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言皱眉道,“若是王爷真有物证,怕是早就拿出来了。臣看到物证必然心服口服,又何须您大费口舌呢?”
这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姜衔草的话,认为她就是在虚张声势。
姜衔草也不跟他争论,只是微笑道:
“姜大公子说的是。”
姜锦言站着等待她下一句话,却只听她对朝月和花衣说:
“你们去叫侍卫来,把这几位人证看好,待湛王殿下将落水案查明后,本王要将这些一并呈到御前。”
说完,姜衔草打了个哈欠,“今日折腾了这么久,本王也困了。还请二位公子自便吧。”
这就没了?
就在姜锦言感到狐疑时,九王爷已经带着两个婢女转身离去了。
他把瘫在地上动不了的弟弟拉了起来,两人就这么互相靠着,好不容易才走出王府。
刚出了王府,就看见他的贴身小厮满脸焦急:
“两位公子,你们终于出来了!侯府出事了!”
姜锦言愣了一瞬后忙道,“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
小厮哭丧着脸道,“就是您和三公子在王府的时候,九王爷的侍卫拿着御赐的令牌闯入了大小姐的院子,然后,他们好像在大小姐的房里搜出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姜锦言的音调都变了,咬牙切齿地问。
小厮慌乱道:
“好像是一瓶药,那药具体是做什么的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只知道王府的侍卫是带着太医院的人一起去的,当场就请那位老太医验药,验完之后王府的人就把那瓶药没收了,还带走了大小姐身边另一个丫鬟,大小姐哭得都快断气了。”
姜锦言浑身颤抖,好半晌才说出话来,“被带走的那个丫鬟,是不是叫碧茶?”
小厮连连点头,“对,就是碧茶!”
姜锦言听后,有几分失魂落魄。
回到侯府,他和姜锦义立即就去了姜怀珠的院子里。
一进去就见姜怀珠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其余三位公子,都在语气温柔地安慰她。
姜锦言快步走上前,姜怀珠一看到他就哽咽起来:
“大哥哥,王爷府上的侍卫到珠儿房里来,把我最隐私的东西都翻了个遍,这般粗暴作风就像珠儿是犯人一样。这件事传出去后,妹妹颜面受辱,还怎么做人呢?”
见她绝口不提被搜出的那瓶药的事,姜锦言脸色微沉,顿了顿开口问道:
“珠儿,王府侍卫从你房里搜出的药,是不是效颦丹?”
听到这三个字,姜怀珠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但她很快就把这抹异色遮掩好,哭着道:
“珠儿并不知道那瓶药是什么,我以前都没看到过它,更别提服用。”
姜锦言听后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可我在王府里见到了王太医,他说效颦丹的方子是他给你的,还说服下效颦丹后,人会变得表面虚弱犹如重病,这是不是真的?”
姜怀珠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哥哥这么问,莫非是在怀疑珠儿?您当真以为,珠儿落水后的虚弱不堪,都是服下效颦丹伪装出来的?”
她扭过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姜锦安,“四哥哥,你是学医的,你告诉大哥,珠儿之前的重症是不是装出来的!”
姜锦言也看着他,神情是少有的严肃,等着他的回答。
姜锦安心里十分不安。
之前姜怀珠重病,他给她把脉,就感到她的脉象其实很平稳,绝没有危急到她表现出的那种程度。
但是姜怀珠却在没人时拉着他的衣袖说,她这是心痛,是想让有心害死她的姜衔草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样姜衔草以后才能长教训,不敢再走歪路。
他就信了,所以才在其他人面前说重她的病情。
现在这件事忽然被翻起来,一边是他最敬重的兄长,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内心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帮着姜怀珠:
“大哥,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姜锦言皱紧了眉,陷入沉默。
姜怀珠抓住这个机会,凄惨地笑道:
“我知道了,定是兄长去王府的时候,九王爷对您说了什么,让您怀疑了珠儿。所以如今在兄长眼里,珠儿就是侯府的祸害,所有的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了对吗?”
听着她凄然的言语,姜锦言立刻心痛起来。
他摇头,“不是这样的,珠儿你听我说,现在九王爷手上掌握的证据都很不利,哥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帮到你……”
姜怀珠假装低下头抹眼泪,眼里却是一片冷沉。
再抬头时,她掷地有声:
“其实早在前段时日,我就感觉到,王爷对我的态度有些变化了。而且我还不止一次撞见,草儿妹妹偷偷和他见面,但我那时候十分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我从没问过他什么。
现在想想他应该就是在那时信了草儿妹妹的谗言,对我生厌的。
几位兄长也不是不知道九王爷的为人,他是出了名的至情至性,什么荒唐的事都敢做,喜欢谁就无条件地帮着那人,不喜欢谁就毫不讲道理地打压到底。
偏偏皇上宠爱,让他权势滔天。想要伪造这一切的人证物证,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他来说却轻而易举。”
姜怀珠的话很快就取得了几位公子的信任,只有姜锦言蹙着眉头,还有些想不通:
“可是这一切都有些过于巧合了,即便九王爷是幕后黑手,又怎能算到你会在那一日落水?”
姜怀珠笑了一下,低声道:
“哥哥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子却不开窍了?
您别忘了,那日是姜衔草推我下水,而姜衔草若是再和九王爷一个鼻子通气,两人一起制定整个计划,那岂不是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还有今日被王府带走的碧茶,她虽然服侍了我很多年,可近日我却撞见过她瞒着我鬼鬼祟祟的,如果她也在暗中和九王爷有接触,扛不住王爷的威逼利诱,利用我的信任,背着我暗中捣鬼呢?”
她这番言论瞬间点醒了姜锦言。
他眼里的疑虑很快散去,攥紧拳头厉声道:
“珠儿说得对,一定是这个叫碧茶的奴婢早就被九王爷的人买通。也是九王爷指使她去药铺,说那些对珠儿不利的话,王太医手里的首饰就是她偷出来的,那瓶效颦丹也是她放进珠儿房里的。
这背主的奴才把珠儿害得好惨,她罪该万死!”
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早就恨到双目通红的姜锦行忽然开口:
“还有一人更罪该万死,那就是姜衔草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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