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琏闻言愣在她的颈间。
半晌,周琏才抬起头,黑眸逐渐变得深沉起来,他注意到了邓玉娘话里的问题。
孩子被人害死?
周琏坐起了身,低头看着躺在榻上的邓玉娘,锦被因着他的动作从二人身上滑落。
“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周琏的黑眸注视着邓玉娘,直到她再次说道:“若是那个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你会怎么做?”
周琏的黑眸闪烁着,面色阴沉:“有人故意害死了孩子?”
周琏微微偏过头,孩子的死,他一直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周琏一直都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去质问邓玉娘,害她情绪不稳,最后失了孩子。
他正欲开口,却被邓玉娘打断了:
“你回答我,真有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她的水眸紧紧的盯着周琏。
周琏眸子中闪过狠戾,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痛苦挣扎的邓玉娘,周琏握紧了拳道:
“让他生不如死。”
邓玉娘听着他的话,直直看着他道:“记住你的话。”
这夜,周琏宿在邓玉娘院中的消息在王府里传开了。
人人都觉得惊讶,没有料到王爷会离开王妃的院子转而去了邓侍妾的院中。
花房的几个洒扫婢女凑在一处低声的讨论着:“你们说为何王爷又去了邓侍妾的院子?”
“我看着,估计是王爷体谅王妃刚回来,乏累了,这才去找的那邓侍妾吧”
几人闻言皆是捂着嘴,低低笑了出声。
另一个婢女在几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随后几人忍不住的红了脸:
“我听在邓侍妾院子中洒扫的姐妹说,邓侍妾和王爷……花样多得很……”
“也是,那邓侍妾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将王爷勾住了……”
几人的话传到了花房外的白溪耳里。
她狠狠的将身旁一株缠枝牡丹掐了下来,娇美的花朵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花房内那意味不明的笑声还在持续着。
白溪面上一片冰冷。
待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周琏已经出现在她的院中了。
见她来了,周琏上前道:“起那么早?”
白溪瞥了一眼周琏:“早?”
“现在还早么?王爷这是睡迷糊了吧?”
现在都快要巳时了!
白溪脑中又是想到了花房里的那几个婢女说的话。
她直直盯着周琏的面容,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是不是日日与邓玉娘缠绵在一处?
早上,温菱和那孟卿瑜都来请过安了,却唯独不见邓玉娘的身影。
怕是邓玉娘现在还躺在榻上没起吧?
周琏一顿,紧接着,白溪继续道:
“昨夜王爷歇息的如何?那邓侍妾让王爷很满意吧?”
白溪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邓玉娘,面上却还是挂着端庄的笑容。
“邓侍妾也真是辛苦了,伺候了王爷一夜,也该好好歇息歇息,日后她的请安便免了吧。”
白溪看着周琏,话却是对着身边的婢女珠儿说的。
周琏黑眸闪了闪,面上毫无波澜,语气平稳道:
“溪儿不必如此,你既不喜欢她,便不要去理会她。更何况, 玉娘也没惹到你,她没什么错,你不需要去针对她。”
周琏的眸子微微沉了沉,白溪话里对邓玉娘的不满他自然听得出来。
白溪再怎么说都是白家的人, 若是她想对付邓玉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溪听了周琏的话差点没笑出来,他是怎么说的出口邓玉娘没错这句话的?
这一切的错都是邓玉娘导致的!
周琏本该给她的偏爱与耐心现在全都给了邓玉娘!
这些东西本该都是属于她白溪的!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白溪气愤道。
周琏垂了垂眼,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他抿着唇,语气带着歉疚道:“是我考虑的不周。”
白溪同样是受害者,他竟然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白溪冷哼了一声, 随后她又对着周琏开口:“你觉得我会去害了你的爱妾?”
那他还真就猜对了,她不仅要害邓玉娘,她还要让周琏也成为伤害邓玉娘的工具。
毕竟,被自己爱着的人伤害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白溪眼里闪过疯狂,她也要让邓玉娘尝尝这种背叛的滋味。
很快,白溪又换上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眼神有些哀怨的对着周琏道:
“溪儿不会去针对邓侍妾的,琏哥哥对邓侍妾好都是应该的,溪儿怎么会阻拦呢?
溪儿还得感谢邓侍妾替我照顾琏哥哥呢。”
说着,她又靠近了周琏了几步,“溪儿只求琏哥哥不要再将溪儿忽视了就好。”
白溪深情地看着周琏,让周琏有些许的动容。
他确实忽视了白溪的很多情绪。
周琏心中愧疚,昨夜自己的行为无疑是让白溪受伤了。
白溪见周琏的面色动容,趁机又道:“琏哥哥今夜就留下来吧……”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周琏垂在双侧的手微微握拳。
过了半晌,他点了点头。
白溪得到了答案,面上立刻浮现了笑容,一下子扑在了周琏的身上。
在周琏看不见的地方,白溪眼里闪烁着不甘。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她与周琏两人至今都还没有圆房。
也正是如此,白溪才会那么的恨周琏碰了邓玉娘,恨他们两人有了孩子。
……
这厢,邓玉娘拿了一副药递给了荷衣,让她让人将这药拿去煎了。
“这是什么药啊?”
荷衣有些奇怪,邓玉娘已经停药了好些日子了,这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拿去煎了就是。”
邓玉娘有些不耐道。
荷衣闻言,只得拿去让下人煎了,不过她倒是留了一个心眼,让人把那剩下的药渣偷偷藏起来了一些。
若是出了问题,还能查查这药。
邓玉娘等了一阵,婢女才将那药汁端了上来。
刺鼻的苦味扑面而来,邓玉娘眼眸略带嫌弃的看着这碗药汁,最后还是咬咬牙,将满满一碗的药汁灌入了口中。
邓玉娘捂着嘴,将最后一口药汁咽了下去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荷衣递来了清水,邓玉娘连着喝了两盏,才将嘴里的味道盖去了一点。
荷衣忍不住又开口道:“夫人,这到底是何药啊?”
邓玉娘放下茶盏,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她平静道:“当然是避子药。”
荷衣骇然!
邓玉娘眼神里闪过了讽意,杀死前一个孩子的凶手都还没受到惩罚,周琏就想着再要一个孩子?
邓玉娘只觉得好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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