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锦书离开后,病房只留迟非晚一人。
期间,无一人探视。
终于到了迟非晚出院这天。
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动作熟练的在给迟非晚拆针,她边拆边说:“迟小姐,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迟非晚抿了抿唇,“可以不可以多住几天。”
女护士耐心回答:“迟小姐,你的出院手续都已经办了,何况你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想着住院呢?”
病人巴不得少住几天院,她倒好还想着多住几天。
有钱人的思想,她不懂。
“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女护士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恼怒。
下午一点,迟家派人来医院接迟非晚回家。
每当家里人很少的时候,迟非晚就知事情不妙。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客厅聚集了一群人,最中间的自然是迟老爷子。
迟非晚身子垂下的双手攥紧衣角,“爷爷……”
迟老爷子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神情,“既然你身体很差,我就不罚你跪了……”
正当迟非晚松了一口气时,又听迟老爷子说:“就关到地下室,直至开学吧。”
要知道还有一个月开学,而且海城的七八月非常炎热,平均每天温度都在35度左右。
地下室如果没有空调,迟非晚依旧会中暑。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迟老爷子做了充足的准备。
根本不给迟非晚开口的机会,挥手叫身旁的保镖将迟非晚关进了地下室。
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迟老爷子下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以前迟老爷子也想过惩罚迟非晚,但都被迟非晚的奶奶谭允儿给拦下了。
要说唯一能劝他回头的,恐怕就只有谭允儿。
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迟老爷子现在变得更加的偏执。
迟家庄园共有一个两个地下室,一个是用来存放各类的名酒的,一个则是用于惩罚。
从前,迟非晚也是在听说过。
现如今,却要亲眼所见。
迟非晚被两个高大的男保镖粗鲁地丢进地下室,漆黑的地下室,只有门口那一点点的白光。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跑去,结果大门被狠狠地关上。
迟非晚的双手无助的从门上滑落,一滴泪也在无形中落下。
“告诉爷爷,绿翡翠是我偷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隔着门,都能听到迟非晚话语中的呜咽。
地下室的墙其实是不隔音的,何况在只有迟非晚一个人说话的情况下,迟老爷子听到很清楚。
“既然你拿了我的绿翡翠,那你告诉我,绿翡翠在哪里?”
迟非晚瞳孔猛地一缩,双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撑在门把手上,渐渐地,向下挪开。
“迟非晚,你还不懂我为什么罚你。”
无论绿翡翠是不是迟非晚偷的都不重要,迟老爷子的目的就是磨一磨迟非晚的性格。
迟老爷子不希望迟非晚成为第二个沈临熙。
“每隔三天会有人来给你送饭,如果有特殊情况,房间里面有一个铃铛,你拉一下,会有人下来帮你。”留下这句话,迟老爷子无情地转身离开。
一个人的地下室,又黑又寂寞。
迟非晚在门口靠了许久,双腿曲起,双手圈住自己的膝盖,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她的哭泣声如同暴雨般袭来,在幽暗的地下室持续输出。迟非晚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滴泪水都代表着她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每个人都在将迟非晚拉入无尽的深渊。
地下室除了有人定时送饭,和她拉铃以外,不会有人经过。
逃?
迟非晚不是没想过。
可在一点光亮的地方,她的视线只有一片漆黑,连地下室有多大床在哪里都是自己趴着摸索出来的,别说逃,她能站起来走路都是困难。
况且,迟老爷子会让他逃吗?
没有钥匙,封闭的地下室,只有一个通风管与外界联系。
谈何容易?
漆黑闷热的地下室,黑暗如同巨大的魔爪,将一切生命拽入其翼下。地下室某一角落还时不时响起恐怖的音乐和奇怪的声音,仿佛有无数鬼魅在耳边低语。
迟非晚都不敢抬头,甚至都不敢听。
关在地下室的前几天,她还会和冲着外面喊,得到了只有空气的回应。
人都是会累的。
喊累了,她也就放弃了。
本来之前还有一丝光芒的蓝眸,现在彻底无光。
唯一的期盼,就是在佣人送饭的时候,透过那个小窗口照进来的白光。
“小姐,老爷说了如果你想洗澡,就在地下室洗。”
简直谎缪!
看都看不见了,怎么洗?!
迟非晚蹲在地上,目光迷离,脸上的表情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等待着什么。
见她不懂,佣人不悦地开口:“迟小姐,你开学才会被放出来,你要是不吃,搞绝食那套也是没用的。”
在外被罚跪,她可以绝食晕倒,但在这里无论她怎么闹腾,耍多少小聪明,都无济于事。
迟非晚只是呆呆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吃的,你走吧。”
佣人轻蔑一笑,“迟小姐,窗口关上,没有光亮你怎么吃饭,难不成关了十天还练出了夜视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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