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滚烫的唇,从面颊、唇瓣、脖颈和耳垂上的软肉流连忘返,秦翡只能感受到,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泛起一阵火辣辣的余温,瘙痒酥麻。
岑鹤珏视线经由美人面庞,手将脖颈上的细长红带拽开。
有诗曾云——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男人呼吸滞住,继而气息紊乱粗重起来,不留余力地压在她身上。
秦翡抵着他的肩,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岑鹤珏,你起开……”
“起不了。”
他低头吻在她小腹上。
一抹酸涩如同电流一般从脚趾通到头顶,秦翡眼尾登时一热,没忍住哼了声。
美人娇吟,勾人心魄,岑鹤珏身子一僵,猛然间想起少年时学过的诗。
采采丽容,咬咬好音。
秦翡自己听到那声音都怔了半晌,回过神来才觉难堪。
“阿翡,是你先勾着我的。”
他解开她的裙带,温凉粗粝的大掌轻抚玉桃,忽然动作顿住。
再感受须臾,他连忙将手抽了出来,一股裹染着羞臊的火意将理智冲垮,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茫然不安。
秦翡起先是反应,后来瞧见他白皙修长的指节上之物后,面红耳赤,还没说话,泪珠子就率先从眼角滴了下来。
这是小姑娘少有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
“我、我……”
岑鹤珏连忙替她将裙带系好,手足无措地抱住她,“我不是故意的,阿翡你别哭。”
秦翡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只听屋子里的呜咽声转变为嗷嗷大哭,岑鹤珏汗如雨下,只能一个劲说。
“我错了。”
“是我的错。”
“阿翡你别哭了,我真的错了。”
他轻轻拍她的后脑勺,却被小姑娘挣脱开来,抽抽嗒嗒说:“你、你别碰我!脏死了!”
岑鹤珏手忙脚乱,从一旁拿帕子将指尖挂着的擦干净,一边解释:“不、不脏的,真不脏,你别哭了。”
二丫本来也是在前厅服侍,只是去拿个茶点的功夫,就听阿焰说殿下被少师怒气冲冲带走了,像是要吵架。
结果她才赶过来,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爆哭。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二丫以为秦翡是被打了,连忙抄上手里的茶点,又觉得太轻了,砸不死人,换成了擀面杖,推门就冲了进去。
“殿下不怕!我来救驾……”
正抬眼的功夫,只瞧床榻上二人抱在了一起,画面十分恩爱。
岑鹤珏见她冲进来了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像是得到了解脱,连忙说:“你快过来。”
二丫啊了声,将擀面杖藏在背后,讪笑:“你瞧奴婢这粗心的,方才和面都忘记将擀面杖放了。”
岑鹤珏根本就不管二丫手里拿了什么东西,着急道:“你快过来。”
二丫艰难地挪了过去,岑鹤珏抬手的功夫,二丫连忙捂住脸,“打人不打脸。”
“?”
岑鹤珏瞧这小丫头真是和秦翡学的一样一样的,深吸一口气,“你家殿下她……”
二丫连忙撒开手,“咋了?”
“月信。”极小的声音从男人怀里冒了出来。
二丫没听清,又凑过去了些,“殿下说什么?确定?确定什么?”
秦翡重复,只是窝在岑鹤珏的身上,发出的声音也含含糊糊的,“月信。”
“阅信?顾姑娘来信了?”二丫不解。
“……”
“她葵水来了。”岑鹤珏深吸一口气,说话。
怀里的小姑娘听到男子接话,方才已经歇下去的抽噎声忽然增大,夹杂着委屈和难堪。
岑鹤珏连忙哄:“阿翡,别、别哭了,我来癸水了,是我来癸水了。”
“啊!”
那哭声越发大了,夹杂着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太、太他娘、丢、丢脸了。”
来那事儿不丢脸,偏偏是在岑鹤珏对她…那样的时候。
她怎么各种难堪的时候,都有他在?!
二丫也慌了,“诶呀妈呀,不早说呢,等着哈,我去打水。”
鸳鸯和百合闻讯也赶了过来,帮秦翡沐浴了一番,等小姑娘再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殿下,先坐着,奴婢们给您擦头发。”
秦翡坐在妆台前,小腹隐隐传来钝痛,扫了眼床榻的位置,方才还抱着她坐在床上的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
他会不会在心里偷偷嫌弃她?
所以才离开了,是吗?
在秦翡心里,其实对月经可耻的念头并不强烈,只是…偏偏是弄到了他手上……
她只是想要他看到,她时刻都体面的样子。
“……”
鸳鸯和百合一个帮秦翡擦头发,一个在给她倒茶喝,瞧见女子的表情后有些惊讶。
“殿下,您身子不舒服吗?”
鸳鸯担心道:“您脸色不大好。”
秦翡垂下了脸,“没事……”
百合看出女子是闷闷不乐,于是将雪团儿抱了过来。
只听“喵呜”一声,秦翡被猫叫声吸引了注意力,瞧见雪团儿挨在她脚边撒娇打滚,将肉滚滚的肚皮翻过来,让她摸摸。
秦翡一颗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将雪团儿抱在怀里,揉揉它的肚皮,“还是只有娘靠谱吧。”
“爹也靠谱。”
秦翡只听一道声音从头顶响起,先是懵了下,便嗅到了一阵极为诱人的香味。
正抬起头,就撞上男子略带慌张的眼神,他强装镇定,将手里的几个碟子放在桌上,看了眼百合正准备递过去的茶,拦了下来。
“她不喝这个。”
秦翡不自在地偏开眼,“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连我喝什么都要管。”
“我查过了的。”
岑鹤珏从木盘里端下来一杯泡着红糖、大枣还有桂枝熬煮的汤水递过来,“喝这个。”
秦翡看了眼,皱眉,“这是什么?”
岑鹤珏将杯盏塞到她手里,耳根子不易觉察红了些,“对姑娘家好的,
我方才去查了,书上写的食材就是这些,我多放了些红糖进去,你喜欢吃甜的,尝尝看能不能喝?”
秦翡闻言一愣,“你方才消失,就是去看书了?”
他昂了声,又指了下桌子上的几个碟子和碗,“还去做了晚饭,我方才就是准备去前厅喊你回来吃饭的,哪里知道……”
回想起方才的画面,他又不满地哼了声,尚有些委屈,“我还满心惦记着给你做饭,魏家小子就要将我媳妇儿拐跑了。”
鸳鸯和百合哪里见过二公子如此…少年稚性的模样,默契对视了一眼后,识趣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岑鹤珏和秦翡面面相觑。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见岑鹤珏为了她忙前忙后,心里方才对男人的怨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我对魏采星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对谁有那个意思?”他直白地看着她。
“……”
秦翡将红糖水喝了个一干二净,而后坐在饭桌前,“我对美食有意思。”
小姑娘狡猾得很,一到关键问题,就开始避讳了。
桌上摆的菜也很丰盛,香菇红枣炖鸡汤汁浓郁,鲜香可口,锅包肉色泽鲜亮,外皮酥脆,咬上一口嘎嘣脆,肉质鲜嫩多汁。
除此之外,还有两道秦翡说不上名字的补品,吃起来都是齿颊生香,令人欲罢不能、馋涎欲滴。
“你是不是在饭菜里下了什么东西啊?”
岑鹤珏坐在一旁,闻言愣了下,“什么?”
“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吃?”秦翡怀疑地用筷子拨动碟子里的菜。
“里面只放了一样东西。”
岑鹤珏忽然说。
秦翡警惕,“真放了?”
“嗯。”
他抬起眼皮子,看着她,“我的真心。”
“……”
秦翡无言以对,“你真的好恶心。”
用过饭,岑鹤珏去书房待了一会儿,秋闱只剩下几日,还有几道朝臣们递过来的折子,都是关于调查尤知的事。
查出来的东西都无关痛痒,岑鹤珏蹙着眉头将所有折子看完,随即批阅了几笔,将折子交给阿焰,递进宫里给秦帝。
然后他就去了兄长和嫂嫂的院子里。
岑大郎和岑夫人都准备歇息了,弟弟本来就很少来他们院子,除非给小怀瑾带了什么好吃或好玩的玩意儿,才会进院子。
加上这段时日,岑鹤珏本来就很忙碌,故而夫妇俩根本没想到深夜对方还会光临。
“鹤珏,这是怎么了?”岑大夫人将熟睡的小怀瑾抱到了内室休息,不解地看向男子。
岑大郎也打了个哈欠,“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岑鹤珏眸底微动,看向岑大夫人,“嫂嫂,我有事想跟你请教一下。”
岑大郎啊了声,不解地看向自家弟弟,“怎么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解答的。”
岑大夫人嗔了眼丈夫,“你去内室,看怀瑾醒没醒,今日晚饭小厨房菜做咸了,他喝了许多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起来如厕的。”
岑大郎和弟弟是全然不同的人,只知道战场厮杀,性子虽然同岑父一样和和气气,但也少了一根筋,搞不清楚自家弟弟每日在想什么。
见自家媳妇儿赶人了,岑大郎也不好腆颜继续守在边上,“那我先去看看怀瑾。”
“鹤珏,你该不会是来问魏家那小子的事儿吧?”岑大夫人见丈夫走了,连忙问。
岑鹤珏还没说话,妇人就率先保证,“今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阿翡还好好聊天呢,
那小子就跟发了疯似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但是阿翡可没有应他一句,你放心哈。”
岑鹤珏:“我……”
“我知道。”
岑大夫人摆了摆手,“你呀,从小就心思多,嫂嫂能不明白你的想法,阿翡这人嫂嫂是绝对相信的,她这人直肠子。
上一刻脑子里想的东西,下一刻就表现在脸上了。
她若真喜欢魏家小子,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会在咱们家耗费光阴。”
岑鹤珏张唇,“嫂嫂,我……”
“我懂,魏采星那小子是比你心思透亮,
是比你瞧着可爱些、纯真些、善良些,家事也好,看着对媳妇儿也体贴。”
岑大夫人摊手,“但是阿翡都嫁进咱们家了,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稀饭了,你就别瞎想了。”
“……”
“……”
岑大夫人说了一大堆,才发现弟弟一个字都没蹦出来,皱眉,“你不是要来找我请教吗?怎么不开口?”
“……”
岑鹤珏深吸一口气,“嫂嫂,魏采星比我可爱?”
“……”
岑大夫人抬眉,“嫂嫂的重点不在这上面,主要是让你信任阿翡嘛,两夫妻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
“我此刻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岑鹤珏无可奈何,他早习惯了自家嫂嫂喜欢抢话的脾性,于是道:“我今日来是为了阿翡的身子。”
岑大夫人愣了,很是担忧,“阿翡病了?”
“也不是……”岑鹤珏同嫂嫂说这话,耳根子难免红了起来。
等从兄嫂的院子里出来,已经快到亥时,这个点秦翡一般都睡了。
他还是将门打开看了一眼,只见小姑娘和往日睡姿不同,这会儿蜷缩着腹部,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张小脸。
苍白得吓人。
岑鹤珏怔了下,飞快反应过来,跑到床边,“阿翡?”
秦翡疼得拧紧了眉,额角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子,呼吸也时不时加重,比起白日里的模样,此刻当真是憔悴得不行,连眼睛都红了。
岑鹤珏刚从嫂嫂那里了解到了女子癸水是怎么回事,大致了解秦翡正难受着,连忙让阿焰去请来了大夫。
这位大夫是总来岑家的,先前每次来,无非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这次阿焰慌张得不行,大夫还险些以为府里出了人命,提上药箱连外袍都没穿就跟着来了岑家。
没想到是为秦翡看腹痛的毛病。
大夫擦了下额角的汗,检查过秦翡的状态后,开了些止痛的药,让人熬了给秦翡服下,才离开了岑家。
秦翡服下药后,睡意深沉多了,梦中隐隐约约有人在给她按摩,等再醒来的时候,只瞧见一个背影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
若非天快亮了,秦翡当真以为自己见鬼了。
“你……”
岑鹤珏缓缓转过身来,秦翡这下是真的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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