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画见韩谨砚笑的骚包样,她又不爽了。
见状。
韩谨砚拿直茶盖缓缓的拔了拔茶沫,自嘲一笑:
“画儿,可曾真的事事以我为先?画儿,可曾思我,夜不能寐?画儿,可曾喜悦哀怒,想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凡夫俗子,起了情爱的贪念。”
身姿挺拔,却神色落寞。
韩谨砚。
天下人敬为战神,十岁上战场,十三岁用几百亲卫力敌几万鹘人一战成名,细数征战沙场已有十二年,身经百战。
何等威风凛凛,自信从容。
却在情爱一道上卑微如斯。
风染画支着小脑袋想不明白,她明明是受害者,如何她好似成了一个渣女,随时会撂挑子,随时会啪啪屁股走人。
端起茶杯,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韩谨砚以退为进,却是他的真心话,“画儿,不必苦恼。日月为信,山川为证,我待你之心,永不变。”
眼含爱意,甚至有些痴迷地凝视画儿。
连连解释加深情告白。
这股痴迷的注视让生气人设风染画,别扭的憋过脸,只是脸上的尖锐之色换成了柔和魅色。
韩谨砚这才端起今日第一杯热茶,浅浅品尝,如甘如贻。
他的贪念,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叫风染画,无药可解,深入肺腑。
不知何时宫老也趴在昭阳郡主二人身后,不屑的吐嘈道:
“咦,我就说韩小子是个中高手,瞧把染画丫头,捏的死死的。”
不过,自从知道韩王是既儿、灵儿的亲生父亲,他打心眼里高兴。
好好一对佳偶,微有瑕疵,略显不美。
如今才叫圆满。
屋内韩谨砚坐的笔直修长,轻轻的帮画儿剥开松果、瓜子,余光时不时打量着画儿,一会儿疑眉、一会儿勾唇。
他递去的松果仁、瓜子仁,画儿也未曾拒绝,捏着送入口中。
终于。
风染画偏头一挪,表情还有别扭的嫌弃:
“终归是你欺了我,此事怎能善了?”
韩谨砚压下上翘的嘴角,拧眉道:
“你是翼州之母,韩家铺子、庄子、钱财等都是你的,十二支暗卫,画儿你有两支,既儿、灵儿各一支,昭阳有一支,我与父王还有六支,多用到公事。
惭愧,细数一下,我竟无偿还之物。”
“要不肉偿?”韩谨砚隐着雀跃之心。
风染画堵心了,这厮自那日在塔楼开了闸后,在韩王府那几日,夜夜沉溺床笫之事,日日索求无度。
有些方面,更是无师自通。
大约,是个男人在床笫之间格外强势霸道。
风染画闪过几道画面,心尖儿都红了,心如擂鼓,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听到“肉偿”二字,屋外大树上的三人,石化了!
宫老老脸刷的通红,轻咳了一下,飞走前,还不忘把两个傻子提溜走。
“我今日要吃辣酱鸡爪、烀大蹄子、炖大鹅、炙烤羊排、莲子羮,你亲自己动手。”
风染画憋半天,终于想到了今日该罚他之事。
“好。”
刹时,一股热流流淌过心间,暖入肺腑,充斥四肢百骸,唇角溢出点点笑意,韩谨砚饮完最后一杯茶,走出偏屋。
荷姑抱着小灵儿,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嘴角噙笑的韩王爷。
“谢谢荷姑。”韩谨砚行了一礼,真诚道。
小灵儿见着韩谨砚兴奋的,冲他挥舞着小胖爪,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扑闪扑闪。
韩谨砚笑着,接过小灵儿。
小灵儿咿咿呀呀的跟他炫耀着手里的新玩具,他低头在灵儿的额头上深深亲了一口,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灵儿,我是你父王。”
深邃的眼眸涌起了水雾,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呼一双宝贝。
小灵儿歪了歪小脑袋,她拿出娘亲哄她的那一招,扒着韩谨砚的脸,啪叽,亲了一口。
韩谨砚心安了。
刚好瞧见周司畏畏缩缩的躲他,韩谨砚在他脏兮兮的身上兜了圈,板着脸:
“梳洗一番,随我去厨房做晚膳。”
周司懵了一下,只管点头,反正他情愿打铁也不愿意去东胡。
半个时辰。
香色味俱全的辣酱鸡爪、烀大蹄子、炖大鹅、炙烤羊排、莲子羮摆了一大桌,韩谨砚还着人从酒窖拿了两坛上好的酒。
待周司放下所有菜肴,啪的一门,房门豪不留情的关上了,周司嘴角不断溢着口水,望着紧闭的房门。
他的大蹄子,他的炖大鹅……
韩王夫妻二人,从开始拳脚相加,到娓娓往事,至到喝至月上树高,万物静籁。
屋内,情瑟绵绵。
轻笛长鸣,纱帐重影。
————
二人和好如初,情意更深,水星村祥和更甚。
驻防在隔壁的韩家军将士们,也找着理由,过来给风染画请安。
真正的认下了风染画翼州之母的身份。
要说变化最大的,就数雀姨。
这不,雀姨又提着亲手煲的鸡汤羮,送来给韩王妃品尝。
“王妃刚出院子,估摸去了锻造房。”正在打扫厅屋的小泥巴,走了出来。
雀姨把汤盒放下,含笑道:“等染画回来,叫她趁热喝了,她月子里没做好,我找郎中捡了些益养身体的药材。”
“好的,雀姨。”小泥巴晃了晃手里抹布,“雀姨,您坐。”
“我瞧瞧荷姑去,你且忙。”
雀姨往西廊走,说是找荷姑,实则看望既儿、灵儿。
等风染画回来,小泥巴凑过来小声道:“王妃,那一位又来了,我干活时,一直盯着她,无其它举动。”
风染画半眯了狐狸眼,雀姨当初对他百般嫌弃,明里暗里唆使昭阳对她言行不敬。
好似自从知道一双孩儿是韩王亲生骨肉后,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样。
天天乐呵呵的过来看既儿、灵儿,好东西也不拘时节,想着合适的就送来。
不过几日功夫,已经一人缝制了一套衣裳,荷姑看了针脚,细密、精巧,可见花了功夫。
风染画却总感觉,这种关心带着有些怪异。
汤、药、物件,她让秦铃医瞧过了,并无异样。
要说对她态度依旧如初的,就数胥歌,横眉冷对,阴恻恻的。
关于韩二爷收到告密信一事,韩谨砚在翼州彻查,无线索。
且疑韩潜则是既儿、灵儿生父一事,只有风染画亲密几人。
待她询过后,唯一的异样,就是当初韩潜则过世时,荷姑收到消息了,念着既儿、灵儿的份上,带着清菱躲在偏避处,给他烧纸钱,怕是有人听到了。
但是荷姑与清菱百般确认,她们二人一路上并未遇到他人。
几番秘密查探,影卫说只有胥歌当日戌时末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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