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萑安有大成修为的境界,就算再加上道家法术的玄之又玄,当然也不可能做到什么事都能未卜先知。
昨夜打坐冥想修习之时,萑安就已经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附近窥探,可细查之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来甚至异想天开的以为会不会是有什么天地灵宝在此出土,而恰好一阵灵气扰动。
可这件事一直萦绕在萑安的脑子里,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自己一开始的判断并没有错,那样的法力律动,显然是真的有人在施法窥探。只不过距离可能有些远,范围也比较大,且他只是出于有目的去感察特定的几个目标,所以才有这般大范围的扰动天地灵气,却对其他相安勿扰的局面,如果不是恰好萑安正在冥思修习,恐怕也不会察觉到这般细致。
方法不算高明,却也是一种十分难得的办法。而且据他所知,现如今人间的修士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点,除非是那来自于阴界的鬼修,或者灵修,他们对人族极为敏锐,又善用阴属性灵气,只要打上过几次交道,基本上就能通过术法之间的反馈而发现其行踪气息,但也仅限于位置、移动等几个特有的行动信息。除了特殊情况,少有人会浪费这么庞大的气力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早就习惯了安逸日子的萑安,一时间也并没有相信这就是鬼族的胆大妄为。
晚修过后,虽然他自己也做了一番左右推演,明晰了前后两面发展之后才心安理得跑去睡觉了。
所以第二天清晨,当他第一时间察觉到白云老道有些紊乱的气息,和急而无奋的情绪时基本上就已然断定可能出现了昨晚自己推演中最坏的那一个结果。
而远在京都的人,即使再神仙也定然不会知道此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用不着等师父细说,萑安便已经动身出发了。
透过隐隐残留的法力波动,萑安很容易就发现了动静来自于自己的西北面,而且越为靠近其感觉也就越为强烈。知道寻对了方向的萑安更是加快了推进的速度。
因为是在南方,一条条公路也早已经发展到了一些较为发达的城乡之地,开始更为便捷和宽敞,路上车子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品样繁多。平时出个门啥的,萑安也更加不会耐心遵守师父勤勉修习的训诫而放弃去坐更为舒适的客车。但现在不同,萑安要一边走一边用神识去探寻周围的异样,汽车虽然也是方便了,但它也只能在有铺设好的道路上才能发挥出作用。
为此,萑安还刻意早就说过,等将来的某一天,他什么时候一定要发明一个可以自由穿梭于山野林间的飞行器具出来。
可白云老道曾经给他找过一本古书,里面就有记载过,凡大成修为者,可借助有特殊效果的宝器来实现平地自由自在的飞行。这不得不又一次刺激了萑安想飞的神经。
可事实上即便萑安已经搜罗了大把的宝贝,其中也没有一件能用以辅助自己飞行的东西,而且据他所知,如今的各大门派中都没有出现过这类的宝物。
白云老道说,以前观中是有那么一件宝物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又为什么不见了踪迹,现在又会在哪儿,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而后每次都还笑嘻嘻的对萑安说,要寻找到这样的宝物,只能靠缘分了。
虽然头顶的阳光依旧有些毒辣,可萑安发现四周却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刚才路过几家村民的门口时,也只见瞅见大门敞开,而没有见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
萑安见有些诡异,便随便踏入了一家大门。
右侧分明有狗窝和鸡舍,此时却只见到空荡荡的铁链和敞开着的鸡笼。作为修士的萑安能看到附近空气中弥漫着不少的死灵气息,而且还缓缓地朝着里屋聚拢。
暗道一声不好,本准备打声招呼的萑安急忙先一步冲进了屋内。
过堂屋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应该是此间的女主人,腰间还系着没来得及脱下来的围裙。
而旁边的桌子旁,也正趴着一个男人,听到动静,也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可能是想抬起头来瞧一瞧是谁进了屋,可即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十分吃力的没有做到。
萑安先目光扫视了一遍躺在床上的女人,见其气息很是微弱,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照这四周弥漫的死灵之气程度来看,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彻底撒手人寰。而趴在旁边的男人也顶多只会比她多坚持半个小时左右。
萑安心中有些震惊,这迹象明显能够断定这分明不是什么中毒,或者瘟疫,而是有魔物在此间施法,故意残害生灵。
对,他已经给此间的祸害定义为魔物了。虽然他也知道这可能是人为,但如此浓烈的死灵之气,再加上这一路之上死亡般的寂静,萑安不用去查看也知道已经祸害了很多很多的生灵。不是魔物,还有什么人能做到如此决绝?
既然碰到了,也就当他们夫妇命不该绝,萑安是讲缘分的,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了两枚丹药,各自塞到了两人的嘴里,也顾不得找水帮助他们服下,伸手在两人的肩上一点,便提脚匆匆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不出片刻,昏迷中的两人就悠悠醒了过来。那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些本能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发觉明明十分苦涩的嘴里,此时却有些清甜。看到旁边也跟着醒来的丈夫,忙想着撑起身子询问道:“我不是在做饭吗?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趴在这儿的?”
男人自己都还有些站立不稳,见媳妇儿想坐起来,忙互相搀扶着才勉强没有再次倒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就看见你明明好好的,突然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刚把你抱回床上躺下,我自己也觉着有些头晕,就在这儿坐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丈夫也在吧唧着嘴,好像在吃着什么,就顺嘴问道:“你吃什么呢?”
男子更是一脸懵逼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就觉着这嘴里挺香的。”
……
从房间里出来的萑安知道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挽回不了多少人的性命。来的路上他有注意到村口有一部公用电话,现在只能赶紧通知上边的人,让他们带来一些特殊的药剂,兴许还有可能拯救一些人的生命。
京都的人既然第一时间能通知到他,他萑安自然也是国家特勤局的人,而且跟在京都述职的二师兄关系还挺亲密的。
所以,也来不及去走什么流程,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二师兄的办公室。
等电话一接通,萑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事态非常紧急,赶紧调派最近的单位,携带大量的生命药剂,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力都在迅速的流逝,不出两个时辰就得全部玩完。另外,通知几个高手过来,这里可能有入魔的修士出现。”
电话那头的二师兄,从声音中就能听出来是萑安的声音,正想问他这边是什么情况,却没想到就连一贯沉着冷静的他也会如此急躁的处理着一件事,分明就已经是处于迫在眉睫的状态。
好在先前有师父辜老爷子的提醒和告诫,各地的特勤部门里都储备了大量的各类药物,而且也有人手时刻都在值守在各个岗位。
再加上那片区域刚刚发生过一场超乎寻常的变故,已经驻派了更多的人手, 听完萑安的讲述,二师兄当即就下达了迅速驰援的命令。
然后,才又顾得上电话这头的萑安,说道:“入魔的修士?你是说,你那边的异动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具体怎么回事?”
知道命令已经争分夺秒的下达,萑安也就又恢复了他先前那有些慵懒的精神状态,缓缓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还不知道。只是在来的路上发现有法术的痕迹在刻意汲取生灵的生机,而且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生的,事态比较严重,这不就第一时间通知到你了吗?”
二师兄一边听着电话,在得知不是仅凭携带生命药剂就能解决那里的问题时,又挥手示意旁边的助手,增加了一些命令。
一边继续在电话里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有修士入魔?”
萑安清楚,世间的其他修士和他这种全真道士理念有些不同,这种直接以法术残害生灵,汲取生机的行为,不论其缘由痕迹,一律按魔行论处。
也懒得给他过多的解释,说道:“用术法残害众生的败类,不是魔是什么?”
二师兄被怼得一时语塞,随即想起他的身份和个性,就已经明白这不是自己所谓的魔与非魔,而是他口中的入魔行。而后也不反驳他,只是继续说道:“白师兄应该还在那边,先前在城市中心也发生过一件异事,可能会跟你那边的事情有些牵连。我这就通知白师兄,你们到时候见面可以沟通一下。”
萑安听言,眼神为之一振:“老白?他刚好在这边不来找我?真不是东西。”
二师兄可不敢跟着他一起调侃自己的师兄,随即说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别轻易以身犯险。”
萑安也不为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啰嗦。要是老白也在,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赶紧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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