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安排车送你回去？”身后传来孙波的声音。
凌冬阳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他能感觉到孙波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那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看穿他的心思。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决定！”孙波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凌冬阳的耳朵里。他的脚步略微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凌冬阳走出别墅小区，来到公路旁，心中思绪万千。他现在觉得，自己听到和了解的情况越多，自己就越迷茫，更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管是王海波、孙波还是梁叔，甚至林雨欣都有很多事隐瞒着自己。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轿车缓缓停在了他的身旁。车窗落下，露出孙波那张和煦的笑脸。
“要不要我送你一段？这里不好打车！”孙波热情地邀请道。
凌冬阳左右望了一望，此刻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路旁的小树在风雨中轻轻摇曳着。
“上车吧！”孙波再次邀请，并打开了车门，还将身体往里挪了挪。
凌冬阳思索片刻，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不情愿地坐上了车。
“你去哪里？”孙波问道。
“回医院吧！”凌冬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医院看看林雨欣的情况。
孙波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凌冬阳本以为孙波会在车上继续游说他，但孙波吩咐完司机后，就闭上眼睛，靠在车座椅背上开始假寐。凌冬阳坐在孙波旁边，偷偷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索着。他不知道孙波为什么要送自己回医院，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子很快在医院住院大楼前停下，凌冬阳正准备下车，孙波伸出手递过来一张名片，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凌冬阳愣了愣，随手接过名片，转身下了车。迈巴赫一溜烟开走了，凌冬阳站在原地，看了看车离去的方向，又盯着名片陷入了沉思：这孙波送自己一趟，是想让王海波的人看到，然后误会自己？不行，我得把这一切给王海波说清楚，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凌冬阳决定立刻返回病房，向王海波解释清楚这一切。
来到病房门前，老谭便迎了过来。还没等老谭开口，凌冬阳直接发问：“没事吧？”
老谭答道：“一切正常。不过有很多人来看望老板，现在里面还有人在。”
“我现在进去，方便吗？”凌冬阳问道。
“应该可以。”老谭边说边打开房门。
凌冬阳还没来得及伸脚，就见房内走出两人。两人正收起脸上的笑容，然后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从凌冬阳身旁走过。
凌冬阳看着两人走过后，迈步走进病房。
此时，王海波正躺在床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旁的王小华则正在整理着礼物。看着房间里堆满的各种礼物，凌冬阳心中不禁诧异，这一上午，究竟来了多少人看望王海波啊？这都要铺满了？
正在凌冬阳发愣之时，王小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发什么愣呢？你知道天龙挂了这事吗？”
凌冬阳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知道他是被枪打死的吗？两枪，一枪眉心，一枪胸口！”王小华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
凌冬阳眉头一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午李明来过，他带来的消息。”王小华回答道。
“你怎么在这里？”凌冬阳记得昨天王海波让他去查宏泰的情况。
“天龙都挂了，我还去找他干嘛？他的尸体现在在警察局停尸房里。”王小华奇怪地看着凌冬阳，悠悠地说道。
凌冬阳向王海波努了努嘴，向王小华问道：“王总在想什么呢？”
王小华说道：“刚刚客运公司那边的毅哥过来看望王总，带来了两个消息。”
“什么消息？”凌冬阳好奇地问。
“好像是客运公司那边的专线要出售，本来有几个老板要买，天龙的事一出，现在都不要了！”王小华在凌冬阳耳边偷偷地说道。
“啊？还有一个呢？”凌冬阳继续追问。
“奎爷的事好像有转机，应该没有直接证据，要出来了！”王小华捂着鼻子哼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这个是个好消息啊！”凌冬阳随口说道。
“好个屁，这次进去这么多人，光保释费都不知道要多少，奎爷肯定是让哥拿这个钱。”王小华气鼓鼓地说道。
凌冬阳正准备继续发问，这时王海波说话了：“小华，你出去一下，先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我和冬阳聊几句。”
“哎，好的！”王小华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王海波手扶着头，坐了起来，说道：“冬阳回来啦。一上午人就没停过，刚刚客运那边的人才走，我本想眯一下。”
“要不您先睡一会儿？”凌冬阳说道。
“哎，算了，趁着这会儿没人，你说说 HCA 那边的情况，你一定探听到了什么，对吧？”王海波加快了语速。
“你怎么猜到的？我的确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凌冬阳笑着问道。
王海波皱了皱眉头，说道：“赶紧说，卖什么关子啊。搞不好，等一下又来人了。”
“我上午和林雨欣联系上了，还去了趟陈老板的别墅，并且在那里还见到了他的上级孙波。”凌冬阳边倒水，边说道。
“哦？林小姐答应跟我见面了吗？”王海波眼里充满了期待。
“没有！她说您身边有 HCA 的人，她不方便和您见面！”凌冬阳仔细地看着王海波的眼睛，试图窥探他的真实内心。
王海波一脸失望，口气中满是疑惑：“有 HCA 的人？不方便？就因为这个？林小姐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她没说。”凌冬阳直接回答道。
“你还打探到什么消息？”王海波又问道。
“林雨欣也觉得天龙的事是孙波做的，不过孙波和陈更尧认为是你做的，而且孙波直言，游轮项目一定是属于宏泰的，哪怕天龙已经死了。”凌冬阳说出打听到的消息。
“哦？孙波这么说的？”王海波颇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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