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继续回道:
“还真有异样,那名胖女子是个眼细的,看见壮年男子手指有未曾洗干将的黄泥。我猜是我们请的短工,我们东面修墙用的就是黄泥,较特别,沾染手上,轻易洗不干净。
风染画面色发沉:“还真是混入了奸细,老娘往日与人无仇,近日无怨,谁特么的派人闹事。”
孔岭疑惑道:“莫不是因韩王之故?”
“我就说,定是那头渣货引的事,你找他要几个好手,一一排查。把这奸细给逮出来。”风染画咬着腮帮子道。
孔岭为自己拘了一把汗,他这是卖了主子。
待孔岭出去后,风染画找来了哑叔。
哑叔过来后,一张老脸上沟壑丛生,望了几眼小姐,欲言又止。
风染画:“哑叔,你是我至亲,有何话,你直说。”
哑叔微点了点头,比划道:
“夫人当日信那人有几分良善,那人不知实情,只当你们是亲生的,可依旧害得大少爷和小姐您困苦十多年。
韩王如明知小既儿、小灵儿非他亲生,何以会真心相待。”
风染画心思转了转,哑叔担心她日后受欺负,也担心一双儿女被人欺凌。
“哑叔,我与韩王之事暂且放一边,我未曾想清楚。放心,小既儿、小灵儿总是要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筹谋一切,也是为了在乱世中立足之地。”
哑叔黑脸一笑,小姐有盘算。
“我们要建锻造房,煤矿至关重要。我昨日拐道去了煤矿处,详细堪查了,表面岩石又厚又硬,普通老百姓挖倔,着费费力气。
我欲研究炸药,把煤矿炸开,煤渣四散,让百姓运输出山即可。”
风染画将昨日她计划之事道出。
哑叔好奇的比划道:“威力如此凶猛,未曾听说?何人会制炸药?”
风染画倨傲道:“这世间只有我能制成炸药,制作炸药需要硫磺,硝石,木炭三物即可。”
笃定自傲的言语,让人钦佩和心生折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仪气概。
哑叔信小姐。
风染画详细安排道:
“哑叔,你打听下有谁知道那里有硝石矿,就是我们夏日制冰白色石头,可花重金采买,宜早不宜晚。
硫磺别名硫,呈黄色,气味刺鼻难闻,可以从布庄打听,名硫用于染布,他们知晓哪里有此物。
炸药方子,我们务必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安排人行事时,分开安排,就说我们欲开染布坊,其它染布需要的材料也可以一并采办回来。”
哑叔慎重的应道。
一应事务安排妥办后,她踱步去了韩谨砚院子。
迎面碰到成清娘正端着一盘肉准备去韩王院子。
“风姑娘。”成清娘比在崖壁村时,多了几分恭敬。
风染画点了点,偏头一看,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一盘子鸡头、鸡屁股?”
见风姑娘神情。
成清娘打开了话匣子,“韩王爷手下有一位周亲卫,跟去年的司兄弟一样,就喜欢吃烧鸡头,鸡屁股炖酸菜。”
突然,成清娘想到宋江说的,苍公子已准备成婚,她面色不自然的笑了笑:“对不起风姑娘,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风染画有一刹那的念头闪过,说起苍玹,挑了挑眉,动过心又如何,她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无碍,男未婚,女未嫁,苍玹他到了年龄可不得迎娶娇娘。”
见风姑娘确实未放在心下,成清娘放下心,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
书房内的韩谨砚听闻画儿来了,眉宇间都扬着笑意,“叫人准备水晶糕、白玉糯米滋,抱上一壶雀舌。”
“是的。”小厮退下了。
一路上暗暗称奇,他被王府管事安排到此,今日才到,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可他在王府里,从来没有见王爷有今日这般由内而发的欣喜。
哒哒哒——
风染画带着几分傲慢踹开了房门,扫了一眼一脸春色的韩渣货,
“我今日讨债来了!”
一脸怒气。
韩谨砚体内血液奔涌,呼吸顿住,晨起说的算账,画儿还没忘记?
那债一笔一笔,画儿不曾释怀。
他垂下眸子,片刻后,在抬头时,乌眸暗伤,叹了口气,“画儿,对不起,今日细说一二也可。”
风染画脑筋急速转动,这货还以为我找他,是把老娘丢在别庄之事。
戏精,整日里做贼心虚。
风染画嗤道:“把怨妇表情,收一收。我今日是讨去年帮你制盐的债。”
哈?
忽的,韩谨砚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神情越发温柔:
“嗯,画儿想要什么?你尽管提。”
当日说提携她家族之事,如今到是不用应诺,画儿她不认永恩侯。
风染画随手拿起案几上一把戒尺,边敲边道:
“盐井周边上面的土盐碱土,你安排顾承他们,将盐碱土水洗后熬制提纯。
水洗为洗尽渣石。熬制很简单时,大火开煮,煮至锅中只余白色渣石颗粒即可。”
“好!到时我在让顾承带上几车盐送过来。”韩谨砚笑着应道。
风染画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风染画忽的一想,韩王手下能人多,哑叔去找硫磺颇费力气,这货如此上道,要不在榨一榨。
“我还有一事,有一种矿石呈黄色,气味刺鼻,两处可寻。一则在火山爆发之地,其量最多。二则地底冒热水之处,量较少。”
画儿要的东西,怎都如何奇怪。
韩谨砚思索道:“火山爆发之地,有三处,玄月、东胡、回鹘,要寻也不难,颇费些功夫。”
“地底冒热水之处,说来也巧,先峰军训练时,在雁门山就发现两处。”
瞬的。
风染画咧了咧嘴,笑的妖艳又迷人:“雁门山啊,温泉呀,还有两处?这座山无主之物?”
呵呵。
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韩谨砚垂眸一笑,满目宠溺:“我刚巧买下来的,送给画儿。”
风染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怪不好意思的。”
嘴里说着怪不好意思,神情倨傲又得意,可曾见半分。
待小厮端了茶点进来,他呆愣住了。
风姑娘就是王妃。
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
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王妃是个天仙似的美人。
风染画一瞧小厮放下的糕点,来了精神,忙活了一上午正巧饿了。
“水晶糕不错,花香中掺着果香,弹牙不粘牙。”
“白玉糯米滋也不错,白须入口即化,咦,包的是花生红豆连子馅。”
小厮脚步虚浮的走出房间,还未曾回过神。
“阿达,发什么愣?”周司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啊!”
“周头领。”
“那位真的是王妃?”阿达恍惚的问到。
周司摸了一把脸上的面具,长叹一口气,老子也想说不是。
屋内,韩谨砚起身,给她倒上一杯温茶,见她鼻子都粘上了白须。
韩谨砚在她鼻头刮了一下,“慢点儿吃,喝点温茶顺顺。”
手指温烫,言语亲昵。
风染画心坎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咦,老娘的心尖儿又在蹦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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