呢?那是老师,怎么可能。”陈石被她一句话差点呛着,这小师妹可什么都敢说啊。
辜芙蓉一脸不屑的说道:“哪有什么关系,我们班好几个男生喜欢那些女老师呢,尤其是那些温柔漂亮的年轻老师。也不知道屁大点的娃儿,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屁大点的娃儿?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比我还要小几个月?”陈石心中腹诽道。嘴上却不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提议说道:“白师兄在炼药,就是梅溪森境里的那位提及的洗髓丹,师父说我们可以观摩,只要不打扰道白师兄就好,你去不去?”
杨勇和辜芙蓉打小就认识白师兄,二人在其面前又甚为乖巧,自然讨人喜欢。一听白师兄亲自在炼药,当然也有些好奇,稍微放下了八卦的心思,跟着陈石向丹房跑去。
白师兄在丹房炼丹,身旁一直跟随左右的双玉兄妹却不在身旁。此时二人正跟着五师兄和六师兄在谷中游玩。
一路上六师兄为二人讲述了许多谷中趣闻轶事,而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陈石三人来谷中之后的事。
从刚来谷中之时的生涩,到后来闹得鸡犬不宁,嘻嘻哈哈,依然生趣灵动,给幽静的山谷之中平添了些许青春的色彩。
而双玉也向柳家兄弟讲述了许多世间妙闻见知,让早就隐居避世的柳家兄弟第一次对红尘有了些许向往之心。但听及世间亦还有尔虞我诈、欺心巧妙之时,社恐之心还是无法逾越。即便双玉再如何粉言解释,也提不起出世之心。
双玉有些后悔给柳家兄弟讲述了那些阴暗的一面,但身处红尘,又怎么能避得开呢?无可奈何之际,只能浅谈被浑庸浊世污染得较少的校园生活。
丰富多彩的社团文化,宁静致远的图文空间,激情昂扬的校园庆典,还有独立风氛之外的宿舍小团体再次勾起了柳家兄弟的兴趣。
从青涩懵懂的大一学堂,再到渐入佳境的大二宿舍,最后是浅尝社会的校园舞台,六师兄轻声有些犹豫地问道:“哥,我们也去上大学怎么样?”
其实并不用六师兄出言提醒,本就心有灵犀的五师兄又怎么不奢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出入繁华?
但是对社会还心有余悸的五师兄最终还是有些忐忑的问道:“弟弟,你忘了我们最后一次去学堂的事了吗?”
虽然是对六师兄说起,实际上五师兄自己却深深地再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一瞬间,五师兄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对于他们俩来说,那曾经的一幕可比噩梦还要恐怖得多。
白玉见此情形,颇为关心的问道:“五师兄,你怎么了?”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也差点吓得五师兄惊声尖叫,“啊”字都吐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慌忙说道:“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下一秒他就像逃似的跑了开去。
把玩得兴致正浓的白玉和蓝玉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朝着旁边一脸沮丧的六师兄问道:“刚才都好好的,五师兄这是怎么了?”
双玉兄妹本来生性就喜结交朋友,更何况这些人是自己仰慕之人白师兄的师兄弟,在他们眼里,任何人都必须设防,却独独不需要考虑白师兄身边的人,因为师父对他们俩说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位正义之士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他白师兄。
这样一句毫无根据的话,要是放在其他人眼里,定然会嘲笑说话之人的天真。但要是这话是慧娴师太的口中所说,那么你就不可不信,除非你真的不认识她。
因为慧娴师太不仅是惊涛山庄的庄主,更是当今世上河图洛书的唯一传人。
六师兄虽然没有像哥哥一样濒临崩溃,但也是神情沮丧、心恸缟素。惊得蓝玉也急切问道:“五师兄这是怎么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需要叫辜老爷子吗?”蓝玉本是称呼辜老爷子为掌门的,但辜老自己说当今社会不必讲究那些,称一声老爷子就好。
可能师父才是柳家兄弟唯一的依偎,听蓝玉要叫师父,立马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说:“不用了,我和我哥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而已。也让他静静地待一会儿吧,每次心生希望之后总要冷静一下的。”
虽说擅自打听他人隐私是件不礼貌的事情,但天真无邪的白玉也是出自真诚的关心,轻轻地问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连回忆都惊惧如此?”
相较于五师兄,六师兄更为明朗一些,祥和安逸的谷中环境、至亲和蔼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也早就已经将那些摄心恐惧磨灭的差不多了,只是即便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抚平哥哥心中的那份铭心刻骨。
六师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才幽幽回忆说道。
我和我哥从小就很倒霉,即便是后来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能看到的书,也没有找到比我们俩更衰的人。就算是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只是一场非常长、非常长的噩梦。
我和我哥刚满两岁的时候,父母就死了。不是天灾,也不是意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以前的乡邻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树荫下乘凉,据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即便是再香的瞌睡,也不会落下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呀。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死了。
父母是外迁而来的,村中没有亲人,本就贫穷的村子也实在没有人愿意为二人收拾残局,最终还是一个路过的乞丐贡献出了自己的破席子,才草草将二人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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