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终于停了,闲不住的坝子村难民们,在附近陷进中搜寻猎物,还真找着大货了。
离崖壁洞二公里处的陷井有一头大野猪。
洞里乱窜的大野猪对着陷井上面的众人,吼咧咧。
众人冻的鼻红脸青,但溢不住高兴雀跃。
宋江跑回崖洞,一声高呼,“陷井里掉了一头大野猎,还活着,大伙儿,逮肉去!”
大家一窝峰的赶去瞧,连司周也蹦跶着凑热闹。
留下的女人们在空旷的溪边架起几堆火,唯一的一口大锅烧上水。
苍玹眺望忙碌的众人,如闲云散步般,去了其中一座山洞。
洞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推开洞门,走近内室。
他惊住了,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床榻前,宛如石雕。
软榻上本应出现的黑脸少女,早已不见踪迹。
不知何时,似从瑶池仙界掉落的绝色少女,雪白无瑕的面容如玉妖娆,斜长的眼眸上映着两排羽睫如扇,随意躺在软榻上,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天地在这一刻静止,只余,满室妖娆。
苍玹难掩内心跳动,似战鼓击鸣,又如千军万马奔袭,挠得他心尖儿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几何。
软榻上风染画难受的皱了下眉头,眼皮未掀,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清菱呀,右脚水肿的难受,抽劲。”
苍玹终于动了,病弱苍白的脸颊透着克制的红晕。
他轻轻的从被袄中抽出右脚,肉眼可见浮起微肿,运起内力,顺着劲脉缓缓的按压。
软榻上的妖娆少女舒展了眉头,红唇微启呢喃道:
“清菱,你今日手劲力道刚刚好,手法可以,就这般顺着劲脉、穴位。”
……
回应她的,仍是缓缓有力的按压。
骤的,软榻上风染画美目一掀,流光溢彩,满目风情泄出。
两人四目相对,漾起了浅浅的涟漪。
什么鬼!
冒粉红泡泡……
风染画周身气势陡的一变,嗜血的萧杀之气,厉喝道:
“你何时过来的?”
苍玹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心虚,藏起眼底的情愫,淡然道:
“我来给你念书,刚巧你说脚痛。小生,自小心疾,略通医理。对按压之术,有几分功底。”
他停了手上动作,一本正经的瞎说,眼神清澈坦然。
如若风染画在指责什么,恐是她心思龌龊。
风染画在苍玹脸上停顿良久,又冒出那股熟悉的异样感,幽光一闪,轻呵一声笑道:
“是嘛,揉揉!”
左腿从被袄嚣张的踹出,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直接怼在苍玹手腕上。
一张小脸尽是倨傲和嚣张。
果然还是那只带刺的小野猫,苍玹内心晒笑,面上却如清风朗月不染尘埃的君子,波澜不惊伸手将她的左脚放回床榻上。
拿过一件单衣,细致的整理好,盖住脚踝,把握着分寸,手指并未触碰到她的肌肤,轻轻的寻着劲脉按压。
还挺讲究的。
风染画幽光浮沉直直的看进苍玹澄清如墨的眸子,透过剔透的光,眼底藏着无垠深海,似吸人魂魄。
看着那个人,五官清雅俊美,身姿挺拔,修竹矗立,一时之间脑壳竟蹦出了“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
她嘟哝道:“这张美人皮子不输那韩渣货。”
韩渣货?说他?
“韩渣货?不知是那位兄台?”苍玹虚心请教。
风染画翻了一个大白眼,嗤道:“活着尝尽人间酷刑,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渣男!”
苍玹:…………他犹如凉茶塞牙,找不着出处。
他何曾得罪她如此之深?
苍玹夹杂着几许玩味,加重了手上力道改了穴位,微哑低沉的问道:“力道可好?”
一阵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从脚上传来阵阵电流,窜到脑尖儿。
连心脏都不受控制,砰砰砰,跳个不停。
“啊!”面对成千上万丧尸,面不改色的风染画,此时竟有些紧张感。
如玉妖娆的小脸缠上一抹婔红,魅惑至极。
条!
风染画缩回了双脚,轻舔了一下唇,故作镇定道:“行了,你念书吧。”
尽管她竭力露出淡定的表情,可他还是从她眼底深处捕捉到了闪避,还有那脸上慢慢消退的红晕。
苍玹眉头一挑,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本三字经,随口问道:
“不知风姑娘来自那里?”
风染画歪着脑袋,还在探究自己为何心跳个不停,随口应道:“燕都。”
燕都?苍玹得了答案,读起了三字经,二刻钟后才离去。
等清菱回来,见着风染画意欲出门,提醒道:“小姐,你脸上未染药汁。”
风染画怒目圆睁,大半个时辰,她顶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跟那个死书生贫瘠瞎扯?!
此时苍玹闲坐在山洞里,脑海里不断思索燕都那家闺女容姿绝色,胆识谋略过人。
风草即是化名,那从名字找,无处探寻。
观她年级十六七岁。
秦国公家长孙女?好似饱读诗书,略习武艺。
不对,武艺不精堪。
武将?
萧成铭嫡次女,自小上战场,武功了得。
不对。
萧成铭把守燕都,又岂会儿女独自外出。
况且,如今他韩王府与萧都督府尚无仇恨。
“哐当”
粗糙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整个倒在地上。
正是风染画扶着凸起的肚子,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外。
靠近门口的司周迎了一脸灰,傻愣愣的望着如煞神附身的风染画,连咬在嘴里的烤肉,不敢咀嚼。
风染画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狂妄的斜了司周一眼:
“杵在那干嘛,利索的滚出去!”
“啊,噗——”
司周吐出一口烤肉,吓得窜溜飞出去,太可怕了,比主子还可怕!
风染画抚摸肚皮,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笑意冰冷莫名:
“苍公子好镇定!”
苍玹看着她匆匆染的药汁,只有脸上略显淡黑,下巴处微露的脖颈雪白纤细,他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远处看似首颈交缠,唇畔几乎挨近的刹那,男人清冽的鼻息自她脸色擦过,落在耳畔,吐出两字:
“轻点,吓着你肚子里小娃娃怎么办。”
特么的,我跟你很熟。
风染画连眉梢都没抖一下,内心不知那来的怒意,整个人燥的很,仰起头怼道:
“我天天顶着一张大黑脸,今日忘却整了。你特么的坐我对面,淡定的一匹,不问不惊。戏弄老娘!还是偷窥老娘!”
不屑中带着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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